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玄卻哈哈大笑:「想想又有什麼不可以。→」
謝傅抱著澹臺鶴情,顧玄抱著陸文麟,兩人大步走出院落。
朱府已經無人能攔住他們,也無人敢攔住他們。
今晚的朱府異常幽暗安靜,幽暗中卻有無數雙害怕的眼睛在隱蔽處看著慢慢離開的兩人。
安靜中突然一聲摔倒的聲音,一個婢女驚恐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謝傅和顧玄聽見這聲音,卻看都不看聲音傳來處,繼續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走出朱家大門口,虎衛一字衛長上前:「三爺!」
他們一直在朱家外面候著,也堅信最終走出來的人是三爺無疑。
虎衛已經將朱家包圍的水泄不通,一隻鳥也飛不出來。
顧玄看向謝傅,徵求謝府的意見,只需一聲令下,朱府上下就雞犬不留。
謝傅轉身對著大門朗聲喊道:「都逃命去吧!」
聲音貫穿整個朱府,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黑夜中安靜的朱府突然炸開了鍋,呼聲叫聲,雞飛狗跳聲。
顧玄明白謝傅的意思,吩咐道:「把朱府燒了,不要傷害無辜。」
「是!」
虎衛闖入朱府,四處點火。
叫喚聲,驚叫聲,逃命聲……
這一夜,整個蘇州的人都知道,在蘇州數百年屹立不倒的朱家葬送在一場大火之中。
數十個院落,數百間美輪美奐的廳堂屋宇盡成焦土。
從此之後,蘇州再無吳中四閥,只剩下吳中三閥。
……
澹臺鶴情的閣樓內。
澹臺鶴情睡在屬於她的那張床榻上,睡得很深沉又很安詳。
謝傅已經檢查她的全身,並沒有受到傷害,或許是她受到過驚嚇,又或許是從她被擄走的那一刻,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緊張,在受到刺激之後深暈過去。
儘管謝傅此刻渴望她早點醒來,告訴她,她安然無恙了。
他還要給苦命的鶴情一個驚喜,他要馬上娶她,立即就籌備婚禮,讓她光明正大的成為謝夫人,他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可是謝傅還是耐心的等待,他想讓心愛的鶴情好好睡一覺。
其實他此刻滿身是傷,也身心疲憊,鐵打的人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他想讓鶴情睜眼的一瞬間就看到他,可眼皮卻不聽使喚,慢慢下垂,靠在床柱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熟睡中的謝傅感覺有人從身後抱住自己,驚得頓時清醒起來。
一股軟軟糯糯的溫柔氣息在他耳畔盪起:「是我。」
「夫人!」
身後的人掐了他一下,冷哼一聲:「你叫我夫人!」
謝傅扭頭望望左右,王夫人打了他一下:「沒人啦,你是不是還沒睡醒?」
謝傅定神,哦哦幾聲。
「哼,親人家的時候叫人家韻兒,現在叫人家夫人,你現在是不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謝傅聽到忍不住一笑,難道天下第一美人也會吃醋,「你哪裡是什麼舊愛,可是我拜堂成親娶過門的妻子。」
說著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睡不著就過來咯。」
「為什麼會睡不著呢?」
「你說呢。」
闊別多日,見到心愛的男人,沒有溫存親近,連幾句話也說不痛快,叫她如何睡的著。
說著一隻手已經溫柔的摩挲他的胸膛。
謝傅道:「小韻,別這樣。」
其實他巴不得與小韻溫存一番,只不過澹臺鶴情剛剛救回來,現在躺在床上,他心裡過不去這道坎。
司馬韻台手已經探入他的衣懷裡,嘴上懶洋洋說道:「別什麼啊?」
便是這把聲音就足夠勾魂動魄,何況還上下其手。
謝傅呼吸已經有點沉重起來,小韻與他以前遇到的那些女子不一樣,或許從小就學習動字門功夫的原因,對於男女之事,她當做一件天經地義的事。
她表達愛的方式也不僅僅嘴上說說而已,會通過陰陽交匯的熱情來表達出來。
她也不會隱藏自己的欲望,她想要,她會說出來,做出來,她認為這是一種深愛謝傅的象徵。
甚至有的時候,她會讓謝傅表達出來,謝傅說上幾句增添情趣的下流的話,如果是顧仙庭,只怕會羞的一言不發。
可小韻卻是會配合他,與他一起進入一個特別放鬆放縱的情景。
謝傅在司馬韻台面前也毫無定力可言。
怎麼說呢,在其她女人面前,只要他能忍住,對方在矜持之下,事情就這麼過去。
可司馬韻台呢,你越忍,她越來撩你,直到你受不了撲上去,她又冷冰冰的表現的興趣索然。
