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加錢加錢!

  「師伯,與我無關!」顧瑾川一見越向笛就率先開口,試圖撇清自己。

  「怎麼回事!」越向笛作為執法長老,看著狼藉一片的藏書閣,氣得心臟病都要發作了,他喘著粗氣,指著蘇星,「你……怎麼回事你!好好的你們在藏書閣玩火??不知道裡面的藏書現在都是孤本嗎!!!!」

  蘇星撇撇嘴,用著一副和現在的外貌不相符的語氣道:「我說師兄,拜託你搞搞清楚,這次真不是我!」

  溫酒望天望地望自己的腳尖,有些心虛,不敢說話。

  「這一看就是炎火符的威力,你難不成還敢說是溫酒這一個九歲的小孩搞出來的?或者說是顧瑾川這個丹修搞出來的?」

  「師兄,你還別不相信,這次還真是她!」蘇星笑嘻嘻道,「裴師姐可真是撿到一個大天才啊!」

  越向笛瞪大了眼睛,見蘇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哆哆嗦嗦地又指向溫酒。

  如果有一個孩子,九歲便能畫出高級符籙,那意味著什麼。

  雲清宗那位符道天才葉星言,九歲畫出玄水符已經是為雲清宗掙足了面子,一夜成名。

  我玄天宗竟也有這樣一位天才?

  「溫酒啊……你告訴師伯,那道符當真是你親手所畫?」

  溫酒抬起頭,唯唯諾諾,「回師伯,是我親手所畫。但是,我不是故意的……」

  越向笛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一臉為難道:「既如此,你自己去禁地領罰吧。」

  溫酒試探的抬起眼皮看了看越向笛,又瞥見一片狼藉的藏書閣,終究有些過意不去,「那個,師伯……這些書,我有辦法還原一份……」

  顧瑾川試圖捂住她的嘴,聽聽膽大包天的溫酒在說什麼鬼話!

  「你在說什麼?這麼多書,誰看一遍就能記住的?你不要為了逃避去禁地而說謊啊!」越向笛腦仁還是覺得突突突的疼,這些絕版的書可是掌門費了多少年功夫才收集齊,這下子是真的要完蛋了啊。

  溫酒躲開顧瑾川的手,「師伯,您信我一回吧,我可以去禁地,這些書我可以一字不差地抄一套出來。」

  蘇星睜大了眼睛,看著地上幾百卷殘書,陷入了沉思。

  還是人腦嗎這?

  越向笛感覺自己的腦仁跳的也不那麼狠了,驚訝道:「當真?」

  溫酒鄭重地點點頭。

  越向笛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一遍溫酒,蘇星此刻卻是開口解釋道:「師兄,師姐說過,這孩子過目不忘,不妨讓她一試,能寫出多少是多少,也好過眼下的光景。」

  「那你去禁地抄,什麼時候抄完什麼時候再出來。」

  溫酒應了一聲,扭頭便跑。

  看著溫酒跑遠,越向笛回頭又看見那不省心的師侄,「還有你!一天天的跟著溫酒到處晃悠!到處惹是生非!你也給我去關禁閉!快滾!看見你就來氣!」

  顧瑾川撇撇嘴,跟著溫酒離開。這是遷怒!但他不敢說。

  溫酒輕車熟路地回到禁地,從儲物戒里掏出一個書桌和紙筆,長嘆了一聲,認命般地默起了書。

  也不知寫了多久,她覺得眼睛有些難受,才抬起頭活動一下。

  「噫!師兄你怎麼也在這?」

  「我就在你後邊進來的啊。看你默書太認真我就沒有打擾你。」顧瑾川抱著自己的膝蓋,憂傷地四十五度望著天。

  萬萬沒想到,我與未來魔尊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可以出版了。

  憑這份關禁地的交情,以後能不能請顧瑾川別殺我啊?

  哎,活著好難。

  顧瑾川三天禁閉時間到了,便離開了禁地,依依不捨地跟溫酒告別。

  溫酒卻是頭也不抬,冷漠地跟他揮了揮手,然後鼻血冷漠地流了下來。

  摸出一顆止血丹,扶朕起來,朕還能寫!

  溫酒現在腦子裡都是各種繁雜的符籙的畫法、丹藥的配方以及一些劍譜。

  她現在真的覺得自己跟王語嫣一樣,一個移動的書庫。每天腦子都漲,她快要裂開了,真的。

  早知道不浪了,嗚嗚嗚。

  慢慢地,溫酒發現無論是畫符還是煉藥,她只要把靈力消耗出去,身體就會舒服很多。

  還有這種好事?知識用一種奇怪的方式進入大腦了。

  半月後,滄桑了許多的溫酒也離開了禁地。把整整齊齊復原了的孤本秘籍都雙手奉上,越向笛抽查了幾本,越看越心驚。

  真的分毫不差。

  「等等?你破鏡了?」越向笛驚訝地看著溫酒。

  溫酒這才感受了一下,嘖,練氣巔峰,快要築基了!

