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刀王對閻君

  說著湊近低聲說道:「此次前來王家求親的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閥公子,謝公子人單勢薄,只怕脫穎無望,謝公子何不幫我一個順水人情。→」

  謝傅笑道:「我倒很想幫世子的忙,不過我很想娶王家小姐。」

  宇文明聞言一愣之後,哈哈大笑:「好好好,雄才大略, 正是本公子所求。」

  想來對方說出如此荒謬的話來,是讓他開個好價錢了,低聲笑道:「為表我的誠意,繁華地段豪宅一座,美婢八人如何?」

  好大的手筆,光是繁華地段豪宅一座就是一筆不菲的銀兩。

  謝傅笑道:「世子是真的誤會了, 我是真的想娶王家小姐。」

  說著站了起來:「告辭了。」

  宇文明驟然變臉, 面色陰沉冷笑道:「就憑你, 謝公子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謝傅笑道:「我什麼酒都喝。」

  謝傅剛剛抬步,剛才領路之人卻擋住謝傅去路,此人名叫洛夫,原本是宇文明在庚字的王牌之子,只是那日最後壓軸,銅牌飛到半空卻奇怪掉落,宇文明一直懷疑有文道高手暗中搞鬼。

  洛夫一副高手風範,傲然道:「我家公子還沒說你可以離開。」

  同時真氣透體而出,給謝傅一種無形的威逼力,大概想讓謝傅掂量掂量。

  畢竟這裡是王家地盤,宇文明不想鬧得動靜太大,只是想給謝傅一個警告而已,嘴上笑道:「謝公子還是繼續留下來陪本公子再喝一杯,把話給說清楚。」

  謝傅轉身對著宇文明微微一笑,脫口卻是:「宇文明,你不怕死嗎?」

  他太熟悉這些貴族公子了,狂妄囂張習慣,一副老子天下第一, 無人敢犯, 卻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任你說再多好話歹話都是枉然。

  宇文明臉色一冷,朝洛夫使了個眼色。

  洛夫見機發作,怒道:「敢對我家公子如此無禮。吧書69新」

  宇文明卻是想借洛夫之手,先將謝傅打死打殘,反正事後,他有一百張嘴狡辯,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如果他真是崔三非的人,事後許以厚利,想必崔三非不會為一個下屬而與宇文家大動干戈,畢竟崔三非的敵人也不少,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謝傅淡淡道:「讓開。」

  「馬上跪下向我家公子道歉。」

  洛夫說了一個羞辱謝傅,也讓謝傅無法答應的要求,他就是要激怒謝傅動手。

  謝傅哈哈一笑,向前踏了一步。

  洛夫殺心大起,手上微動,突然卻發覺出不了手。

  謝傅每向前走上一步, 就逼的洛夫不得不後退一步,這種感覺真的從沒有過。

  宇文明本來還笑呵呵的看戲, 待看見洛夫竟步步後退, 不禁訝異。

  面對謝傅的洛夫,卻身處氣機交擊之中,箇中兇險唯他能夠切身體會到,高手之間,一出手便是勝負分曉。

  待走到雕門,謝傅氣勢沉凝,透著完美無匹的法度,雖沒有出手卻更勝出手。

  洛夫懍然一驚,避其鋒芒側退一旁,似僕人一般恭送謝傅走出雕門。

  待謝傅走後,宇文明冷聲道:「洛先生,怎麼回事?」

  洛夫從生死之間回過神來,應道:「公子,此人深不可測。」

  像宇文明這種級別的,自然看不出個中玄虛,不悅道:「你還沒有動手,就知道他深不可測。」

  到了這種層次,洛夫卻不知道怎麼解釋,只知道幸好是他,換了其他人傻乎乎的動手,只怕必死無疑,竟出口道:「公子,一會你面對他,認輸吧。」

  宇文明氣的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

  秀雲見謝傅好端端的回來,鬆了口氣,看來謝公子是答應人家了,要不然他回不來。

  她雖然是一個婢女,但是作為王家婢女,見識自然不是尋常人家的婢女可比,她懂得也不少。

  有些事秀雲沒有多問,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只是看向謝傅,眼裡的崇拜卻減弱不少。

