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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真是一個殘酷又唯美的詞。
宴席散離之前的推杯舉盞,戰鬥開始之前的祝福拜託,學生畢業之前的互訴心意……為什麼這些事都非得到了最後一刻才會去做?
因為宴席散離之後,推杯舉盞的朋友就會各散天涯,說有空聚聚卻再也沒空;
因為戰鬥開始之後,祝福幸運和拜託遺願的戰友未必能活到戰鬥結束,活下來的人,只能背負死者的祝福和拜託;
因為學生畢業之後,那些相處多年的朋友,暗戀多年的同學,就可能變成朋友圈的陌生人,再見面時只能露出禮貌得體的笑容。
他們都知道,所謂的最後,就是『再不做就沒機會了』,『錯過了就沒有下一次了』。
同時,最後也是最好的機會,過去發生的所有事情、產生過的一切情感、留下的無數印象都已經深深沉澱下來,不好的東西被隱藏分解,美好的回憶越加濃郁甜美。
而在最後時分,人心中的衝動也將達到巔峰,感情也將醞釀到沸騰的極致。
為了不讓自己的過去留下遺憾,有的人會遵循這種意識本能,將自己的情感盡數宣洩出去,只求一個念念不忘的迴響,哪怕結果並不美好也心滿意足。
雲望舒就是這樣的人。
半夜1點53分,深淵市羅湖區華安國際大酒店20層的豪華套房裡,忽然響起玻璃爆碎的聲音!
旁邊套房裡,正在大床上睡覺的白髮大漢巴,和正躺在巴身上的小光頭同時驚醒了,他們連忙走到落地窗前,便看見一抹白衣飛影在空中越過如同電擊器的地王大廈,飛向萬象城那邊!
萬象城另一邊的住宅區似乎發生火災,黑色濃煙和火光在夜空中清晰可見。最重要的是,他們看見一頭烈焰纏身的巨大怪物正在從濃煙與火焰中誕生,哪怕隔著六百米多的直線距離,也依然清晰可見!
「禍亂之源!是超超超超強大的禍亂之源!」小光頭騎在巴頭上,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大力拍了一下巴的腦袋:「巴巴快點拿手機出來拍照!發到網上俺就能紅了!」
巴根本不理他,表情凝重地看著遠處火焰禍亂之源,小光頭不由得急了:「哎呀巴巴,俺要是發財了,難道還會虧待你嗎?到時候俺住幾百平米的別墅,吃滿桌子香辣蟹,喝一整個游泳池雪碧,俺肯定不會忘記你,俺別墅的保安隊長就由你來當了……」
巴被他弄得煩了,指了指遠處公路。小光頭定睛一看,發現已經有好些車輛停在火災外的公路,有幾輛車看起來像是直播車,有人扛著笨重的攝像器材在近距離地錄製火焰禍亂之源的畫面,很可能是記者。
而且附近住宅樓里也是燈火通明,許多人都擠在窗邊拍攝災害現場,小光頭還聽見酒店上下左右也響起各種雜亂的聲音。
知道自己沒法獨占新聞的小光頭嘟了嘟嘴,晃了晃放在巴肩膀上的小腿,說道:「巴,回去睡覺!」
巴沒理他,依舊看著遠處。
就在這時候,那頭已經成型,身高將近一百多米,如同魔幻遊戲裡走出的火焰暴君,忽然籃球場大小的拳頭,重重往地面砸去!
一聲清脆的金戈之音響徹深淵市的夜空,再接著一聲沉穩的低聲怒吼,一道冰藍寒焰凝聚於空,將近數十米的彎月刀芒由下而上斬出,瞬間削去火焰暴君的半邊身軀!
