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句話讓一個男人教我煉丹

  玄天宗的討論聲此起彼伏,每個角落都在談論著同一個話題。

  「聽說了嗎?九華派那邊收了個絕世天才,叫薛沐煙!」

  「嘿,我也聽說了,是個極品水靈根呢!」

  「唉,我們玄天宗怎麼就沒這麼好運氣呢?」

  「我們也不差啊!我們有極品五靈根啊!天上地下追著鬼跑的獨一份呢!」

  「哈哈哈……不愧是溫師姐!」弟子們都笑起來。

  提起溫酒,弟子們還是津津樂道的。

  而在玄天宗一處雅致的庭院中,閻玉山掌門正抱著勝利者的姿態站在鴻羽道君對面。他身穿華貴道袍,眉眼間帶著幾分得意揚揚。

  「喲~鴻羽道君啊!」閻玉山笑容滿面地拱手,「今日特來報喜不報憂啊!我九華派又添一位少年英才,薛沐煙!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平時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鴻羽道君此刻竟然只是微微頷首,「哦?如此甚好。恭喜九華派得到這樣一個優秀弟子。」

  周圍弟子們互相對視一眼,心想:今日掌門對這閻掌門怎麼如此溫和?

  閻玉山看著異常平靜的鴻羽道君也感到詫異。「你……今日倒是反常得很啊。」

  鴻羽道君淡淡一笑,「人總要成長嘛。再說了,比起外界所謂『天才』更重要的是自家弟子能否穩健成長。古往今來天才數不勝數,最後能夠有所成就的又有幾個呢?閻老弟,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你要學會冷靜啊。」

  閻玉山見他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暗自琢磨:難道這老傢伙有什麼底牌不成?他瘋了嗎?

  閻玉山有些神情恍惚地離開了。離開後他立刻安排手下去調查玄天宗新入門親傳弟子情況,「你給我打探清楚點!」

  手下回來匯報:「掌門師兄,據查那個叫溫酒的確實是個五靈根,並無太多特別之處,看起來還病殃殃的。」

  閻玉山皺眉:「五靈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為何鴻羽老頭今日都不曾與我嗆聲?奇怪!難不成其中有什麼秘密?」

  他思索片刻後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先觀察觀察再說。」

  「師姐,小酒的天資不比那個薛沐煙差,咱們為何不能對外公開呢?」季向陽聽聞閻玉山上門來耀武揚威,他就一肚子氣。

  裴惜雪呼了口氣,不在意道:「小酒這孩子的身體狀況是個隱患,更何況,一個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的天才,要面臨多少的危險。反正中州大比三年後才開啟,咱們大可在大比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季向陽拍拍手,覺得很有道理,「妙哉!」

  「蘇星怎麼還沒回來?」裴惜雪疑惑。

  「我已修書給小師弟,他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行吧。我得去看一看關在禁地的徒弟們有沒有被嚇到。」裴惜雪說著起身。

  季向陽笑嘻嘻的也跟了上去,他也很好奇,溫酒會不會被嚇哭啊,真有意思。

  「哈哈,師兄你又輸了,來來來,腦袋伸過來!」

  「輕點輕點!我又不是體修,這也太疼了!」顧瑾川還是乖乖將頭伸了過去。

  「師兄你一個大男人還怕痛!」溫酒說著,手上卻是毫不留情,彈腦瓜崩咯嘣脆。開玩笑,原主爆體而亡雖不是他直接動的手,卻也與他有關,此時不報報仇,更待何時哈哈哈哈哈哈!

  裴惜雪和季向陽進入禁地看見的便是這樣兄友弟恭的一幅場景,旁邊架著火,上面烤著肉,兩人坐在劍台上嘻嘻哈哈打鬧。

  裴惜雪連怎麼安慰小徒弟的底稿都打好了,進來就給我看這?

  兩人此時也是看見裴惜雪和季向陽來了,一個激靈,都乖乖立正站好了。

  「師父,師叔,你們怎麼來了?」溫酒有些心虛的開口。

  一邊的顧瑾川有些緊張,「季師伯,裴師伯。」

  「哈哈哈,師姐怕你們在禁地害怕,特地過來看看,」季向陽笑眯眯道,「但是看你們過得還挺好,看來還能再關三五天。」

  顧瑾川撲通一下跪下了,「師伯……我們知錯了!」

  季向陽看了一眼蘇星的傻徒弟,又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溫酒,一時覺得蘇星的傻徒弟怕不是被溫酒賣了還得給她數錢。

  裴惜雪看著溫酒,溫酒看著自己的腳尖。

  「說說吧。」裴惜雪看溫酒誓死不抬頭的樣子,忍住了笑,「你們面壁悔過,得到了什麼結果。」

  溫酒終於抬起了頭,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裴惜雪面前,低聲道:「師父,我有大發現!」

