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44號真的很不吉利

  溫酒抗爭無果,只得接受現實,她靜靜地抽了簽,站在一邊等分組結果。

  「三號,七號,四十四號同組。」

  溫酒不情不願舉起手,這號太不吉利了。抬頭一看,三號是路雨霏,七號竟然是金興騰!

  這號真的是太太太不吉利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最後在金興騰吃人的目光下,溫酒和路雨霏打了聲招呼:「好巧啊。」

  路雨霏本來還是有些緊張的,但是眼下能和她比較熟悉的人分成一組,雖然有個討厭鬼,但是她還是很安心的。

  「喂,癆病鬼!我警告你,不許拖我後腿!」金興騰雖不滿分組結果,但是他只能無條件服從,沒看趙長老一臉嚴肅地在這站著,似乎在表達,誰有異議就把嘴閉上的意思。

  「啊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溫酒打了個哈欠,從腰間摸出一顆奇形怪狀的藥丸,正要吃下去,被路雨霏攔住了。

  「你不要想不開啊,一個測驗而已。」路雨霏從沒見過這樣的丹藥,黑乎乎的又亂七八糟的,看起來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你不要亂嗑藥啊……會毀了自己的前途的……」

  溫酒:……自己閒著沒事幹搞出來的補血丹藥,看起來就這麼嚇人嗎?

  「天哪,今年居然有親傳弟子來帶隊!」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一道輕盈的身影緩步而來,白衣如雪,長發隨風飄揚。

  他背負著一柄看似普通卻散發著淡淡光芒的長劍,那是白晏雎,與陸驚寒齊名的天才劍修。

  「哇,那不是白大師兄嗎?他怎麼來了!」一個弟子小聲地驚呼道。

  「聽說他已經突破到了元嬰境後期了!真正的天才!」另一個弟子羨慕地說。

  白晏雎仿佛未聞周圍的議論聲,只是淡定地走向前方。然而那份從容不迫、高潔如冰山之巔的氣質讓所有人都自覺讓開了路,並且目送著這位傳奇般存在的青年劍修走過。

  走過。

  走過。

  然後停在了溫酒面前。

  嘎?

  溫酒和他面面相覷。

  這就是那個莫名其妙消失在修真界的天才白晏雎?

  白晏雎看了看溫酒,輕微的皺起了眉頭,然後轉過身站在三人前面,一言不發。

  「哇!那個極品五靈根也太走運了吧!竟然是白師兄當領隊!」

  「羨慕,我要是極品五靈根就好了!白師兄真的好帥啊!」

  「姐妹,這話可不興講啊!」

  路雨霏緊張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她扯了扯溫酒的胳膊,「你認識白師兄嗎?」

  溫酒搖頭,當然不。兩輩子都才見第一面好嗎。

  一向囂張跋扈的金興騰此刻也安靜如雞,好嚇人啊白師兄!

  在大家或羨慕或嫉妒的眼神中,溫酒小隊接到了今天的第一個任務。

  玄天宗山腳下的靈山村有一位官員求助,他說他家孩子經常說見到過母親,但是他的母親在三年前已經因病去世了,他懷疑宅子中有邪祟,請求玄天宗捉鬼。

  溫酒質疑地看向白晏雎,「咱們還干捉鬼的活呢?」

  白晏雎詭異地沉默了一下,「先去看看情況吧。」

  「哦。」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靈山村村長,徐卓,見玄天宗接了他的委託,笑呵呵地將四人迎進自己的宅邸,大概說明了情況。

  徐小海,也就是徐卓的兒子,說他最近每日都能看到母親的鬼魂,天天都和他聊天。

  他一開始擔心是孩子太過於想念母親而產生的幻覺,但是後面卻越發嚴重,他有一次甚至自己偷偷跑去了妻子的墓前,說是娘親在叫他。他便帶了孩子去求醫,但是醫生都說孩子精神沒問題,這才不得已求助玄天宗的。

  路雨霏思索了一下,問道:「徐公子,請問小公子現在何處?」

  徐卓起身,帶了幾人去往後院,一個大概四五歲的孩子正在花園裡玩耍,見父親帶了幾個看起來好看的人進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父親身後,探出頭打量幾人。