把你逗得忘記什麼是男子的尊嚴,什麼是男子的威風。
把你逗得扔掉偽裝,只有欲望的坦白從寬。
謝傅感覺小韻很sao,原諒他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天下第一美人,因為風情二字不足夠將她這股魅力表達得淋漓盡致。
這並不是貶低,恰恰相反,這sao字是專一、忠貞、深情的認可。
每次她很sao的時候,謝傅總能深深感受到小韻很愛自己,為他而sao。
司馬韻台嘴角帶著戲謔的笑意,眼神卻清波無塵的看著謝傅如痴如醉的模樣,這模樣就是我們常說的一臉豬哥樣。
司馬韻台嘴角輕輕一笑:「你倒是繼續裝啊。」
謝傅微眯著的眼,睜開眼看向小韻,笑了一笑,在小韻面前,他不會因為自己的淪陷而感到難堪不好意思。
小韻也很喜歡看到他意亂情迷的樣子,就好像男人喜歡看到女人為自己意亂情迷,騷動不已的模樣。
謝傅捉住她作壞的手,搖頭道:「真的不行。」
司馬韻台嘴角一翹,露出淺笑:「哦,這是欲擒故縱,可謝公子的尾巴已經翹的老高,露出破綻了。」
謝傅朝床榻上的安睡的澹臺鶴情看去:「鶴情在呢。」
司馬韻台淡問:「怕動靜太大,吵醒她?」
謝傅啞然失笑:「不是,怎能說呢?就好像在佛堂褻瀆一般,心有不安。」
司馬韻台咯咯一笑:「偽君子,可你的內心已經褻瀆了,有道是論心不論跡,你這論跡不論心,就像一個屠夫每日在佛前虔誠跪拜一樣。」
說著貼近謝傅耳邊吐氣如蘭道:「我要在這觀世音菩薩面前吃了你。」
碧空如洗的天空飄蕩這潔白無瑕的巒雲,一望無際的草原上駿馬奔騰,群蹄狂風席捲而過,在一片塵土飛揚中,消失在草原的深處。
只有那奔騰的聲音迴蕩在耳際,馬的嘶叫在心中回味,隨著被濺起的塵土落地,一切恢復如初,只有那豪邁的情景留在了腦海中。
謝傅還是抵擋不住天下第一美人的誘惑,幾個回合之後,天已經亮了。
和煦的晨光透過窗欞花紋照射入屋,在屋內灑下點點金色的光斑。
閣樓內的更衣處,謝傅被司馬韻台抱著,嗅著縈繞在身邊一絲絲的花香,被人深愛著,他的內心感到很幸福。
雖然有的時候征服一個高高在上的女人,會讓男人有強烈的成就感。
但那種廝守終身的歸屬感才是永恆的。
妻子,一個多麼美麗的詞語啊,她代表著伴侶,她代表著為你生兒育女,她代表著家。
她代表著與你同共進退,在你面對困難時候,她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的身後,成為你堅實的後盾,與你命運相連。
自己的憂患福禍就是她的憂患福禍,當然有些時候她會使點壞。
就像此刻她還試探著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種壓抑緊張,偷偷摸摸的感覺是不是很刺激?」
謝傅反問:「韻,是你喜歡這種感覺吧?」
司馬韻台咯咯一笑:「我現在就可以出現在她的面前,只是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謝傅微笑道:「鶴情骨子裡其實很端莊矜持的,她一定接受不了。」
司馬韻台微笑:「沒有人不能被調教,你就是例子。」
「韻,你拿我當練功工具吧。」
司馬韻台驕傲的切的一聲。
謝傅伸手手指,輕輕的撥著她凌亂的鬢髮,在人前,她大多是個高貴雍容的夫人,但在自己面前她又與一個初次墮入情愛的少女一般無疑。
自己是她的初戀初愛,也有幸見她到不為人知的這一面,嘴上忍不住笑道:「誰能想到天下第一美女,高貴雍容的王夫人竟是這個模樣。」
司馬韻台反問:「那應該是怎麼模樣?」
謝傅思索起來:「額……冷若冰霜,高貴雍容,只可遠觀不可近褻,讓人仰慕崇拜。」
司馬韻台露出凜然高貴的表情,有些強勢的托起謝傅的下巴,嘴上淡道:「本來如此,如果你不是幸運,你在我眼裡也是一個卑賤的男人。」
說著淡淡嫣然:「是不是啊,十四年前的小杆子。」
謝傅不由激動起來:「誰能想像你現在在我懷中,人生真是太奇妙了。」
司馬韻台咯咯一笑:「你心滿意足了吧,小杆子。」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澹臺鶴情的聲音:「是誰!」
鶴情醒了,謝傅心中一喜,嘴上應道:「鶴情,是我。」
應話的同時,手捂著司馬韻台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出聲。
他並不是沒有良心的男人,如果不是小韻昨晚出現來糾纏他,他絕對會寸步不離的守在床邊。
手心手背都是肉,鶴情是他的未婚妻,小韻也是他拜堂成親的妻子,兩頭都要兼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