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掐指一算,你的徒弟有牢獄之災

  來黑市的一般都在築基期以上,大家都會很好的隱藏自己。

  蔣浩宇掏出符籙的一瞬間,明眼人都認得出來,這是九華派特有的符籙。九華派以符修見長,雖不如雲清宗那位葉星言天才,但是九華派勝在實力平均,沒有差生。

  哦,上輩子有一位,溫酒。

  蔣浩宇憤怒至極,手中的劍來符如同猛獸般撲向溫酒。溫酒身形輕盈,仿佛一片落葉在風中飄搖,總是在劍氣即將觸及之際巧妙地避開。

  她看起來柔弱無力,但每一次躲閃都遊刃有餘,仿佛跳動的音符,在危險與安全間切換自如。

  「哎?打不到我吧!」溫酒還有空欠欠地嘲笑蔣浩宇。

  蔣浩宇見自己屢次攻擊未果,溫酒竟然還嘲笑他,更加不甘心了。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兇狠,「你給我站住!」聲音中充滿了霸道和不容置疑。

  溫酒為了躲避下一個更加凌厲的攻擊,身體微側,在轉身之際幾乎撞到了一個人,她抬頭一看,頓時感覺自己的眼睛都要被晃花了,這不是陸驚寒嘛!

  於是下一秒就看見溫酒以一個極為扭曲的姿勢強行轉了個彎,避免和陸驚寒有任何接觸。

  夭壽了,差點就寄了。

  陸驚寒背負長劍,劍眉星目間透出淡漠與冷峻。他整個人就像是從高嶺之上走下來的仙人,並不屑於俗世紛爭。

  他只是輕輕側身,便優雅地避開了因為溫酒拐了彎而向他襲來的攻擊。

  白晏雎剛才還為溫酒捏一把冷汗。果然有小師妹在的地方,永遠不缺驚嚇。白晏雎覺得他這個大師兄當得太累了,他暗自思索,以後是不是得變得更強一點,省得小師妹被別人打死。

  溫酒正在瘋狂逃竄,迎面卻投進了一個黑衣人的懷抱。

  很奇怪,他們身上仿佛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她竟然都避之不及就這樣送了人頭。

  黑市四周突然湧現出大量穿著統一黑衣服裝的管理人員。他們行動迅速、配合默契,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包括溫酒、陸驚寒、蔣浩宇、以及觀戰的顧瑾川和薛沐煙等所有參與者全部制服並扣留。

  「按規定!黑市禁止任何形式打鬥鬥毆!全都抓起來!」其中一名看起來領導樣子的管理人員大聲喝道。

  哦豁,被當場抓獲。

  溫酒不甘心,「你們抓我做什麼,沒看我一直在躲嗎!我是受害者哎!」

  「對啊,我只是在一邊圍觀啊……」顧瑾川簡直無語至極。他只能說,論惹禍能力,她師妹當世無人能及!

  連平日裡高冷孤傲、別人難以靠近半步的陸驚寒也沒能例外。儘管他只是路過,並沒有參與戰鬥,但顯然,在這種混亂場面中解釋已經毫無用處。

  溫酒見他徒勞地張了張嘴,臉色古怪地隨著眾人被押走。

  溫酒本來還很不服氣,但是此時最倒霉的人莫過於陸驚寒,見他一臉震驚都忘了反抗,溫酒差點笑出聲。

  得到了陸驚寒冷冷的一瞥。

  誰懂啊,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竟然有一天集體被關進了天牢里!

  重點是,他們,集體!

