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兒應了一聲:「是。」
「平時怎麼不曾見你?」
「我平時在內宅照顧小姐,很少在外院走動。」
「小姐怎麼會讓你過來?」
「我也不知道,小秋姐說我……」
夏兒說著輕輕一笑,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
謝傅笑道:「說你細心體貼對嗎?」
夏兒聞言一訝,「你怎麼知道?」
謝傅笑道:「我能感受到。」
夏兒臉一紅,輕聲說道:「我平時只照顧小姐,也沒伺候過男人,我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要跟我說。」
「好。」謝傅應著說道:「到了。」
夏兒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這院子他自然比自己熟悉,他說到了,那應該就是到了。
謝傅道:「好鬆手了,就不用扶我進去了。」
夏兒聞言,臉紅到脖子,啐道:「誰要扶你進去,你羞不羞。」說著輕輕鬆開手。
謝傅笑了一聲,朝茅廁緩慢走去,雖然身體乏力,剛才活動了一會,這會行幾步還是能夠的。
謝傅推門進入茅廁,說道:「夏兒姐,可能要勞你等一陣子。」
夏兒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知道了。」
緊接著吩咐道:「烏漆墨黑的,你倒是小心一點才是,別掉進坑裡去,免得我要叫人來撈你。」
「好。」
一會之後,茅廁傳出噗噗聲響。
這會夜深人靜,聲音清晰傳入夏兒耳中,夏兒不禁有些尷尬,說道:「我回屋拿燈。」
掌著紗燈回來,大概等了一刻鐘之後,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
夏兒問道:「好了嗎?」
謝傅拉的虛脫,知道是大夫藥方子的原因,有氣無力應了一句:「好了。」
夏兒立即掌燈疾步走來,剛走幾步,立即被熏得皺眉。
謝傅苦笑道:「夏兒姐,讓你看笑了。」
夏兒輕道:「沒事,我們回去吧,別吹了風。」
說著把特意取來的外裳披在謝傅身上,一手掌燈,一手攙扶著謝傅回屋去。
隔日一早,夏兒趴在桌子懵松睜眼,朝床上望去,只見床上空空如也,立即嚇得清醒。
一邊尋找一邊喊了起來:「謝公子。」
壞了,該不會是半夜一個人去茅廁,掉茅坑裡吧。
夏兒步伐匆匆朝茅廁走去,廚房處突然傳來謝傅的聲音,「夏兒姐,在這裡。→」
夏兒鬆了口氣,剛踏進廚房就劈頭蓋臉的訓道:「你大清早的跑來廚房幹什麼,小姐讓我來照顧你,有什麼事你吩咐我就行,若你有什麼閃失,我豈不失職。」
夏兒氣的胸口直伏,她做事素來細心謹慎,絕不容許自己有過失。
謝傅笑道:「夏兒姐,你來的正好,煩你把這碗粥給小姐送去。」
夏兒滿臉疑惑:「粥?」
謝傅簡單解釋一番:「我跟小姐打賭,半個月內治好她的咳嗽,這養生粥有潤肺止咳的功效,現在已經過去八九日了。」
哦,原來如此,難怪小姐特意叫我來照顧他,原來是他跟小姐打了賭,說能治好小姐咳嗽。
只是小姐的咳嗽已經是老毛病了,看了多少大夫都沒好,哪有這麼容易就好的,夏兒嘴上問道:「那治不好呢?」
謝傅笑道:「治不好就閹了我。」
「啊,這麼嚴重啊。」
夏兒的表情,似乎謝傅閹定了。
謝傅道:「勞你給我送過去把,小姐應該起床了。」
澹臺鶴情坐在餐桌前,簡單吃了幾口,就沒胃口了,同時也想念起那小白臉的粥了。
這嘴怎麼就認定他做的粥了,奇了怪了。
她倒是想吃,可這會那小白臉臥床,讓他做粥,未免強人所難了。
就在這時,夏兒走了進來,「小姐,粥來了。」
澹臺鶴情看著端上桌的粥,一眼就認出是那個小白臉做的,訝道:「他這麼快康復嗎?」
夏兒搖了下頭,「身體還很虛弱。」
澹臺鶴情問道:「那這粥怎麼回事?」
「他大清早起來給小姐你做的。」
澹臺鶴情低頭沒有說話,昨天他的情況,自己的親眼目睹的,今天一早卻還拖著虛弱的身體給他做粥,未免也太拼命了吧,嘴上訓道:「夏兒,我不是讓你好好照顧他嗎?怎麼還讓他起來。」
夏兒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應,支吾一番之後說道:「小姐,他說他跟你打賭,已經過了八九天了。」
這話倒是讓澹臺鶴情心頭舒適許多,原來他是為了保住他的命根子……
如若不是,這番情意,她還真承受不起。
「夏兒,你去跟他說讓他好好休息,等他身體康復之後再重新再計。」
「好哩,小姐,那我先告退了。」
夏兒走到門口,澹臺鶴情又將她叫住,「夏兒,有什麼需要用的,穿的,吃的,你儘管安排,養好身體再說。」說完補充一句:「畢竟我還盼著他能治好我的咳嗽。」
夏兒返回謝傅住的院子,順便讓一個粗使丫鬟幫忙拿來馬桶,她自己提著虎子。
像澹臺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幾乎每院的偏僻角落都建有茅廁,但是一到夜晚外出不便,主人的臥室內都放置有馬桶和虎子,便於方便。
走到屋子門口,夏兒讓粗使丫鬟回去,拿著馬桶和虎子進屋去。
謝傅躺在床上,見夏兒來了,忙下床施禮,「夏兒姐,你來了。」
夏兒愣了一下,忙道:「不用多禮。」
謝傅道:「應該的。」
夏兒嫣然一笑:「我這些天要留在這裡照顧你,每次見面都要這般,豈不麻煩,吃多人要壞,禮多人要怪哩。」
謝傅一笑,目光瞥向夏兒手上的馬桶和虎子。
夏兒微微有點不好意思,輕輕說道:「你夜晚起來方便,就不必特意行到外面去了。」笑著補充一句:「你這麼重,我也扶不動你。」
謝傅道:「夏兒姐有心了,你去跟小姐說,有地全照顧我就行了。」
夏兒睜眸問道:「謝公子,我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嗎?」
謝傅笑道:「不是,夏兒姐是美麗的小娘子,讓你來照顧我這個臭男人,委屈你了。」
說到臭男人,夏兒想到什麼,掩嘴一笑:「好啦,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麼當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