暖香閣內。
歌舞昇平,香菸繚繞。
鶯鶯燕燕之聲不絕於耳,粉色的基調,更是增添了幾分曖昧的氣息。
幾人都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頓時感覺血氣上涌,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咕嚕~」身旁幾人咽口水的聲音,讓陌寒大為皺眉。
當即出言呵斥:「都給我矜持一點!別忘了,我們可是劍人!」
這話聽得那青樓女子險些笑出聲來。
她還是第一次聽有人自稱自己為賤人的。
將幾人領至一間大房之內,青樓女朝幾人微微一笑:「幾位還請在此稍坐,攢勁的節目馬上就為你們安排。」
幾人誰都沒有開腔,就這麼如同泥菩薩一般呆坐在原地。
不多時,陸續走進數名衣著清涼的女子。
音樂響起,面前之人開始起舞。
本以為是什么正經的節目,隨著她們身上衣物越來越少,陌寒瞬間清醒過來,連忙出言叫停。
站起身道:「抱歉,我等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其餘幾人也跟著起身。
「哎~」青樓女一個箭步擋在了門口,笑吟吟地伸出手:「幾位,我不管你們有沒有要事在身,但既然看了節目,是不是該付了錢再走?」
看節目付錢,天經地義,這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陌寒雖有些不情願,還是點頭詢問:「多少?」
「嗯~出場費,每個姐妹一千靈石,加起來……一共是一萬八。」
「嘶~這價格會不會有些貴了?」陌寒扭頭看向身旁一眾師弟。
「不清楚。」眾人齊刷刷搖頭。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對於這裡的物價誰也不了解。
但既然人家說是,應該就是了。
「算了,湊一湊吧。」
陌寒一向對靈石沒什麼概念,更不像有些人,出門都是全身家當隨身,他的儲物袋裡只躺著可憐巴巴的百來塊靈石。
那是上個月,花剩下的俸祿。
另外幾名弟子更是寒磣,一頓摸索下來,加在一起才十塊不到。
看著這一幕,一眾青樓女紛紛面露鄙夷之色。
「不是吧,別告訴我,你們就這麼點靈石?」
「呵~就這,也好意思來看節目?」
「穿得倒是人模狗樣,結果是幾個窮光蛋!」
「呃,這……」在一片嘲諷聲中,陌寒臊紅了臉,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只得硬著頭皮說:「那個,出門沒帶這麼多,要不……先記帳?等我們回去取了靈石,第一時間給送過來。」
「記帳?」領頭的青樓女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眼一橫,腰一叉,「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沒錢還想白P是吧,我告訴你們,沒門!」
說到這裡,她的目光掃向了幾人腰間的佩劍,「這樣吧,我看你們這劍還不錯……」
「休想!」陌寒想都沒想,便拒絕了她的無理要求。
劍,對劍人來說,就像他們的媳婦一樣。
怎麼可能拿來做抵押?
見此情形,青樓女也不再慣著,立馬扯著嗓門叫了起來:「來人啊!有人耍渾,想要白P!」
尖銳的嗓音,如同河東獅吼,響徹整個青樓。
「哎~你別聲張啊……」
陌寒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
很快,一群五大三粗的莽漢破門而入,將陌寒幾人圍了起來,身後還跟了一群看戲的吃瓜群眾。
成為焦點的陌寒,急忙出言解釋:「講道理,我們不是想白P,真沒帶這麼多……」
「沒帶?那好辦得很,告訴我,你哪門哪派的,我讓人通知你宗門長老來領人。」
「別!」這麼丟人的事,要是讓長老知道,自己以後也不用做人了。
陌寒思來想去,最終咬了咬牙道:「這樣,我修書一封,你送到雲溪宗,一個叫池雨的手裡。」
「雲溪宗?你是雲溪宗弟子?」青樓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要知道,雲溪宗可有明確規定,任何弟子不得來這煙花之地,一經發現,直接逐出宗門。
他膽子倒是不小!
「那不是你該問的!」
陌寒語氣冰冷,一把撕下半截衣袖,咬破手指,寫下幾行字後遞了過去。
「行,明日一早我就派人去,不過在靈石送來之前,你們幾個不准離開!來啊,把他們關進柴房!」
處於道德的最低點,陌寒幾人沒有反抗,就這麼被押送到了柴房,與數不清的蚊子、蟑螂度過了難受的一夜。
*
翌日清晨。
天池峰山腳下,出現了一名尖嘴猴腮的小廝。
幾經打聽,終於是找到了池雨的住處。
但此刻的池雨睡得正香,任憑他在結界外把手拍腫了,都沒半點反應。
正不知所措時,一白鬍子老登倒背著手迎面而來,正是宗主月無痕。
「你是何人?」
老頭子見他鬼鬼祟祟,不像好人,立馬上前盤問。
感受到來自老頭身上那股強大的威壓,小廝恭敬答道:「回稟仙長,我是來找一個叫池雨的人,請問她是住這裡嗎?」
「你找她做什麼?」一聽是來找池雨的,老頭子隱隱感覺事情有些不簡單。
「這……」小廝一時不知該不該告訴對方。
見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月無痕眉毛一彎:「怎麼?她又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
「啊!那倒是沒有……」小廝咬了咬唇,索性把陌寒寫下的那封血書遞了過去,「我是來給她送信的。」
送信?
送什麼信?
月無痕狐疑地將血書展開,上面只有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帶上靈石,速來暖香閣。落款:陌寒。」
暖香閣!
看到這三個字,月無痕瞳孔一縮,如果沒有記錯,這暖香閣應該是雲中城最有名的一座青樓!
想到這裡,月無痕嘴角一抽,在他的逼問下,小廝一五一十的將陌寒看了節目沒錢付帳的事說了一遍。
「混帳!竟然做出這等事來!羞煞先人!」
月無痕險些沒被氣得腦溢血發作,陰著臉對那小廝道:「你先回去,欠你們的,我自會讓她把靈石送上!」
「是、是……」小廝被他身上的氣勢所驚,縮著脖子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天池峰。
讓你招待人,你給我招待到青樓去了是吧?
月無痕憋著一股怒火來到池雨洞府前,深吸一口氣,展開了他的獅吼功:
「池雨!限你三息之內,出現在老夫面前。否則,我拆了你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