  一會之後,隨著吳督領的朗聲傳來,開始了今日己字的第一場。

  己字第一縱對第三縱的葉驚虹。

  結果沒有懸念,只是最後葉驚虹踢水,用水護住對手,避免對手狼狽倒地,卻讓人看到了葉驚虹的謙謙風度。

  一縱那人也輸的心服口服,抱拳敬道:「少城主,我輸了。」

  接下來就是今日的重頭戲,五縱的閻君龍競對上八縱的刀王韋散人。

  韋散人臨上場時,奉守道說道:「韋先生,替我報仇,狠狠的揍他一頓,免得這些虜姓以為我蘇州無人。」

  昨日對方僅憑單手就將他擊敗,實在就太丟人了,想來韋散人應該在賢橋一戰之後,踏入二品,呵呵,放眼天下又有多少個二品。

  韋散人淡淡點頭,他刀出無回,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對方的本事了。

  張凌霄深知韋散人底細,也對韋散人信心十足,淡淡道:「韋先生,保留實力,你的對手是葉驚虹。」

  葉驚虹雖連戰兩場卻均是弱流之輩,卻是以逸待勞,儘管韋散人已經踏入二品,想來只有在全盛狀態才可能戰勝葉驚虹。

  這也是他昨日阻止韋散人和南容引鳳繼續打下去的原因。

  獨孤堅這邊也低聲吩咐:「龍先生,儘量保留實力,你的真正對手是葉驚虹。」

  他知道刀王韋散人名聲在外,也不好對付,緊接著又補充一言:「如果迫不得已,先生也不必留手,見機行事。」

  兩名高手飄身置於湖水之中,相隔十丈,卻均凝而不動,卻暗中氣機交擊,湖面呈現出一股詭異的靜止,似突然沒風了。

  春風依舊,只是吹不進兩人中間。

  韋散人緩緩拔出佩刀威勝。

  這一次龍競非但用上雙手,而且亮出自己的兵器——一把西域戰刀。

  這把西域戰刀雖不是什麼傳世之寶,卻是出自鍛造一族能匠之手。

  這把西域戰刀表面羽毛般的花紋質感仿佛生命煥發,驚心動魄,在陽光下刀芒凌厲,刃如秋霜。

  刀面獨特的花紋也說明這是一把出自鍛造一族的神兵利器。

  唯有鍛造一族的刀匠才擁有這樣的技術,花費五十層甚至一百層精鐵來鍛造一把刀,唯有鍛造一族的鍛造精神才會花費數月,甚至是數年數十年來鍛造一把刀。

  鍛造一族的每一個刀匠一生的心愿就是鍛造出一把堅硬至極,鋒利破天的兵器來。

  相比起昨日單手對敵,龍競今日動用雙手,亮出兵器表達了對韋散人的尊重。

  韋散人道:「我出手了。」他刀無無回,能不能活命就看對方本事。

  龍競應道:「好。」

  好字還未落地,韋散人就已經出手,有如昨日一般,刀威虎嘯,刀氣破水,排山倒海。

  那種大水決堤般要將一切擋著的東西摧毀的龐匹威力。

  鏘!

  兩刀相抵四目交投的一瞬間,龍競被韋散人擊退十數丈才穩住身形,氣血翻動,虎口發麻。

  好霸道的刀威。

  只是龍競未作任何調整,韋散人第二刀便至,比第一刀還要至陽至剛。

  奉守道看到這裡,駭然道:「如此威力巨大的刀,竟能無隙連發兩刀。」

  奉守道知道韋散人的刀是霸道的刀去無回全力一擊,就好像我們砍柴,全力一擊之後,下一刀需要蓄力再砍。

  而所謂的劍招卻是保留攻守挽回餘地,這樣霸道以威壓人並不是適應所有人,但卻是韋散人的專長,他的刀太霸道了。

  難道這就是進入二品之後的突破嗎?渾厚澎湃綿綿不絕的真氣支持著,極力之力瞬極。

  這第二刀對龍競的傷害更甚,身體激退二十餘丈,體內不止氣血翻動,已經有種筋脈皮肉要迸裂的感覺,他的身體也似大地乍裂,無數道皮肉裂開,從裂紋中迸出鮮血來。

  讓奉守道更為詫異,韋散人劈出了第三刀。

  這一刀,刀勢比前兩刀更盛,如日照中天光耀大地。

  這第三刀,龍競再無法抵擋,淹沒在刀光巨濤之中,不見了蹤影。

  奉守道從心裡深處發出震撼道:「好一個刀王韋散人,霸氣沖天。」

  刀王韋散人收刀還鞘,傲然道:「能擋住我二刀,天下少數能出你右,你已經足可自傲了。」

  謝傅對著葉驚虹道:「葉兄,你不是說鋒極一招,為什麼他卻是連發三刀?」

  葉驚虹笑道:「刀王雖是三刀卻是一刀,前兩刀是勢,第三刀才是鋒,確實厲害,不過閻君可不好對付,只怕一番苦戰。」

  謝傅訝道:「葉兄什麼意思?」

  「謝兄請看。」

  只見一道人影,快若流星劃空而來,身材矮小,正是那剛才被擊飛不見蹤影的龍競。

  眾人訝異,想不到龍競還活著,還以為他被刀鋒斬成碎片。

  刀王韋散人咦的一聲,模樣竟有幾分頑童可愛。

  龍競渾身血跡斑斑,嘴角有血,顯然受了傷,卻哈哈大笑:「不愧是刀王韋散人,好了,我也不必有所保留了。」

  這話落在旁人耳中,只感覺他狂妄又有好奇,龍競還有什麼殺手鐧不成。

  獨孤堅見龍競回來,鬆了口氣,可別托大,還沒有發揮出實力就被人給宰了,這可真是太冤了,朗聲喊道:「先生,全力以赴吧。」

  詭異驚人的一幕出現在眾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