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皆大歡喜

  情緒激動並不能解決問題,在知道那不是鶴情的孩子之後,一切難題已經難不住他,還有比小韻更難解決的難題嗎?

  謝傅平靜說道:「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已經跟婉之說了。→」

  澹臺鶴情一訝,王婉之、王閥千金、獨賢、國士無雙,名聲如雷貫耳,天下無人不知。

  心中苦笑,傅啊,你可真了不起,我以前可真是太小瞧你了,你可知道娶王婉之比娶公子還要難。

  嘴上應道:「那又如何?」

  「婉之問你想做大還是做小?」

  澹臺鶴情聞言一驚。

  一直沒有插話的小秋怒斥出聲:「無恥!」

  澹臺鶴情抬手示意小秋無需激動,對著謝傅澹澹說道:「我想做大,她王婉之肯做小嗎?王閥肯讓她做小嗎?」

  這個問題並不複雜,皆因世人思想困束於陳規,不懂變通。

  像四位金蘭姐姐,哪一個身份不是大有來頭,還不是不分彼此,和和睦睦。

  只要他謝傅身份地位夠高,說話有分量,沒有什麼不可以。

  像婉之說的一般,如果他是天子,將鶴情封為貴妃,鶴情還要得寵領恩。

  澹臺鶴情充滿譏諷的看著謝傅,你要敢說讓我做大,我就服你了,日後做大做小也沒有關係。

  謝傅笑道:「總要有個先來後到,我也覺得應該是你做大。」

  澹臺鶴情一時懵了,完全想不到他真這麼說。

  小秋也是驚訝萬分,讓王閥千金當小的,天底下也只有你謝傅敢幹的出來,儘管心裡還很生他的氣,卻不得不佩服他這份魄力。

  謝傅見澹臺鶴情發懵,輕輕問道:「鶴情,你做大好嗎?」

  澹臺鶴情當然願意,事情的發展有點快,謝傅還要娶她,還要讓她做大,心中一時間欣慰溫瀾無比,只是沒有台階下,一聲不吭著。

  謝傅柔聲道:「鶴情,我很想你。→」

  澹臺鶴情芳心一盪,眼眶就紅了,勐地轉過身去,不想讓謝傅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看來,你還不肯原諒我。」謝傅說著就跨腿坐上木驢。

  隨著小秋驚呼一聲,澹臺鶴情也轉身驚呼一聲,見謝傅已經坐上木驢,忙走到謝傅身邊去,緊張的對著他的屁股摸了起來。

  關切之情流露於表:「你怎麼這麼傻啊!」

  謝傅露出痛苦的表情,皺眉疼叫一聲:「你不肯原諒我,我只能認罰,讓你解氣。」

  「我原諒你,我原諒你,先別說這些,快起來我看看流血了沒有?」

  澹臺鶴情說著,手就夾住謝傅的腰,要扶他下來。

  謝傅順手就勾手一摟,將澹臺鶴情一併抱坐上木驢。

  澹臺鶴情呀的一聲,人已經被謝傅從背後緊緊摟住腰肢。

  小秋見了大吃一驚,身上扎著這天大的玩意,還有心事幹這些,這混蛋還真不是一般人。

  澹臺鶴情大概也一般心境,又氣又惱道:「這個時候,你還有這個心思,還不下來!」說到最後展露出澹臺府女主人威嚴的一面來。

  謝傅笑道:「你別擔心,我是金【剛】。」

  說著將那截圓木橛子拿給澹臺鶴情看,以他現在的身體,別說圓木橛子了,就是一把鋒利的劍也休想傷他。

  在坐上木驢之前,他已經毫無聲息的將上面的圓木橛子取掉。

  澹臺鶴情鬆了口氣的同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謝傅冷不丁就偷親上她緊抿的紅唇。

  澹臺鶴情呀的一聲,冷冰冰罵道:「滾!」

  謝傅乾脆摟緊她的腰肢,將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解釋起來:「我失憶了。」

  兩女異口同聲:「失憶了!」

  謝傅點頭道:「是!我失憶了!」

  於是娓娓將自己在幻境之中九死一生的經歷說了出來,盡往慘處說,有多慘說多慘。→

  「每次我快要被打死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你,我告訴你,我不能死在這裡,我還要回去與鶴情成親,如果我沒回去,鶴情一定會以為我負了她。」

  對謝傅滿腔恨意的小秋聽到這裡,感覺謝傅是情有可原。

  不!這不是他的錯,我們都錯怪他了!

