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別人被這般譏諷,早就臉紅耳赤溜了,蕭茓卻是笑道:「是,在三位玉潔冰清高貴無比的夫人面前,蕭某也只剩下一個髒字。」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這蕭茓非但不怒,反而奉承一句,四娘子也不好再出言譏諷。
一直很少說話的三娘子開口道:「二姐姐潔癖真的很嚴重,一開始我們也不相信世上有這種人,後來也由不得不信了,我們要跟她親近,也得處處保持乾淨。」
說著特意看了謝傅一眼,笑道:「男人被二姐姐歸類為又髒又臭的東西,就連我家相公也……」
大娘子突然咳咳起來,這老三不開口還挺可愛,一開口傻乎乎的口無遮攔,什麼都說出來。
這要把老底揭出來,相公哪還有面子。
三娘子看了大娘子一眼之後,繼續道:「就連我家相公……」
大娘子連忙又咳了起來,咳得挺凶的。
三娘子好奇問道:「大姐,你不舒服嗎?」
四娘子暗暗地在三娘子圓潤的屁股用力掐了一下,三娘子大惱道:「老四,你掐我幹什麼?」
謝傅在揚州也算風月常客,娘子間的暗示哪會看不出來,知道三娘子說到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了。
笑著轉移話題:「對了,瀟灑兄,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李瀟灑應道:「風流兄,我有五個娘子。→」
蕭茓立即奉承道:「李公子好艷福,讓人好生羨慕。」
謝傅瞥了三位娘子一眼,心中暗忖,李瀟灑是如何做到讓幾女姐妹互稱,和睦相處。
日後鶴情她們要是也能如此和睦那就好了。
鶴情和蘭甯倒是說開了,加上婉之就有點複雜了。
端木慈師傅和初月師傅既是師姐妹又是生死仇敵,難搞的很,想想就頭大欲裂。
要是加上小韻就天下大亂了。
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我竟已經有六個紅顏知己了。
我什麼時候成為這種人了!
我不是這種人,我出現不是為了讓她們愛上我,我是來拯救她們的。
四娘子葉結衣見謝傅目光朝她們看來,心中暗忖,郝公子啊!哪有你這樣眼光賊兮兮的盯著別人家的娘子看啊。
這會想呵斥他一句又是不能,突然見他又是撓頭又是撫胸一臉苦惱,頓生好奇,在煩惱什麼?
難道是!
臉微微一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三娘子蘇淺淺好奇問道:「謝公子,你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大娘子崔有容和四娘子葉結衣一臉無奈,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有遐想還是男人嗎?這位郝公子又不是頭一個,做人要有同理心,想歸想,想想又不犯法,干出來才犯法。
老三,你現在連裝傻都學不會嗎?
「三夫人,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
謝傅笑著應了一句,轉頭看向李瀟灑:「艷福太好,未必讓人羨慕。」
蕭茓一臉疑惑,李瀟灑卻眼睛一亮,笑道:「風流兄乃我輩中人。」只有女人多了,才知道個中苦惱。
謝傅心領神會的呵呵一笑,問道:「五夫人在家嗎?」
這話一出,三女神情立即一凜,李瀟灑倒是微微一笑:「老五在神武峰。」
蕭茓驚訝道:「瀟灑公子,莫不成你跟我一樣?」
去年瀟灑公子來神武峰,旁人以為他是來娶仙女的,原來他是來找回仙女的。
李瀟灑只是點了下頭,無需多說,是他的女人就要找回來,就算神武峰也不能從他手中奪走。
蕭茓這麼一開口,謝傅就明白個七八分了。
隨著謝傅的發問,三人說起這神武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規矩。
第一條就是除了七月初七這一天,不准任何男人踏入神武峰,否則格殺勿論。
對男人來說,神武峰是個禁地,除了七月初七這一天。
第二條是在七月初七這一天,如果有男人能闖過七關到達峰頂七彩雲天,就能挑選一位仙女娶回家做妻子。
這第二條有點像民間拋繡球擇優而選的味道。
另外,神武峰時不時會有仙女下山來,自己挑選良婿嫁之為妻,懷有身孕後立即回神武峰,生下男孩就送回來,生下女孩就永遠留在神武峰。
結合這第一二條規矩,可以看出神武峰既不想與凡世男子交往,又不得不想辦法解決生育傳承的問題。
雖掛仙女之名,終究不是長生不老的仙女。
總得來說,神武峰是一處對凡俗男子有莫大吸引力的地方。
蕭茓輕輕問了一句:「李公子,五夫人離開的時候可是有了身孕?」
這當然是顯而易見的事,蕭茓特地提起,就是為了勾起李瀟灑的同情心,讓李瀟灑明天也幫他一把。
怎知李瀟灑聽了這話,臉上卻流露出難言之隱來。
三位夫人臉上也暗暗有點怪異,相公已經年近四十,膝下無子一直都是她們心中的遺憾。
大娘子崔有容岔開話題,對著謝傅問道:「對了,郝公子,你來神武峰又是來幹什麼的?」
謝傅想了想之後,笑道:「我聽神武峰有仙女,我也想娶個仙女回家啊。」
他本來想找回司馬韻雪,卻不曾料到神武峰這地方如此複雜,上山還需如此周折。
當然這件事,他連最親近的婉之都不能說,自然也不可能告訴旁人。
李瀟灑一笑:「風流兄好風流,不過我奉勸兄台一句,神武峰的仙女可不是那麼好消受的,若已有紅顏知己,還是算了吧,免得其她紅顏知己吃不飽。」
謝傅哈哈一笑:「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李瀟灑與蕭茓竟異口同聲:「真的很厲害!」
崔有容與葉結衣聽了,臉微紅,反正老五在的時候,她們三個都吃不飽。
甚至啊,相公都跑到她們三個那裡躲難去。
當然相公對於老五也是又愛又恨。
三娘子蘇淺淺笑道:「郝公子,你這次娶不到仙女也不必擔心,大姐娘家還有個小妹,尚未出嫁,可以介紹給你認識。」
崔有容責備道:「老三,胡說八道,婚娶之事哪能這般隨隨便便。」
在未了解郝風流門戶之前,她絕不會有這方面的打算。
不是她有門戶之見,門戶之隔在豪門名閥是一道無法忽略的鴻溝,到時兩人相中眼了,又因門戶之見而分開,那她可就好心辦壞事。
其實她當日也只是笑談而已,這等婚娶大事,哪是她一個外嫁女子說得算數。
李瀟灑解釋一句:「有容娘家是清河崔氏。」
大概意思是崔家女子不是想娶就能娶,只要你郝風流來頭夠大,他倒是可以牽針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