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鶴情微微一笑,「若你勝了,你在書房內說的話,我倒是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杜如泉聞言一懵,難以相信幸福來得如此之快,朝澹臺鶴情看去,這難得一見的美麗笑顏,頓時讓他身體酥麻了半邊。
澹臺鶴情卻轉身而去。
在轉身的一瞬間,臉色瞬間恢復冷若冰霜。
澹臺鶴情是一個在商場上征戰多年的女人,她可不是天真可愛的小娘子。
或許她有天真可愛的一面,卻深深埋藏在心底。
杜如泉痴痴望著澹臺鶴情清冷遠去的背影,那娉婷姿態叫弱柳都為之自慚,心中蕩漾不已。
看來有了轉機,最清高端莊的女人也耐不住寂寞,也是需要男人的呵護。
這個男人捨我其誰!
隔日一早,澹臺鶴情朝西園走去。
一路低頭行走,說來這救命大恩,還未跟他道謝一聲。
當日若是沒有他,自己早已經喪生火海。
想著想著就想到落水上岸之後被他那般又抱又親又揉……
骨子裡終究是個清白端莊的女兒家,越想越難為情,臉蛋驟就紅了起來,紅到了頸脖子。
突然轉身,竟打算回頭不見。
忽的,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一會之後,惡狠狠的說了一句:「他若是敢拿當日情景來取笑我,我就把他那張嘴給撕了,讓他今後說不出半句話來。」
謝傅這邊也湊巧來到西園,遠遠就看見澹臺鶴情,腳下立即加快速度,打算避見。
畢竟那日在河邊對她做了那些行為,見面難免尷尬,這女兒家的嘴兒和峰雪可均被他給沾了。
謝傅看見澹臺鶴情,澹臺鶴情眼睛沒瞎,豈會看不見他,本打算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怎知這人竟假裝沒有看見,腳下抹油一般行的更快。
澹臺鶴情疾步跟上,對著謝傅背影大喊:「站住!」
謝傅聽她喊話,倒是停了下來,若是灰溜溜逃跑,反而更顯心虛。
澹臺鶴情直接繞到謝傅跟前,見他似乎不好意思,心裡讓她自在許多,冷聲責問:「你躲著我幹什麼?」
謝傅沒有回答,笑了笑,微微施禮,「小姐。」
澹臺鶴情問道:「你剛才怎麼見了我跟見了鬼一般,心虛什麼?」
謝傅不善說謊,呵呵一笑,一副彼此秘而不宣。
澹臺鶴情見他傻笑的樣子,嗔了他一眼,「你得意什麼?」
謝傅應道:「沒有什麼好得意的。」
「是不是在想那天在河邊……」
澹臺鶴情說著臉紅停下,那些話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謝傅心立即抬手,「沒!沒!絕對沒有!」
澹臺鶴情冷道:「還說沒有!我眼睛沒瞎!耳朵沒聾!也不是毫無感覺的死人!」
澹臺鶴情心裡其實不想凶他,可她不凶,難道擺個靦腆羞赧的樣子給他看嗎?
謝傅解釋道:「我是說沒有絲毫得意!」
澹臺鶴情淡淡譏諷道:「那日在書房外,我聽你大談「真風流」,你說的那些瀟灑,問心無愧,未必真的如此。」
謝傅無奈苦笑,就知道會這樣,當然這種事再發生一百次,他依然會這麼做。
人命關係,那些什麼倫理道德姑且放置一旁,若恪守倫理道德而置人命於不顧,那就是泥古不化。
「小姐說笑了,我並非真風流。」
澹臺鶴情冷道:「你並非真風流,我看你是下流。」
「那日我是為了救小姐,這點我是問心無愧。」
「你救我就救我,你為什麼還要親我和……」
澹臺鶴情感覺自己怎麼成了靦腆害羞的小娘子。
「小姐吸入濃煙昏迷不醒,其實是很危險,大火中喪生的人,不是被火直接燒死,大多數死於吸入濃煙,我那兩個辦法也是有書可依。」
謝傅說著將《金匱要略》賀《中藏經》的內容說了出來,無形中又展現他博學多見的一面。
謝傅說的這般有模有樣,澹臺鶴情豈能不信。
再者一個冒著生命危險衝進去救她的人,難道就為了輕薄她一下?
她的心中早就信足了謝傅,故意提起,卻是被那般輕薄,豈能不聞不問,就算明知他是為了救自己,也要責問一番,要不然面子哪掛得住。
真心要問責,早把他拉去宰了,豈會耽擱到今天。
親人吹氣入口,以手按揉.胸上,數動之……
這些字眼,讓澹臺鶴情心口怦怦亂跳,為了掩飾,故意美眸圓睜,冷冷道:「下不為例!下回不准了!
謝傅卻道:「還有下回,我還是會那麼做!」
怎麼連個台階都不給她下啊,澹臺鶴情漲紅著臉,「你……那我就狠狠扇你幾巴掌。」
謝傅笑道:「能救小姐一命,我挨多幾個巴掌,卻是一萬個願意。」
真是動聽啊,讓人都要淪陷在這甜言蜜語中。
澹臺鶴情心中暗忖,我已經都聽不進去這些東西,今天是怎麼了,心頭竟甜滋滋的。
謝傅並非甜言蜜語,只是真摯悸動人心。
澹臺鶴情心中想問,那天沒打疼你吧,只是這話如何能問出口來,可不說又十分難受,一時憋在心頭,突然咳嗽起來。
謝傅立即關心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澹臺鶴情說著又咳嗽起來。
謝傅忙道:「先不要說話,先緩一緩再說。」
什麼樣才是真正關心,他這才是真正關心,像昨日自己連連咳嗽,杜如泉半句關切的話都沒有,反而一直顧著自己說話。
澹臺鶴情抬頭暗暗瞥了謝傅一眼,只見他微微彎眉凝視著自己,突然有種錯覺,這人是自己至親之人。
澹臺鶴情止住咳嗽,謝傅輕聲道:「好些了嗎?」
他這人就是這樣,從不會想自己是否過分關切,卻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真摯。
澹臺鶴情心頭一暖,淡道:「沒什麼大礙,大夫說因為在大火中吸到過多的濃煙,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小姐應該多多休息才是,這幾天就別再忙碌了。」
澹臺鶴情素來我行我素,此刻卻聽極他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澹臺鶴情細聲說道:「不管如何,那天多虧了你,要不然只怕我沒有命了。」
「小姐你客氣,只要小姐你不記恨我得輕薄之舉,謝傅已經慶幸,豈敢領謝。」
「這件事你要咽到肚子裡去,一輩子都不准你再提起。」
「小姐放心,打死我都不說。」畢竟顧及澹臺鶴情清白,這個道理,謝傅懂得。
澹臺鶴情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