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已有師承,若我再次拜師,你便只能做我二師父。」牧馳猶豫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眼前的人一看便是大有本事的,這樣的人定會有些傲氣在身上。
現在收了徒弟不是唯一的師父就算了,還排行老二……將心比心,若是換作牧馳,他自認自己是不可能忍下這口氣的。
可要讓他為了半路遇到的大能就丟掉引他入門的方白長老,那也是絕無可能的。
齊倉確實很生氣,指著他來來回回踱步,氣得半天都沒說出來一句話,好不容易停下還把他臉上的面具打飛了。
「我齊倉赫赫威名,收個徒弟還要委曲求全?這像話嗎?啊?!」
牧馳抬頭望天。
「不行,你把你師父叫過來,我們比試比試,誰贏了誰就當大師父。」齊倉拽著牧馳就要走。
牧馳一聽這怎麼行,伸手死死抱著旁邊的一棵樹,生怕被眼前人一衝動就給帶出了無極城,「他沒空,他沒空和你比試!」
齊倉拽著他的一條腿朝後拉,「我們就過過招,一刻鐘……不,半刻鐘,半刻鐘足矣!」
「那也不行,他忙著呢!」
齊倉隔空朝那樹木打了一拳,拖著他的腿道:「什麼老東西忙成這樣,老子不信,半刻鐘又能誤多少事?你誆我呢是不是?」
齊倉的力道那叫一個駭人,牧馳聽見咔嚓一聲,抬頭只見那樹木竟被他隔空打斷,這會兒正搖搖欲墜。
在那樹木快要倒下的那一刻,牧馳也被迫鬆了手,咆哮道:「他在守魔王封印地!」
「轟隆——」
「砰——」
牧馳跌坐在樹冠前方不到一寸的位置,而齊倉則一甩袍子蹲在他面前,沉聲說:「你小子剛才說什麼?」
許是對面的目光太過銳利,就連牧馳都不自覺咽了咽口水,「我師父他……他在守魔王封印地。」
齊倉目光微動,雖想到了真相,卻還是不自覺問:「守了做甚?」
他在這無極城待了不過百年……怎麼如今……
牧馳愣了一下,倒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這麼大的事兒,「魔族出來了,當然得守著,不然等三個魔王都出來了,封印就岌岌可危了。」
齊倉依然不信,反問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去幫你師父,反倒跑這無極城來玩鬧?」
牧馳一聽這話就不幹了,語氣極快地反駁,「我沒有玩鬧,我們是有重要任務在身的!」
「只不過竹子說,這無極城能幫我們提升修為,所以才會留下,不然我們早就出去了。」
他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襟,拍了拍上面的灰塵,而後站起身繞過他,略微抬頭看向天邊。
入夜的無極城,天邊總是掛著一輪慘白的彎月,不那麼明亮,卻也不那麼黑暗。
「五大宗……不對,四大宗現在都忙著抵禦魔族,我師父他是真沒空跟你比試。」
場面有些沉默。
齊倉仍然保持著蹲下的動作,好半晌才起身。
「不必比了,二師父便二師父吧。」
牧馳轉身,一臉欣喜,「真的?」
「自然。」
齊倉隔空從倒下的樹木上取下一截木棍,那木棍在月色的照耀下似泛著流光,「看好了,它叫斬魄,是我獨創的棍法。」
「你若學得它,在同一個大境界內將再也沒有對手!」
牧馳臉上出現一抹喜色,手腕一翻,滅魂棍出現在手中。
兩人在月色中同舞,月光將他們長長的影子一起拖在地上。
再說姜竹他們,自姜竹引開那群人之後,白薇三人那叫一個如魚得水。
連打了好幾場之後,白薇和羿風遙還順利突破到了金丹後期,可謂一箭雙鵰,收穫頗豐地結束了一天的「試煉」。
自齊倉出現後,牧馳白日便忙著學棍法,晚上則跟著姜竹他們去拍賣閣打擂台。
這段時間他們幾乎把來參加無極拍賣閣的人得罪了個遍,其中有土著,有異族,也有人修。
按羿風遙的話來說,這都要怪姜竹的辦法太不要臉了。
不過對外有齊倉護著,再加上無極拍賣閣也沒有找他們麻煩,所以沒出什麼大亂子。
五個人就這麼在所有人的仇視中,過上了一邊得寶,一邊突破修為的好日子。
一晃過了三個月。
「看一看,瞧一瞧了,大買賣,成交一單至少可得十萬無極幣!」
「臥槽,十萬!」
一大漢快步走過去,拉著叫喊的人就躲到了一個小巷子裡。
「不用吆喝了,你有多少單子,我一個人全接了!」大漢眼裡都是狂熱之色。
「說說吧,什麼大買賣?」
被稀里糊塗拽過來的姜竹面帶猶豫之色,「我這邊是個硬活兒,你一個人怕是接不了,我還是多去找幾個吧。」
那大漢哪裡會允許讓別人分一杯羹,當即拍了拍胸脯,斬釘截鐵道:「我可以,不管有多硬的活兒,我都接得了!你還是快說吧,別耽誤時間。」
姜竹想到這無極城裡的人都是些神通廣大的神人,於是瞭然地點頭,「行吧。」
「其實我這就是個替身活兒,明天之前做好準備就行,我粗略估計了一下,當一天替身你可以到手十二萬無極幣。」
大漢一聽樂得哈哈大笑,「一天十二萬!這麼多,那我這個替身是什麼身份?」
「通緝犯,明日會被當眾處死,要求有掉腦袋細節,想乾的話可以詳談。」
「……???」
大漢呲著的牙一下子就收回去了。
姜竹圍著他看了一圈,「我這有五單,你一個人演得過來嗎?有絕活嗎?」比如可以原地復活那種。
唉,其實也沒什麼必要,就是羿風遙他們天天被追著砍,跑煩了,這不,就想找人幫忙當眾死一下,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