  溫酒在隊伍最後打了個哈欠,淚眼汪汪地看著路雨霏走向徐小海。

  「小朋友,你跟姐姐講,你是見到過你的娘親嗎?」路雨霏本就長相甜美,加上溫柔的聲音很容易得到孩子的好感。

  徐小海紅著臉點了點頭,「娘親每天晚上都會來陪我說話,她還會給我講故事哄我睡覺!」

  「小海能確認那就是娘親嗎?」

  徐小海點頭,「那就是娘親!我娘親很好看的!比姐姐還好看!」

  路雨霏摸了摸他的頭起身,看向徐卓,又詢問了幾個問題。

  金興騰跟在路雨霏身後,看著溫酒什麼都不干,不由怒道:「癆……溫酒,你不要杵在那裡!都說了讓你不要拖我們後腿!」

  溫酒掏了掏耳朵,蔫巴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別管我了。」

  白晏雎一直在注意溫酒,她並不是什麼都沒幹,從一進來溫酒就放出了她的神識觀察了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鬼氣,隨後她就目不轉睛地在暗中觀察那徐卓的一舉一動。

  一個剛入門的外門弟子,甚至還沒有引氣入體,卻已經學會了神識外放。

  白晏雎扶額,她簡直學的亂七八糟的。真糟心。

  徐卓,看起來風度翩翩,彬彬有禮。是個體面人。提到妻子也是一臉的悲痛和懷戀。溫酒暫時沒發現什麼問題。

  看來只能等到晚上見見這個所謂的鬼魂再說了。

  徐卓見溫酒面色不佳,便主動提出先安排客房給幾位仙人休息,到晚上再說。

  溫酒第一個同意,昨天熬夜背書,確實很困,先讓她補一覺再說。

  路雨霏見她提到休息就精神了,又氣又無奈。

  「真不知道你一個五靈根廢物怎麼還會留在山上!」金興騰氣憤的從她邊上走過,甚至故意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溫酒早都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提前側了身子,金興騰撞了個寂寞,但是礙於白晏雎在場,他只能怒氣沖沖地離開。

  當夜。溫酒補了一覺,醒來感覺精神大好,還能再戰十個回合。

  夜幕降臨,院中的古樹影子扭曲如鬼怪,一陣比一陣強的冷風吹過,帶起了呼嘯聲,颳得窗戶嘩啦嘩啦作響,又有一種刺耳的撓門的聲音在門前響起。

  溫酒站在門前,臉上掛著一抹難以察覺的興奮之色,手指輕輕摩挲著腰間的匕首。

  「要來了要來了!」她自言自語,「紅旗下長大的我,居然要見鬼了!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她默念一遍保命咒語,興致沖沖地拉開了門。

  一陣陰氣撲面而來,打得她哆嗦了一下。

  金興騰和路雨霏走來,兩人都神色緊張,氣氛壓抑的不行。

  「白師兄呢?」路雨霏緊張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知道,白師兄只是一個記錄儀,不用管他。」

  「記錄儀?是什麼東西?」

  「哦,報一絲,就是留影石。」

  「等那鬼一出現,直接動手!」金興騰不知道兩位女生在低聲說什麼,自顧自豪氣干雲地說。

  溫酒卻看也沒看他,只懶洋洋地回應路雨霏:「咱先看清楚再說吧。」

  金興騰不滿地瞪了溫酒一眼,「你這是什麼態度?」

  「別急嘛。」溫酒突然笑得很燦爛,「有些事情,不是衝動就能解決的。」

  金興騰被溫酒笑的晃了晃眼,她牙真白。

  溫酒接著道:「況且,若那真是鬼,就憑咱們三個菜雞,上去那就是排隊送菜。人家還不夠塞牙縫吧。」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菜雞!」金興騰怒了,他被一個菜雞說是菜雞,這誰能忍。

  他剛要拔劍,一隻手按在他肩膀上,路雨霏示意他暫時忍耐。

  此刻院中靜謐而詭異,有種在等待著某個未知恐怖降臨之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