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可能陷入了循環

  溫酒再次睜開眼時,天色已晚,她發現自己仍舊是許小姐。不過這一次,她意外地發現自己能夠控制許小姐的部分行動了。心中充滿疑惑和不安,溫酒決定利用這個機會先尋找四師兄和路雨霏。

  就在這時,胡堯再次上門來了。面對他的求婚,溫酒控制著許小姐的身體假意答應了他,希望能拖延時間。

  但命運似乎註定要重演悲劇——張家公子和許家二老還是被殺害了。

  絕望之下的許小姐依舊選擇了自盡。

  溫酒的意識又一次陷入黑暗。

  「!玩我呢!!!」溫酒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然而這幻境並未因為她的憤怒而改變。

  當溫酒第三次驚醒時,白狐依舊已經遠去。她坐在窗邊沉思良久,考慮是否有可能用弓箭將那隻白狐射殺以阻止接下來的悲劇。

  但很快她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畢竟以許家小姐脆弱的身體根本拉不開任何弓箭,更何況那白狐已然走遠。

  「看來只能另尋出路。」溫酒暗自思量。眸光一閃,在梳妝檯上看到一隻精緻的銀簪,「哦?這個可以用!」

  於是溫酒將銀簪插在自己的髮髻中,並計劃在胡堯下一次上門時解決他。

  可當那一刻真正到來時,胡堯幾乎立即就察覺到了異常。他一把捏住了許小姐的胳膊,「哦?你竟然想殺我!」他眼中閃過絲絲詭異的笑意。

  歷史再度重演,在憤怒中溫酒第三次甦醒過來。

  「我真的會謝!這幻境咋回事,給我在這搞循環呢?擱這擱這呢??」溫酒心中充滿掙扎與不甘,但是一直找不到四師兄和路雨霏讓她感到無比的頭禿。

  按理來說他們應該和她在同一個幻境才對,怎麼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於是,在新一輪日出之前,溫酒開始考慮新計劃——如果不能直接對抗胡堯,或許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改變局勢。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到來之際,溫酒偷偷離開房間,在府內四處搜查可能隱藏著關於胡堯秘密或者四師兄和路雨霏線索的地方。

  她已經搜遍全府,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於四師兄或者路雨霏留給她的線索,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許父許母的房中了。

  天一亮,溫酒編了個理由支開了許父許母,在房中尋找,剛發現了一絲頭緒,此刻胡堯卻突然出現了。

  「你在找什麼?」

  不知為何,溫酒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此刻的胡堯有些許不同,她知道被胡堯撞見,那麼故事就要接著推進了,她便笑嘻嘻走向胡堯,「沒什麼。」說罷,她毫無預警地拔出銀簪刺進了自己的心口。

  還是重啟吧。

  溫酒又一次甦醒,她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醒來了。從最開始的憤怒到絕望到現在的麻木。

  誰懂啊!

  好在這次有了一絲線索,她醒來後直奔許父許母的房間,在桌角的一個隱蔽的角落看到了四師兄留下的記號。她也不浪費時間,直接留下了她的計劃,希望四師兄能夠配合自己。

  待那胡堯上門,她假裝很是開心,「出於禮節,我會讓父親去退婚,請公子安心等待幾日。」

  胡堯神色有些古怪,但還是滿意地離開了。

  溫酒看著他的背影,感覺甚是奇怪,如果說這個胡堯也隨著她一遍一遍重來,那應該會有記憶,這次就不會相信她的鬼話才對,但是他卻好像相信了,那就說明他沒有上次的記憶。莫非這個幻境不是胡堯搞出來的?

