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謝傅、葉結衣、澹臺鶴情三人聚在一起商量。
葉結衣是葉家千金,對於糧食生意最為熟悉,謝傅打算全權聽從葉結衣的安排。
「這場糧仗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鶴情,你能準備多少現銀?」
白天在葉結衣回來之後,澹臺鶴情就已經吩咐帳房清點資金,在不久前她才清算出現銀來:「大概還有三十萬兩。」
這筆錢其中一部分還是各地布商的訂金,動用這筆銀子,她的布匹生意可能出現無法周轉,甚至產生信用危機,讓她苦心經營的基業毀於一旦。
但是為了謝傅,澹臺鶴情願意多年的心血連帶自己豁出去。
葉結衣聞言說道:「不夠!」
澹臺鶴情訝道:「三十萬兩還不夠?」這已經是一筆天文之上的數字了。
葉結衣道:「要收購的是整個江南東道的糧食,依我估計,至少要六十萬兩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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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還要更多更多,只是葉結衣沒說出來,隨著糧食被大量爭搶收購,糧價將會迅速飆升,到底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她也估計不出來。
就在這時顧仙庭走了進來:「銀子的事情不必過多操心!」
澹臺鶴情站了起來:「仙庭妹子。」
謝傅人已經來到顧仙庭身邊,關心之情流露於表:「這麼晚了,你怎麼還過來?」
顧仙庭感受到謝傅的關切,覺得自己沒有白走一趟,笑道:「我跟你們帶來好消息,順便跟你們商量商量。」
這時孔管家才氣喘吁吁的跟上來:「小姐,顧小姐來了。」
這客人比通報的人先到,倒也是稀奇事,澹臺鶴情澹澹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顧仙庭坐了下來之後,說道:「事情我已經跟顧夫人她們說了,她讓我不必擔心銀子的事。」
澹臺鶴情以為顧仙庭不懂內情,開口道:「妹子,這可不是借個一萬兩二萬兩的事情。」
顧仙庭道:「不是借啊,顧夫人她們也參一份啊。」
澹臺鶴情錯愕望向謝傅:「這糧食生意,顧夫人她們也有份?」
謝傅點頭道:「我們的競爭對手是朱閥、李閥,所以必須讓顧、陸、張三家人在背後當靠山。」
澹臺鶴情問:「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謝傅道:「鶴情,你本身要操勞布坊的事,我不是想著讓你不必太操心。」
「要銀子的時候就想到我是不是?」
謝傅稍微有點尷尬。
澹臺鶴情只是嘴上埋怨一下,心裡並沒有過多計較,她知道這件事很複雜。
葉結衣救場道:「銀子到位了,那就商量收購糧食的事情吧,明天一早想必朱家就會立即行動,收購整個蘇州的糧鋪糧食。」
澹臺鶴情道:「我馬上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就到安排人手到各大糧鋪收購糧食。」
葉結衣道:「這江南東道是杭州朱家的地盤,只是江南各大糧商已經吩咐下去,不准各大糧鋪將手中的糧食買出去。」
澹臺鶴情訝道:「那我們不是有銀子也買不到糧食。」
顧仙庭接話道:「此點我也想到了,所以我跟陸夫人她們說了這事,陸夫人說包在她們身上。」
謝傅問道:「怎麼包在她們身上。」
澹臺鶴情道:「這幾位名閥夫人說包在她們身上,那就是包在她們身上,你是不是懷疑吳中四閥在蘇州的威信。」
謝傅笑道:「我沒有懷疑吳中四閥的威信,我只是好奇他們用什麼法子,不准買賣有損他們的名望吧。」
澹臺鶴情是生意人,深諳其道,「這些豪門如果想要收拾你,有無數個理由,這點你不用操心。」
謝傅道:「那蘇州這邊不必我們操心了。」
顧仙庭笑道:「放心好了,謝公子。」
葉結衣道:「既然蘇州不必操心,那我們把精力放在其它州府吧。」
謝傅道:「結衣姐,既然江南東道的糧商都是杭州朱家的人,其它州府的糧商豈不是一樣不會把糧谷賣給我們。」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糧商終究要從農戶手中收糧,只要我們從源頭搶先一步從農戶手中收購,就算江南糧商都是杭州朱家的人,也拿我們無可奈何,我父親從不作弊,既是考驗,自會留下可行之路。」
謝傅問道:「挨家挨戶收購?」
葉結衣佻了謝傅這門外漢一眼,目光落在澹臺鶴情身上:「鶴情,你平時怎麼搶生意呢?」
澹臺鶴情脫口:「抬高價錢,現銀現貨。」
葉結衣道:「對!抬高價錢,現銀現貨,按照慣例,糧商都是先收糧,過冬之後還帳,如果我們把糧價抬高三成,現銀收糧,你猜這麼農戶會不會馬上把糧食賣給我們了。」
謝傅訝道:「三成!」
澹臺鶴情澹道:「五成吧。」
這會連顧仙庭也跟著驚訝:「五成!」
葉結衣笑道:「鶴情是成功的生意人,我們聽聽鶴情的建議吧。」
澹臺鶴情道:「雙方爭相收購之下,我猜不出三日,糧價就會翻上一倍,到了第十天,只怕糧價會驚人的翻上三番,試問價錢抬高五成與價格翻上三倍,你會選擇哪個呢,所以早一日收購到更多糧食,對我們更有利。」
謝傅問:「那為何要一開始就抬高五成。」
澹臺鶴情反問:「你是不是覺得很離譜很瘋狂?」
「當然!」
澹臺鶴情再問:「是不是所有農戶都會爭相議論,廣而告之?」
謝傅頓時有點明白。
澹臺鶴情道:「商機如戰機,此為立下口碑的先機,就是要讓這些農戶震撼,瘋狂,毫不猶豫踴躍主動把糧谷送到蘇州糧倉來,在競爭對手還沒有反應過來並做出應對之策,就把事情幹完。」
謝傅贊道:「高啊。」
澹臺鶴情白了謝傅一眼,這只是魄力,沒多少人捨得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扔,「高什麼高,這是賠錢買賣。」
葉結衣笑道:「這倒未必,先虧後賺嘛。」
澹臺鶴情對著葉結衣道:「結衣姐,跟他說幹什麼,讓他先心疼一下。」
謝傅疑惑道:「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