「寒焰混元沖盈怒吼天尊勢!」
三個聲音同時響起,巴和小光頭轉頭一看,才發現隔壁房間的長生不知什麼時候過來這邊了。吧書69新他瘦削清冷的臉上,此刻滿是不可思議:「我剛剛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原來真的是他。怪不得雲望舒直接飛了出去……」
寒焰混元沖盈怒吼天尊勢並不難辨認,更別提遠方爆發的靈氣波動遠超尋常修士。而同時兼具這兩點的人,這世上,只有一人。
仙宮從幽冥黃泉召回的死人任寒。
漢任家第六代家主的古人任寒。
雲望舒心之所系的愛人任寒。
這時候巴微微遲疑了一下:「他,好像,沒白衣服吧……?」
……
四輪寒焰圓月斬斬滅了火焰暴君的雙手雙足,哪怕它並沒有實體,可以依靠靈氣迅速恢復身軀,但斷裂處的冰冷流焰卻是在不停灼燒它的傷口處,不讓它恢復肢體!
火焰暴君發出無能狂怒的咆哮,但身軀卻是不由自主地跪下,倒向身軀下方的住宅區,惹起附近無數驚呼——以它近百米的火焰之軀,一旦砸落必定造成慘重傷亡!
忽然,一個巨大的冰焰錘芒從空中浮現,速度緩慢但勢若千鈞地擊中了火焰暴君的頭部!
火焰暴君頭部顱骨炸碎,身體也側向另外一邊無人的公園區域,緊接著又是數道冰焰刀芒追砍,砍得火焰暴君身體都火焰暴漲。但因為它腦袋沒了,連喊都喊不出來,宛若一朵接受狂風暴雨摧殘的柔弱嬌花。
在它砸落地面的前一秒,一個人影墊在它身下,用盾牌擋住它的墜落之勢,讓它以破壞程度最低的效果落地。
「任寒!」
用一面小小木圓盾撐著火焰暴君的恐怖之軀,手持一柄碎顱砍柴兩用的斧錘,身穿古華衣袍的任寒轉過頭,看見一個清麗的人影站在不遠處的草地上。
一襲白衣如皎月披身,越加映襯出肌膚勝雪的白皙身軀;墨瀑般的頭髮用玉簪束起,只留兩縷秀髮披肩。
白衣仙子站在這邊,盾戰仙人站在那邊。
宛如回到兩千年前相遇的那一晚。
「我特意打扮成你最喜歡的模樣。」雲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地撩起耳邊青絲,這個模樣若是被小光頭看見肯定懷疑這個世界是虛假:「我化形之後,臉和原來還是很像的,稍微打扮一下就跟以前一樣,倒是衣服比較麻煩,我要自己設計然後請人做出來的。」
「兩千年了,我變了一點點,不知道你有沒有變。」
任寒沒有說話,雲望舒注視著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當初,我錯過最後的機會。當我再次來到任家的時候,那已經我和你分別一百年後的事了……任家已經不見了。
我曾經期待過你能戰勝命運,但你最後還是不敵天數。所以剛甦醒一天的我,再次陷入長久的沉睡……直到現在。
在長久的生命和與你的相識中,我認識到一點——地靈是有極限的。
所以,我變成了人,然後我就想著好好修煉,超越當年的你,超越仙人,直到能讓我再次與你見面……沒想到仙宮卻先一步將你復活了。」
「我好高興。」
雲望舒看著任寒,輕輕呼出一口氣:「當初交靈之後,我在沉睡的最後時分,問了你一次。🍩💋 ➅➈SħǗЖ.𝓬𝓞ϻ 🐟☠」
「但我沒等到回答,就化為地靈沉睡了。」
「任寒,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
一直聽著這兩隻蟲子嘰嘰歪歪的火焰暴君終於長出了腦袋,第一時間就發出烈焰咆哮打斷他們的無聊對哦華,嘴巴里醞釀著烈焰火球,準備噴爆眼前的蟲子!
「聒噪。」
伴隨著森寒殺機的話語,天空高懸的明月所灑落的月華忽然有了重量,有了鋒銳,聚焦到火焰暴君身上。它身上被月光所照的部位,剎那間如同被萬劍突刺,軀體被月光削了足足一層!
