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這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翟雷看向池雨的目光中滿是詫異。
心中暗自猜想起來,難道說小師妹其實是某個大佬的私生女,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與大佬相認,得了一筆不菲的遺產?
還是說,在某時某日被某個大款看上,一揮手打賞了她一大筆靈石?
嗯,論姿色,她確實是有成為被大款包養對象的潛質!
為了一探究竟,翟雷急忙跟了上去。
而池雨接下來地表現,徹底改變了她在翟雷心中的形象。
「小師妹,我要吃這個……」
「買!」
「小師妹,這衣裳倫家好喜歡呢~」
「打包,全部打包!」
池雨連價格都懶得問,出手就是一袋靈石往人臉上甩。
儘管商鋪掌柜被砸得鼻青臉腫,依然對這小富婆笑臉相迎,沒辦法——人家給的實在太多了。
幾人所過之處,都是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象。
這十方城中店鋪雖是不少,卻沒有一件東西,能入得了池雨的法眼。
丹藥,不缺。想要什麼,腆著臉問聖姑要就是了。直接刷師尊的臉卡,她不會不給。
法器,最高的也不過地階,還炒出了天價,買來也只能當玩具,池雨有錢但不傻。
至於功法秘籍,池雨也只對天一劍訣後面的感興趣,但用腳指甲想都知道,那玩意兒不可能出現在這些店鋪里。
又閒逛了一陣,在師姐的強烈要求下,池雨帶頭走進了城中最為高檔的仙棧,準備消費一波。
不曾想因為大比的原因,仙棧內已是人山人海。
放眼望去,座無虛席,就連茅房外都擺了幾桌。
幾人無奈,只得在路邊哧溜了一碗天價小面,這才踩著月光返回逆神宗安排的住處。
作為東道主,為大家提供住處是必然的。
不知是故意還是有心,雲溪宗的住處,恰好安排在玄月宗與逆神宗中間。
剛到路口,便撞見玄月宗宗主玄清,領著一眾親傳弟子迎面走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玄清目光看向池雨,重重地將衣袖一甩:「哼!賤婢!」
「呵,老女人!」
池雨不甘示弱,這回是當著她面豎起的中指。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如今的池雨已經今非昔比,不再是那個看見對方只有跑路的小卡拉米。
更何況大比明確規定,賽前禁止打架鬥毆,一經發現,直接取消資格。
再加上自家師兄師姐都在,憑啥怕她?
二人目光大戰三百回合後,各自朝著腳下啐了一口唾沫,轉身離去。
看著玄清的背影,翟雷搓了搓下巴道:「池小妹,聽說你在玄月宗當了五年雜役弟子,我很好奇,這五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先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池雨指了指擋在門口的幾人說,「沒見人家,把咱家門都堵了嗎?」
純白色的統一服飾,額頭上還綁著一根白得發亮的帶子,池雨怎麼看怎麼覺得像是奔喪隊伍。
而自己幾個,又穿得格外喜慶,與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儼然一副紅事遇上白事的架勢。
「是幻劍宗的人!」翟雷眉毛一挑,壓低聲音說。
幻劍宗?
池雨的目光在另外幾人身上一掃而過,納悶道,「你們誰跟幻劍宗結仇了?」
玄月宗和逆神宗的仇恨,池雨不否認是自己拉的。
但幻劍宗……貌似還是頭一回遇上,咋就上家門口來堵人了呢?
這時,對面那一身白得晃眼的帶頭大哥開口了:「嘖嘖!年年五大宗門倒數第一,你們也好意思來?還穿得跟個火雞似的,也不害臊……」
呵,一個披麻戴孝的,是怎麼好意思嘲諷別人穿著的?
池雨倒背著手走了上去,目光在幾人身上一掃而過,賤兮兮地問了一句:「瞅哥幾個這陣仗……家裡應該死不少吧?」
「不回家守靈,還擱外面溜達呢?嘖,心態真好,我給你點讚。」
「老表,節哀!」翟雷面帶微笑,假模假樣地表示同情。
「你說什麼!?」
那人當時就怒了,噌一下拔出了腰間利劍,劍鋒直指池雨,「再敢胡言亂語,我一劍斬了你這賤婢!」
「來來來!往這兒砍!」
池雨很是欠揍地把脖子伸了過去,「正好它癢著呢,趕緊給我治治。」
「還有我,還有我!」白雪跟著起鬨,把脖子伸得老長。
「你……哼!」那人強忍著一劍砍下這兩顆狗頭的衝動,噌一下收劍入鞘,寒聲道,「你們,還不配!」
接著手指頭隔空戳了戳池雨幾人:「我算是看出來了,雲溪宗沒了紅綾,就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這次你們註定被踢出五大宗門之列!」
「以後,就等著被其他宗門踩吧!我們走!」
紅綾,聽到大師姐的名號,池雨恍然明白,感情這仇恨是她拉的呀!
都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她這直接反過來,前人拉仇,後人挨打。
眼看對方就要離去,池雨卻追了上去,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靈石遞了過去。
「幾個意思?」那人眉毛一擰,滿腦袋都是問號。
「份子錢。」池雨呵呵一笑,「一片心意,開席的時候記得喊我!」
「我要坐上席!」
「啪~」看著面前這倆賤婢的嘴臉,那人氣得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靈石,丟下一句『走著瞧』後,氣呼呼地帶著人走了。
「看來,這次大比我們不好過了呀。」翟雷望著那群奔喪客的背影,感慨起來。
仇家,又多一個同為五大宗門之列的幻劍宗,確實有些棘手。
池雨倒是顯得格外穩健:「不要慌,問題不大,不是還有兩家……」
「這裡我要糾正一下。」
翟雷乾咳一聲,打斷說,「天道宗的小師妹,去年向我表白,被我拒絕了,她這個人是出了名的記仇……」
「她沒瞎吧?」
池雨脫口而出,一臉驚異地看著翟雷,「竟然會看上你!」
在池雨看來,幾個師兄里,也就大師兄還算個正常人。
其他哪個不是一身的毛病?
拿這二師兄舉例,貪小便宜、好賭……就這兩樣,誰跟她誰倒霉。
翟雷卻是眉毛一擰:「不是,你聽不出我話里的重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