  「從明天起,親傳弟子特設的劍術課,我給你上。」越向笛終於起了一絲試一試的心態,或許這孩子,沒那麼脆弱。

  「啊?」溫酒懵,「師伯,我這樣的?也能練劍?」

  「對。不止要練劍。你還要跟著你師父去煉體。」

  「啊?」我不要成為大塊頭金剛芭比啊!

  但是她拒絕無效。

  「什麼?你破鏡了?」顧瑾川驚訝不已,「你在禁地抄書也能破鏡?」

  溫酒聳聳肩,「誰知道呢?」

  「啊?你不是劍修嗎?」

  「我為什麼是劍修啊?」

  「因為裴師伯是劍修啊!」

  「你說,你在禁地還偷偷幹什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滿腦子知識,實踐了一下。畫了幾張符,煉了幾顆藥,練了一套劍法而已。」

  「啊?而已??」顧瑾川開始懷疑自己了,這也可以??難道我並不是什麼天才?

  「知識他在我腦子裡,揮之不去啊~~~」

  顧瑾川激動地抓著她的肩膀,「小師妹!!你真是個天才!你居然三修!」

  溫酒有些頭暈,想吐,她制止了顧瑾川搖晃她的暴力行為,「修什麼修,或許只是因為靈氣比較濃郁我才破鏡的。我一個五靈根,還真能是天才不成?」

  「你怎麼不是呢?一般練氣後期到巔峰都需要月余的時間,你只在禁地呆了半月啊!」

  溫酒沉思,莫非這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溫酒由於消耗太多,裴惜雪准許她休息一日再繼續訓練。溫酒正準備躺平休息一天,卻收到了季向陽的傳令,要她來藏書閣一趟。

  溫酒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

  季向陽帶著他上到三層,輕咳一聲道:「你之前抄的書我都查閱過了。分毫不差。」

  溫酒蔫蔫地應了一聲。

  「師侄啊,你看這丹方殘卷……」季向陽搓著手,笑眯眯地走到溫酒面前,手裡拿著一塊破破爛爛的布。

  溫酒懶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又把眼睛閉上了,仿佛沒看到季向陽手裡的東西。

  「這可是上古丹方殘卷啊!據說能煉製出起死回生的丹藥!」季向陽痛心疾首地說道,「可惜缺失了幾個關鍵步驟,怎麼也解不開啊!」

  溫酒困得睜不開眼,看著隨時能睡著。

  「小師侄,你天資聰穎,過目不忘,肯定能有辦法復原的吧!」季向陽使出殺手鐧,試圖用激將法。

  溫酒不為所動,仿佛已經睡著了。

  「這樣,你要是能幫忙把這丹方殘卷還原,我就把我的珍藏版話本都送給你!」季向陽咬牙切齒地說道,仿佛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溫酒終於有了反應,她睜開眼睛,一臉嫌棄地看著季向陽:「師叔,你那都是些什麼老掉牙的話本啊,我才不稀罕呢!」

  季向陽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他堂堂一峰之主,珍藏版話本竟然被嫌棄了!

  「況且,這殘卷看起來就很厲害,我不會死裡面吧?划不來,我還年輕呢!」

  「那你要什麼?你說!只要我能辦到,都答應你!」季向陽豁出去了,就不信搞不定這個小丫頭片子!

  溫酒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思考什麼。

  「要我看也行,但是要加錢,我還要休假。」溫酒正色,「畢竟我已經快猝死了。」

  提到錢,季向陽臉色變了變,「休假這個事情我可以應允。」但是目前玄天宗什麼情況她不知道嗎?全宗窮得只剩下弟子了啊!今年招收弟子都少了一半呢!

  他咬了咬牙,沉痛道:「我可以送你一瓶丹藥!」他可以厚著臉皮問小師弟要幾瓶,況且天樞峰也有藥田,大不了拿去換。

  溫酒收起笑容,「既然如此,我還是去睡覺吧。」

  都讀了十六年的書了,誰愛讀誰讀去吧。沒錢,不可能。

  況且她要這一瓶丹藥有何用?

  「慢著!」季向陽見溫酒果真要扭頭離開,忙追加一句:「再加兩瓶呢!」

  溫酒腳步未停繼續往外走去。

  「加……給你加!」季向陽咬牙喊道,伸出爾康手。

  溫酒停下腳步,留給他一個隨時要走的背影。

  「小師侄你也知道玄天宗的情況,靈石我肯定沒有,」他似乎生怕溫酒扭頭走人,急忙接著道:「我那裡有的東西,你隨便拿!」

  哦豁,還有這種好事?

  溫酒停轉過身露出燦爛的笑容:「成交。」

  莫名感覺被套路了是怎麼回事?季向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