《離騷》:「前望舒使先驅兮,後飛廉使奔屬。」
望舒,月御也。
然而此時,任寒眨了眨眼睛,鬆開了支撐著火焰暴君的左手。
失去了支撐,火焰暴君的龐大身軀自然毫無疑問地墜落大地,本來想衝過去的雲望舒不得不止住腳步,看著火焰暴君身軀里爆出節節震響。
雲望舒也沒有停止施法,讓肅殺的月華壓著火焰暴君摩擦。一分多鐘後,身軀越來越小的火焰暴君最後不甘地咆哮一聲,徹底化為飛煙消散了。
巴、長生和小光頭在這段時間已經趕過來了,看見火焰暴君消失的地方除了焦黑的地面和被燒壞的花花草草公園長椅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長生走過去觀察地面,巴看著雲望舒,靜靜站在一邊,騎在巴頭上的小光頭嘴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神色無比糾結,一副想作死但又怕死的模樣。
小光頭最後狠狠一咬牙,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模樣,顫抖著雙手拿出手機,打開拍照模式……
幸好這手機有防抖動,不然這狀態什麼都得拍糊——小光頭情不自禁為高科技產品點了個贊。
這時候,小光頭看見雲望舒轉頭看過來,他鼓起所有勇氣,按下了拍照鍵!
然而雲望舒卻是輕笑一聲,柔聲問道:「我美嗎?」
小光頭看得都愣了,傻傻地點點頭:「美。」
雲望舒伸過手拿走他的手機,小光頭此時也放下了心頭大石,暗暗鬆了口氣。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煞星換了衣服後連性格都變了!哈哈,這次俺不用被打了……
啪!
騎在巴頭上的小光頭直接被拍進地面,他將腦袋從地面拔出來,吐出嘴裡的土,委屈地說道:「為什麼又打俺啊!」
「因為你拍得不好看,這畫面都糊了。」雲望舒面無表情地說道。
還不是因為俺太害怕,手抖得太厲害了,你早說啊,俺肯定會好好拍的啊!
巴看了看雲望舒,瓮聲瓮氣問道:「沒,事?」
「沒事。」雲望舒臉帶笑意,語氣輕鬆:「任寒這個膽小鬼,又被他混過去了。」
「不過沒關係,他還記得我,我能確認這一點,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雲望舒歪了歪腦袋,閉上眼睛,似乎在回憶什麼:「只要他還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我還在這個世界上,那麼我們就還有無數次相遇的機會。」
「錯過了這一次,我們還有下一次。」
雲望舒雙手緊握,放在胸前,低聲說道:「反正,這絕不是最後的機會……」
長生走回來,看了一眼雲望舒,問道:「你就這麼需要他?你一個人就不能好好活著嗎?」
「這話問的,如果你有機會再見關長生,難道你會放棄?」
長生語氣一滯,反駁道:「我和他是並肩作戰的戰友,怎麼能一樣!?」
「我和他還是心靈交融過的愛人,比你強多了。」雲望舒哼了一聲,不過他還有機會再見任寒,但長生卻是沒有機會了,而且長生是把刀,腦缺腦,說話沒有情商也很正常。
因此他也原諒長生,沒有繼續攻擊,而是輕聲回答道:
「我不是一個人不行。」
「我只是沒他不行。」
……
……
「我沒有睡,一直都沒有。」
白水川溫泉鄉旅館情侶套件臥室里的右側床被裡,躺著兩個人。
任索看著被子裡喬木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裹緊被子,伸出手將身體微微顫抖的喬木依擁入懷裡。
「我不會走的,你害怕的話就抱住我睡覺吧。」任索輕聲說道:「雖然比較戰鬥力的話,我保護不了你,不過,兩個人一起睡覺,會比較安心吧。」
「今晚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安心睡吧。」
任索睡覺時自然是沒戴「聆聽耳機」,因此他只能聽到喬木依非常簡略的迴響:「害怕」。
害怕我會自己溜了?害怕半夜武魂殿的人上門查房?害怕其他地方又發生了災禍?