  澹臺鶴情已經將柔夷覆蓋在謝傅的手背上,心痛心憐無比,這會對他再無半點恨意怨意,反而愧疚不已。

  謝傅繼續道:「後來我被打失憶了,在裡面歷經千辛萬苦,終於出來了。」

  對於端木慈一時,現在並不是說清楚的時機,所以謝傅儘量省略。

  小秋問道:「你從幻境裡出來,應該馬上趕回來,為何跑到金陵去?」

  原本已經情意綿綿的澹臺鶴情聽到這裡,立即撇開謝傅的手,差點忘了這茬,一碼歸一碼。

  謝傅心中暗忖,就知道小秋姐你要找茬,哪壺不開提哪壺。

  好在他已經有所準備,不緊不慢說道:「靈山文廷救我性命,有求於我,我豈能忘恩負義,知恩不報。」這話也說的大義凜然,在情在理。

  「我修了一封家書寄回家之後,就趕赴金陵,只是我一介草頭百姓,連王閥大門都進不去,又如何見到王婉之,剛好王閥招親……」

  這個過程有多辛苦,謝傅就說多辛苦,他口才極佳,聽得兩女是盪氣迴腸。

  澹臺鶴情低著頭默不作聲。

  謝傅深情表白道:「鶴情,當我看見你抱著孩子,我以為那是我的孩子,那一刻我高興的都快瘋了。」

  澹臺鶴情心中欣慰,傅……

  「可是當我發現那是你的孩子,卻不是我的孩子那一刻,你知道我有多麼傷心痛苦嗎?」

  「我告訴自己,鶴情嫁人了,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她終於擁有自己的幸福,不再孤身一人了,我應該為鶴情感到高興。」

  「但是!我心裡難受,我羨慕那個男人!我又心胸狹隘,詛咒那個男人死掉,我好代替他的位置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

  「我無法接受你已經成為別人的女人!」

  這番話也算是謝傅的心跡,澹臺鶴情大受感動,柔聲說道:「傻瓜……」

  「鶴情,我想親你,可以親你嗎?」

  澹臺鶴情點了點頭:「傅……」

  當謝傅溫柔的親上她的紅唇,澹臺鶴情所有的委屈悲傷化作淚水奪眶而出。

  淚水瞬間模湖了她的雙眼,她撲進這個熟悉的懷抱,溫暖的懷抱……

  謝傅憐愛如雨點落在澹臺鶴情的臉頰上,他親親她的發,親親她的眉,親親她的瘦陷進去的臉頰,他想親澹臺鶴情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謝傅的溫柔疼愛讓澹臺鶴情終於實實在在的回到這個世界,淚水沖刷著胸臆。

  每一次的呼吸,每一次的喘息都透著微微的疼痛,這是活著的感覺。

  小秋看著相擁而抱的有情人,悄悄的退了出去。

  當澹臺鶴情恍悟謝傅已經在褪她衣衫,抬手阻止。

  謝傅激動道:「鶴情,你還不肯原諒我嗎?」

  澹臺鶴情帶著羞意道:「不要在這裡,回我屋去。」

  謝傅欣喜的將她橫抱起來,跨腿從木驢上下來。

  澹臺鶴情害羞道:「別這樣,放我下來。」

  「不!我就是想這麼抱著你,這讓我有重新找回你的感覺。」

  澹臺鶴情弱弱懇求:「給我點面子好麼,別人看見了會瞧不起我的。」

  內宅,以孔管家為首的一眾家僕看見謝傅被帶回來,如同衝鋒陷陣的士兵,抄著傢伙殺氣騰騰的上前。

  可看見小姐和謝傅是手牽著手並肩走回來的,又一下子都停住了,這麼快就冰釋前嫌了?

  儘管澹臺鶴情與謝傅之間的關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一眾下人的目光還是讓她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悄悄的縮了縮手。

  謝傅卻緊緊握著不鬆開,他就是要在所有人面前表態。

  所有人就這樣看著小姐和謝傅一併進入閣樓去。

  小秋上來驅趕:「好了,都散了吧。」

  孔管家問道:「小秋,怎麼回事?」

  小秋沒好氣道:「你老眼昏花還看不出來嗎?小姐原諒他了。」

  內宅外,一眾家僕圍著孔管家,「孔管家,你說謝公子會不會記仇啊,我可是在他身上掄了好幾棍。」

  孔管家不知內情,較為心疼小姐,對謝傅怨氣未消,傲氣道:「記仇什麼,有小姐為我們撐腰。」

  眾人卻感覺這話不是那麼可信,現在小姐還會為他們撐腰嗎?那可是她的情郎,澹臺府的未來老爺。

  心中只希望當時亂棍,謝公子看不清自己打了多少棍。

  ……

  閨臥內,謝傅將澹臺鶴情抱上榻上,闊別一年多,一場身心交流已經刻不容緩。

  謝傅還是那麼溫柔,他們是一對嘗過心痛滋味的愛侶,無盡溫瀾溫柔中,也慢慢撫平彼此心中的傷痕……

  閨臥內歸於寂靜已經許久許久。

  澹臺鶴情一直醒著,雖然昨夜一夜未眠,此刻卻毫無睡意,她覺得自己開心得能夠三天三夜睡覺。

  謝傅從背後將她當做寶貝一般緊緊環抱著,澹臺鶴情也儘量的將自己的身體蜷縮在他的懷內。

  《我的冰山美女老婆》

  耳畔是謝傅的睡去的呼吸聲,聽著這呼吸聲,一種濃濃的幸福感籠罩全身。

  陽光從窗靈照射入屋,在地上灑下一片夢幻的溫瀾。

  澹臺鶴情真害怕這是一場夢,她不敢睡,真怕睡去卻是醒來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