  「女兒,你決定好了?」許父看著手中的信,有些疑惑地問許小姐。

  溫酒堅定道:「是的父親,請您將這封信交給張公子,並且告訴他,我要退婚,請張公子另覓有情人。」

  「好吧。」許父很是寵愛自己的女兒,便出門去辦了。

  溫酒看著毫無異常的許父許母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師兄和雨霏不在許家二老身上?但是她要的東西確實都準備好了。

  時間推移,很快就到了胡堯上門求親的日子了。

  許父許母甚是尊重女兒的意見,又見那胡堯鍥而不捨,似乎真是一片真心,便也應下了胡堯的提親。

  隨後幾日在溫酒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下,又到了雨夜滅門的那一日了。

  溫酒抬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嘆了口氣。

  為何所有悲傷的大劇情都要在下雨天呢,這雨比依萍去陸家要錢那天還要大,但我還沒找到我的師兄和雨霏。

  胡堯來了,溫酒呼了口氣,扯出職業的假笑,轉身向胡堯走去。

  「你怎麼來得這樣晚?」

  「有些事情耽擱了。」胡堯神色依舊,仔細聞一下,還帶著一絲血腥味。

  溫酒臉色大變,「你?你做了什麼?」

  胡堯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詭異,「你聞到了?也不妨告訴你,那位張公子可對你念念不忘呢,我就解決了啊。這樣你就徹底死心了。」

  溫酒心裡咯噔一下,但是她打算試試,走到最後再說。

  「沒有,我與張公子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但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是個殺人犯。」溫酒佯裝生氣。

  但這似乎取悅了胡堯,他輕笑一聲,「只要你不想著背叛我,那我以後也不會殺人了。」

  夜幕降臨,大婚之夜,胡堯踏入院中,一步步觸發了溫酒設下的機關。

  胡堯似是沒想到許小姐竟有如此能耐,輕笑著躲過第一個機關,「有點意思,但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

  因著在幻境之中溫酒用不了任何靈力,所以她拜託師兄和路雨霏幫她準備了很多精巧的機關。

  胡堯一步一步向著溫酒走去,帶著志在必得的勝利笑容,「你逃不掉的。」

  溫酒眨了眨眼,「你確定嗎?」

  一隻暗箭忽然向著溫酒射來,胡堯大驚,想也不想想要攔下暗箭,卻一腳踏入了溫酒布好的網陣之中,一陣箭雨襲來,「啊!」一聲慘叫,他身中數箭。

  溫酒呼了口氣,看著這一切冷冷一笑,「應該要結束了吧。」但當她再次睜眼時,仍舊回到了許小姐的身體裡。

  她躺在床上無力地嘆息,「這到底是為森麼啊!」這日子誰愛過誰過去吧!

  此刻有人敲門。溫酒無力地應了一聲。

  許父許母推開門,看溫酒躺在床上一副鹹魚的樣子。

  「小酒!是我!」許母語氣柔和,但溫酒卻一下子聽出這是路雨霏。

  溫酒鯉魚打挺,充滿了驚喜,「雨霏!」看向『許父』,「師兄?」

  『許父』點點頭,「我和雨霏一直在嘗試得到身體的使用權,但不知為何,之前一直都只能控制很短的時間。這次醒來卻發現不受任何干擾。於是我們便直接來找你了。」

  「好好好,太好了,不然我都決定把這個許府一把火燒了,誰也別活了。」溫酒苦笑。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還是再努力一下吧。但是上次,我明明已經殺了那胡堯了,最後還是回來了。」

  時星河沉默了一下開口道:「可能除了消滅胡堯外還有其他任務,上次那位張公子不是沒了嗎?很有可能要救下所有人才行。」

  「那就再來一次!」溫酒堅定地說道,「我就不信不能結束這個循環了!」

  按照新計劃行動,時星河在雨夜重現之前先派人將張公子安置好。

  而後溫酒再次布置起更加精密複雜的機關,在雨夜迎接胡堯最後一戰。

  胡堯察覺異常試圖逃避卻被依舊層層機關困住。「怎麼可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他掙扎著想要逃脫卻無濟於事。

  溫酒走近他:「你真的不知道嗎?你也循環了好幾次了吧?」

  「你?!」胡堯眼神充滿不可置信和狠毒,「你一直在騙我!」

  「比不上你滅我滿門的狠毒。我要你永遠也不能報恩!」溫酒深呼吸後,拔下頭上玉簪直刺其心口。

  胡堯在不甘心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逐漸消散。

  雨終於也要停了,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