至於帶著顏色的綺念和幻想,任索在看見被窩的喬木依時,還真閃爍過那麼一兩秒。但當他聽見喬木依的迴響後,腦子就馬上冷靜下來了,心裡只剩下憐惜和難以言喻的心痛。
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喬木依在面對什麼,也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喬木依所背負的壓力。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前幾天喬木依看似放下心結,無拘無束地享受東京之旅,實際上只是她在自暴自棄——她根本沒想過自己能找全線索,能找出幕後黑手,能找出翻盤的證據。
她已經與絕望成為朋友了。
但通過五日的調查,絕望之中居然浮現一絲希望,看似必死的困局有了破局的機會。
喬木依這一晚睡不著覺,心裡忐忑不安,非常正常。
就像沒做暑假作業的學生,聽到明天老師可能不收作業,心裡也肯定忐忑不安地度過開學前最後一晚。
喬木依輕輕嗯了一聲,也沒回答,就這麼蜷縮在任索懷裡,過了半晌才說道:「明天那個口罩還是你戴吧,我用普通口罩就可以了……你比我更需要隱藏身份。」
「我已經站在懸崖邊上,你還有回歸平靜生活的機會。」
任索噗嗤一聲笑了:「懸崖如果不是一起跳的話,未免也太寂寞了。」
「而且啊,你知道嗎,我其實很精通跳崖的哦。」
喬木依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笑意:「吹吧你。」
「有機會證明給你看。」
「嗯,回去之後,我就找座大山讓你跳。」
「這也太狠了……」
「早點睡吧,明天要早起。」
「嗯,晚安。」
「晚安。」
待在任索懷裡,享受著這份溫暖和安心,喬木依咬緊嘴唇,止住身體的顫抖,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喉嚨再發出任何聲音。
她害怕,她要是再說一個字,可能就再也忍不住了。
要不是剛才任索先一步安慰她,她可能就忍不住了。
她害怕自己忍不住傾訴情意,忍不住傾訴謝意,忍不住……和任索結下死生契闊的誓言。
她沒說過,要是找不到證據怎麼辦,因為找不到證據只有一個悲慘的結局,或者一個更壞的結局——六大勢力的聯合追捕,她能躲藏到現在,已經是多虧任索的運氣了。
今晚,可能是她安穩生活的最後一晚。
在這種最後時分,人心中的衝動也將達到巔峰,感情也將醞釀到沸騰的極致。
為了不讓自己的過去留下遺憾,有的人會遵循這種意識本能,將自己的情感盡數宣洩出去,只求一個念念不忘的迴響,哪怕結果並不美好也心滿意足。
而另外一部分人,會用理智抑制自己的感性,做出最正確,最合乎情理,最能讓所有人受益的選擇。
就像有學生哪怕畢業了,也不會向暗戀的人表白——如果被拒絕了,以後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甚至自己也會成為朋友間的笑話。
喬木依相信,只要她願意,她會成為任索目前為止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但她不願意。
她害怕死亡,害怕自己變成魔王模樣,害怕遺憾,更害怕從此拖累了任索的人生。
只要保持這種關係,那麼哪怕我失敗,他會傷心一陣子,然後繼續和承靈在這個靈氣復甦的時代走下去。
如果突破了這層關係,那麼我失敗後,他這麼傻,會不會傷心一輩子?
喬木依不知道,也不想賭。
這樣就好了,這樣最好了,今晚能待在他懷裡睡覺,已經大賺特賺了。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忍住。
但,如果成功了呢?喬木依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
如果成功了,那麼我們還有下一次,錯過這次又何妨?
喬木依心情漸漸平靜下來,她往任索懷裡鑽了鑽,蹭了蹭,任索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咋地,輕輕嗯了一聲,又將她抱緊了一點。
糟糕,太舒服了,舒服得我都想就這樣睡到天老地荒。
喬木依恨恨地錘了一下任索的胸膛,內心無比羞澀。以後不知道,但她現在感覺自己,恐怕是沒法離開任索了。
如果離開他,那麼肯定會工作的時候想他,吃飯的時候想他,殺人的時候想他,拿起手機就想著和他聊天……然後一下班就衝過去找他。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本來一個人也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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