  「怎麼今日不見溫酒,晏雎也沒有好好去練劍?」裴惜雪很是奇怪,一般情況下,她的大弟子白晏雎是很準時的,寒來暑往日復一日,再加上溫酒也不在,事情就變得詭異起來了。

  裴惜雪覺得今日眼皮一直在跳,果斷傳音給蘇星。

  蘇星懶散地來到了天璇峰,掐指一算,笑道:「師姐,你的寶貝徒弟,我的師侄怕是有牢獄之災哦。」

  裴惜雪看他一副看樂子的樣子,冷漠開口道:「你徒弟呢?」

  蘇星神色突然凝重起來,「這混小子,怎麼又和溫酒混在一起!」

  裴惜雪心中堵著的一口氣突然感覺散了,冷笑一聲:「誰比誰差!」

  黑市來往的都是修士,所以天牢也是針對修士打造的,進來以後靈力就會停止流轉,他們這些修士無論是學什麼,都以靈力為基礎,所以基本上抓進來的修士都無力反抗。

  幾位天之驕子推推搡搡的被關進了同一間牢房。

  牢房之內,幾人面面相覷,沉默不語。

  都是各門各派的親傳弟子,沒人受過這個苦。一時之間,場面分外和諧。

  忽然間,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

  薛沐煙也沒經歷過下大獄這種事情,一時沒忍住哭了出來,邊哭還邊瞥向陸驚寒。

  如果他們能逃出去,可能只能依靠在場的唯一一個劍修了。

  溫酒自顧自找了個地方躺著,順便在回憶男女主初次相見是個什麼場景來著……

  好像黑市是顧瑾川和薛沐煙初見的地點啊,怎麼陸驚寒也提前出場了,亂套了。

  不過無論怎麼樣,男女主見面怎麼著也是英雄救美,花前月下。

  不應該是灰頭土臉,一起蹲大牢吧。

  溫酒微微睜開眼,觀察了一下陸驚寒。蔣浩宇在手忙腳亂地安慰薛沐煙,陸驚寒巋然不動在地上打坐。

  哦,還有一臉空白的顧瑾川,無所事事地看牆看天花板。對於薛沐煙的哭聲充耳不聞。

  很好。

  溫酒覺得自己可以安心睡一覺了,現在看顧瑾川應該不會輕易被薛沐煙拐跑了。

  顧瑾川一直在思考人生,到底為什麼,他一個三好學生怎麼會剛出禁地又進大牢的?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似乎已經睡過去的溫酒,看起來像是安詳的去世了。

  好吧,小師妹看來是指不上了,不知道大師兄會不會來撈我們。可是大師兄也不知道我們被抓起來了啊,傳訊玉簡也用不上。

  他又看向溫酒,小師妹心真大,這還能睡著。

  蔣浩宇看著不斷哭泣的薛沐煙,心疼不已,要不是因為溫酒不把丹藥賣給自己,他們也不會打起來,都是她的錯。

  「你給我起來!都到這步田地,你怎麼還有臉睡!」蔣浩宇氣勢洶洶的去找溫酒的麻煩。

  顧瑾川擋在溫酒身前,防備地瞪著蔣浩宇,「你想幹什麼?明明是你先動的手,你憑什麼反過來怪我師妹?」

  「哼,別以為我不認識你,玄天宗的丹修,顧瑾川是吧?手無縛雞之力的丹修就讓開,別擋道!別一會誤傷了你!」

  「也不知道你們玄天宗是不是瘋了,連她那樣的人你們都收!」蔣浩宇見顧瑾川絲毫不讓,心中也有所顧忌,顧瑾川本身也是天才不說,他背後的玄天宗和顧家,都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你也好歹是九華派的親傳弟子,你師父沒教過你禮義廉恥嗎?」顧瑾川很生氣,小師妹那麼好那麼聰明,他算個什麼大白菜?!

  「關你什麼事!你給我讓開!我不想對你動手!」蔣浩宇一把推向顧瑾川。

  顧瑾川以身法見長,雖然此刻被封了靈力,但也不是輕易能被碰到的,他輕巧地躲開蔣浩宇,還是堅定地站在溫酒前面。

  「你給我滾開!」蔣浩宇怒道。

  「大家都不能使用靈力,你少在這威脅我!」顧瑾川梗著脖子道。

  「這個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幻湯!她在溫家的時候就欺負沐煙,怎麼你們都瞎了嗎?」

  溫酒悠悠睜開眼。

  煩死了。她可是有起床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