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邊嚷嚷著好熱,說她瘋了在外面曬大太陽,邊提醒溫酒說:「有個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溫酒打開神識往外看去,模糊看到是一個少年的身影,有些疑惑,這人是誰?她好像不認識他。
少年猶豫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抬手敲了敲院門:「溫酒姑娘,在下白玉澤,是白晏雎的三堂弟,今日剛回來,想來見見大哥。」
溫酒笑著說道:「那你敲錯門了,大師兄在隔壁。」
白玉澤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又一次猶豫了半晌說道:「其實,我就是來找你的。」
溫酒:???
白玉澤解釋道:「我知道你是大哥的小師妹,盛名在外,有些事情找你說也是可以的。」
「這小子一看就是個愣頭青,沒啥威脅。」青龍打了個哈欠,顯然對白玉澤毫無興趣。
「行了行了,你家青龍大爺我要去外面找點樂子,這破地方都快把我悶死了,你自己玩吧。」青龍說完,便沒了聲息,估計是跑出去找酒喝了。
溫酒鬆了口氣,她終於能安靜了,她只是曬個太陽,青龍能嚷嚷半天。
「進來吧。」溫酒對著門外說道。
白玉澤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了院門。
陽光灑落在院子裡,白玉澤的目光落在溫酒身上,他微微一愣。
即使看不見,沐浴在陽光下的溫酒,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她的五官精緻,肌膚勝雪,仿佛一塊無瑕的美玉,散發著淡淡的光暈。
白玉澤的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沒想到人盡皆知的天才竟也長得如此貌美。
溫酒感覺到白玉澤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我現在看不見,所以一直在外面曬太陽,如果你覺得曬,我們可以進去說。」
白玉澤這才回過神來,他慌忙搖了搖頭,在溫酒對面的石桌旁坐下。
「不,不用了,我覺得這樣挺好的。」白玉澤有些語無倫次。
溫酒也不在意,她輕輕晃動著搖椅,問道:「你剛剛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白玉澤深吸一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看著溫酒,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知道你想查什麼,我可以幫你。」
溫酒的搖椅頓了頓,隨即又恢復了規律的晃動。
「你為什麼要幫我?」溫酒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這樣做,不是背叛家族嗎?」
「二伯再沒人阻止,白家才是真的要完了!」溫酒的問話忽然讓白玉澤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猛地站起身,咬牙切齒地說道,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開始泛白。
溫酒不動聲色,喲,看來這白家不全是傻子啊,還有個明白人。
「來,喝杯茶,慢慢說。」溫酒摸索著茶杯,想給白玉澤倒杯茶,她的手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茶壺,然後又慢慢地找到了茶杯,緩緩地倒著茶,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卻透著一股優雅。
白玉澤看著溫酒的動作,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連忙站起身,接過溫酒手中的茶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來吧,我自己來。」
溫酒笑了笑,心裡驚喜萬分。
這可是瞌睡送枕頭啊,這白玉澤肯定是知道毒神殿的事情,這比她現在束手無策的強多了。
四師兄說了,如果有求於人,就要有一定的態度,那她多笑笑,肯定沒錯。
「那就麻煩你了。」溫酒的笑容更加溫柔了,白玉澤甚至都有些紅了耳朵,他慌忙地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溫酒。
「沒事,應該的。」白玉澤低著頭,小聲說道。
白玉澤握著茶杯,冰涼的觸感讓他稍微冷靜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記得很清楚,大哥離開家的時候,才十一歲。」
「那時候我才八歲,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大哥要離開家,去很遠的地方。」
白玉澤的眼神有些迷離,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哥從小就聰明,什麼都一學就會,修煉天賦更是百年難得一遇,族裡的人都說,大哥是天生的劍修奇才。」
「我當時特別崇拜大哥,覺得他無所不能。」
白玉澤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所以,當族裡傳出大哥滅門奪劍的消息時,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大哥那樣的人,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溫酒贊同地點點頭,他說的對。
白玉澤回憶完往事,忽然話鋒一轉,眼神變得無比嚴肅。
「直到三年前,我親眼看到……」
他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看到二叔,和一個身穿黑袍,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人,一同去往了白府密室。」
「那個人,我知道,就是毒神殿的教主!」
溫酒猛地坐直了身子,有用信息來了!
就說白擎天這個老登肯定有問題!
白玉澤苦笑一聲,眼神中滿是落寞。
「我一開始也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這幾年,白家發展迅猛,很多人都說是因為白擎天手段高明,眼光獨到。」
「但我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白玉澤握緊拳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怒。
「我聽說,這些年,有很多白家的競爭對手,都莫名其妙地暴斃而亡。」
「還有,這幾年,江陵城附近,經常發生靈獸大規模被捕捉的事情,每次我追查線索,到了江陵城就斷了。」
「我本來以為,這些事情只是巧合,但直到三年前,我親眼看到二叔和毒神殿教主密會,我才明白,這一切都和白家有關!」
白玉澤說到這裡,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粉碎。
「他竟然和邪修勾結,簡直是喪心病狂!他根本不在意白家的死活!大伯一手建立起來的光風霽月的白家,就要毀於一旦了!」
溫酒靜靜地聽著,她原本以為,白擎天只是個為了家族利益不擇手段的商人,但現在看來,他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可怕得多。
溫酒深吸一口氣,又重新靠回搖椅上。
「你告訴我的目的是?」溫酒不知從哪掏出來一把摺扇,輕輕扇著風。
烈日會讓每一個嘴硬的人折服,確實有些熱了。
「二叔再這樣下去,白家遲早要毀在他的手裡!」
溫酒沉默了片刻,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白玉澤咬了咬牙,說道:「我想請你們幫忙,阻止二叔,剷除毒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