  於是四個人圍坐在火堆邊,人手一塊烤肉,關著玄墨的鳥籠放在正中間。

  「你是說,這隻鳥是魔族飛來的?」裴惜雪盯著玄墨,「你怎麼發現的?」

  玄墨已經被溫酒迷暈了,目前他們的對話決不能讓別人知道。

  溫酒在顧瑾川迷茫又崇拜的眼神中,緩緩道:「我從小對於危險的感知能力很強,這壞鳥從一出現,我就覺得很不舒服。」她想了想決定再下個猛料,「我之前偶然去過一次魔界,見過它,一模一樣。」

  裴惜雪和季向陽對視一眼,若這真是魔界的探子,那事情就麻煩了。

  「小酒,這事情,今天只限於咱們四人知道,明白嗎?」裴惜雪嚴肅道。

  溫酒點頭,「我懂得,師父,我會保密的。」

  裴惜雪看向顧瑾川,顧瑾川立刻也保證。

  「這隻鳥交給我,我跟你師叔會處理的。」裴惜雪說著將鳥籠收入空間內。

  「既然如此,你們算是功過相抵,出去吧。」裴惜雪吃完最後一口烤肉,覺得味道還挺好。

  溫酒顧瑾川二人喜極而泣,終於重見天日了!兩人歡呼雀躍地跑出了禁地。

  季向陽看著二人的背影,不由感嘆:「天生劍心果然名不虛傳,但是沒想到小酒還能感知到魔氣。」

  裴惜雪嘆口氣:「希望小師弟回來能治好小酒吧。」

  二人跑回天璇峰,顧瑾川這次是寧可自己徒步爬上去,也不敢再坐溫酒的飛劍了,還是白晏雎等在山下,把顧瑾川撈了上去。

  溫酒這次平安到了峰頂,白晏雎和顧瑾川帶她去了她的住所,安排她先休息一下便離開了。

  親傳弟子的待遇就是好,還有獨立的小院子。她選了一個最安靜偏僻的院子,進去之後先在四角布好了靈氣隔絕的陣法,感覺滿意極了。

  感覺今天一定能睡一個好覺。

  但是奇怪的是,躺在床上卻是怎麼都睡不著,難道自己還認床不成?

  偶然想起顧瑾川煉的丹藥,突然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的丹藥看起來是那麼的奇怪,而顧瑾川的丹藥卻是白白胖胖充滿希望的樣子呢?

  她打開房門,坐在自己的小院子裡,掏出那口鍋,看了看自己的儲物袋,只有一些基本的止血丹的藥材,這還是她之前打黑工得到的,回憶了一下書本上的內容,她不信邪,決定再試一試。

  一刻鐘後,出鍋了,出了一鍋黑乎乎的東西。

  溫酒看著這鍋不明物體,發出一聲長嘆。怎麼現在連成形都做不到了?還不如之前呢!

  「師妹,師妹!」此時門口傳來顧瑾川狗狗祟祟的聲音。

  溫酒眼睛一亮,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哈哈。於是她熱情地將顧瑾川請了進來。

  顧瑾川進門就看到了這一鍋不明物體,看著這一鍋東西,他不明所以:「你炒泥巴玩呢?」

  溫酒冷哼一聲,「你再看看呢?」

  顧瑾川皺著眉頭湊近聞了聞,隨後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你炒止血丹呢?」

  「我煉丹呢!」溫酒真想給他一巴掌,但現在還有求於人,她不能,「師兄,你上次給我那顆止血丹簡直太厲害了!」

  顧瑾川驕傲地點點頭,「開玩笑,我可是煉丹小天才!」

  「那像師兄這樣厲害的人,居然是我的師兄,我真是太幸運辣!」

  「嘿嘿,師妹,過獎了過獎了~」

  「不像我,連個止血丹都煉不好……哎……」

  「止血丹多簡單!你想學,那師兄教你!」

  嘖,你看看,三句話讓一個男人教我煉丹。

  ……

  「師妹,這個你不要著急,初學炸爐是很正常的,你不要灰心。」

  「好的師兄。」

  一刻鐘後,在顧瑾川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一鍋白色的止血丹出鍋了。

  「你竟然用鍋?」

  「你竟然用鍋還成功了?」

  「你竟然用鍋成功了沒炸?」

  「做飯都用鍋,煉丹不是很正常,你在驚訝什麼?」溫酒撇撇嘴,對他的反應表示不滿。

  顧瑾川愣住,好像很有道理,但哪裡不太對。

  溫酒看著他睿智的表情,不太想搭理他,捏起丹藥聞了聞,看起來還湊合的樣子。起碼顏色對了,形狀也差不多。

  「小師妹,你不是劍修嗎?」

  「啊?我為什麼是劍修啊?五靈根能當劍修嗎?」

  「什麼五……哦,你不要灰心,你一定可以的。」顧瑾川壞心思地回復,對了,小師妹還不知道她的天賦,先騙她玩玩吧!

  畢竟這小孩心眼子太多了,現在不騙騙她以後可能就騙不到了,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