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卻比他們更快一步,接住了溫酒下墜的身體。
那人一身白衣,面目清秀,正是之前被溫酒點出來,說他「有點意思」的那個落日教教徒。
白晏雎等人頓時警惕起來,紛紛拔出武器,將那人團團圍住。
「你是誰?」白晏雎冷冷地問道,眼中滿是戒備。
那人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白晏雎身上,緩緩開口。
「在下寧雪風,來自歸墟大陸寧家。」
「歸墟大陸?寧家?」眾人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
只有白晏雎,在聽到「寧家」二字時,瞳孔猛地一縮,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之色。
「你……你說什麼?」白晏雎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寧雪風沒有理會白晏雎的震驚,繼續說道:「我一直在落日塔,就是為了尋找失散的寧家血脈。」
「只有寧家的血脈,才能喚醒塔靈,得到血脈之力。」
「而溫酒,就是我要找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溫酒竟然是寧家的人?
白晏雎等人還沒回過神來,寧雪風又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她強行接受血脈之力,已經導致渾身經脈破裂,必須儘快跟我回寧家,否則性命堪憂。」
寧雪風說著,就要抱起溫酒離開。
「等等!」白晏雎猛地回過神來,伸手攔住寧雪風,「我怎麼相信你,這是我的小師妹……」
「她現在很危險,我沒時間跟你們解釋太多。」寧雪風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讓我帶她走,只有寧家才能救她。」
「你說救就救,憑什麼相信你?」聶易明上前一步,語氣不善地說道。
「就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顧瑾流也附和道。
寧雪風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但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溫酒的性命危在旦夕。」
「你……」聶易明還想說什麼,卻被白晏雎攔住了。
白晏雎看著寧雪風,沉聲說道:「我們可以讓你帶走溫酒,但你必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寧雪風問道。
「讓我們跟你一起去寧家。」白晏雎一字一句地說道。
「不行!」寧雪風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寧家是不會允許外人進入的。」
「那我們就更不能讓你帶走溫酒了。」白晏雎寸步不讓。
「你……」寧雪風頓時語塞,他知道白晏雎說得有道理,但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溫酒死去。
「這樣吧,我退一步。」寧雪風深吸一口氣,妥協道,「你們可以派一個人跟我一起去寧家。」
「不行,至少兩個人。」白晏雎堅持道。
「最多一個。」寧雪風的態度也很堅決。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
「白兄。」一直沉默不語的陸驚寒突然開口了,「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溫酒看起來不太好。不如你跟著去,讓聶兄回宗門。」
寧雪風看了看陸驚寒,又看了看白晏雎,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就依你所言。」
「不行!」聶易明和顧瑾流異口同聲地反對道。
「我也想跟著去!」聶易明看著白晏雎,眼中滿是擔憂。
「我也要去!」顧瑾流也說道。
「你們……」白晏雎看著他們,心中感動,但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了,你們回宗門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聶易明和顧瑾流見狀,知道無法改變白晏雎的決定,只好作罷。
「大師兄,那你自己小心,要看好溫酒啊……」聶易明不放心地叮囑道。
「放心吧。」白晏雎說著,拍了拍聶易明的肩膀,然後轉身看向寧雪風,「我們走吧。」
寧雪風點了點頭,抱起溫酒,帶著白晏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聶易明和顧瑾流站在原地,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久久無語。
「我們也走吧。」陸驚寒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輕聲說道,「剩下的陸家和顧家會處理。」
聶易明和顧瑾流點了點頭,各自轉身離去。
落日塔下,只剩下滿地狼藉,和那塊黑色的石碑,在無聲地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的一切。
落日城經歷了一場浩劫,滿目瘡痍,處處都是斷壁殘垣。
顧家和陸家作為兩大家族,義不容辭地承擔起了善後的責任。他們組織人手,清理廢墟,救治傷員,安置無家可歸的百姓。
顧瑾流和陸驚寒更是親力親為,四處奔波,不辭辛勞。
「一定要儘快恢復落日城的秩序,不能讓百姓們再受苦了。」顧瑾流對著一旁的陸驚寒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去鄰城購買糧食和藥品了,很快就會運到。」陸驚寒沉聲說道。
「那就好。」顧瑾流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那些正在忙碌的人群,眼中滿是欣慰。
「對了,找到莫開宇了嗎?」顧瑾流突然問道。
「還沒有。」陸驚寒搖了搖頭,「我已經派人去落日塔廢墟里搜尋了,但還沒有消息。」
「希望他沒事。」顧瑾流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一定會沒事的。」陸驚寒安慰道。
落日塔廢墟下,莫開宇被埋在一堆碎石之中,氣息微弱。
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動彈不得。
「難道我要死在這裡了嗎?」莫開宇心中絕望地想道。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這裡好像有人!」
「快挖!」
莫開宇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努力地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找到了!」
「快把他抬出來!」
莫開宇感覺自己被人從碎石堆里抬了出來,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莫開宇轉頭看去,只見顧瑾流正坐在床邊,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顧兄……」莫開宇虛弱地喊了一聲。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顧瑾流連忙問道。
「我沒事,就是感覺渾身無力。」莫開宇搖了搖頭。
「你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好好休息。」顧瑾流說道,「我已經讓大夫給你看過了,他說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謝謝。」莫開宇感激地說道。
「客氣了。」顧瑾流笑了笑,想起他和溫酒的恩怨,一時氣氛有些尷尬,「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其他傷員。」
顧瑾流離開後,莫開宇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記得他遇到了薛沐煙……
落日城外,聶易明馬不停蹄地趕回了玄天宗。
他一回到宗門,就立刻去拜見了掌門鴻羽道君。
「弟子拜見掌門師尊。」聶易明跪倒在地,恭敬地說道。
「起來吧。」鴻羽道君淡淡地說道,「落日塔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做得很好。」
「多謝掌門師尊誇獎。」聶易明站起身來,臉上卻不見絲毫喜色,「弟子有一事稟報。」
「說吧。」鴻羽道君說道。
聶易明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落日塔的事情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