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2章 捕魚

  第1803章 捕魚

  謝傅卻是憤怒:「你知道你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李徽容輕佻:「多大的麻煩?」

  謝傅沉聲:「很大很大!」

  李徽容哦的一聲,笑指謝傅:「你是想吃又不想惹上一身腥。」

  謝傅瞪了她一眼,重新坐了下來。

  李徽容挨近嫣笑:「現在不吃醋了吧,心裡舒坦了吧。」

  說實話,還真的被她給猜中了,就好像突然間心頭的刺給拔掉了,謝傅無奈一笑。

  李徽容柔聲說道:「剛才你為我吃醋,我真的很高興,原來我也喜歡男人為我吃醋。」

  這分明就是女人的話語,只有在謝傅面前,李徽容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女人。

  謝傅冷冷說道:「誰吃你的醋了。」

  李徽容咯咯一笑:「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著她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女子情態,謝傅不由有些著迷,李徽容卻驟然變臉:「不許用這種眼神看我!」

  外面,白岳、薛禹不約而同看向扮作男子的王玉渦:「輓歌,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並肩作戰。」

  王玉渦卻不廢話,目光睨向葛巴拉:「這老頭交給我。」

  有輓歌幫忙,以四對三,這場戰鬥有的打了,薛禹朗聲:「林大人。」

  五人不約而同,白岳殺向鬼方氏,而薛禹、林定波兩人聯手對烏斯浦。

  唯獨王玉渦與葛巴拉佇立原地不動,葛巴拉是文道中人,雖不凌空飛行,可武道中人的那些本事卻又不能奈何他。

  葛巴拉開口:「尊駕就是秋雨輓歌?」

  王玉渦微笑:「你說呢?」

  「可否以真面目相見,也好讓本座日後留個念想。」

  「國師能不能活著回到西戎還是未知?」

  「如果我能活著回去呢?」

  「這樣吧,請國師聽我一曲,若是能完整聽完,我便以真面目讓國師一見。」

  葛巴拉笑問:「難道僅僅如此?」

  王玉渦笑道:「就當我輸了,今晚暫且罷手,不再插手。」

  葛巴拉說道:「我還要提個要求,我若能夠聽完一曲,尊駕還要護我安然離開。」

  王玉渦咯的一笑:「好。」她此刻男人模樣,妖顏之下更顯妖媚無比,讓人雌雄難分。

  葛巴拉是一國國師,在公眾場合往往代表的是西戎,緩緩抬手,示意王玉渦可以開始。

  方才他已經見識到輓歌的奇賦,她的輓歌無聲直達人心,是無法隔絕的,唯有聽之受之。

  而他是文道中人,修煉以心神為重,其心神能溝通天地,引天地之力為己用,與武道中人相比,那就是滴水與江湖之別。

  剛才輓歌一曲讓大部分人都昏睡過去,武道高深之輩也是艱難抵抗,唯獨他享受了一曲美妙歌聲。

  王玉渦盤腿坐於雪地,將琴放在膝蓋之上,十指纖纖撫琴,其姿態優美足以扣動任何人的心弦。

  謝傅不由想起前日她輓歌一曲相增,豎耳聆聽,耳中無聲,心中也是無聲。

  顯然這一曲輓歌是針對葛巴拉,唯獨葛巴拉能夠聽見。

  葛巴拉知道他的結界真言,護身真言,無法抵擋輓歌侵入,乾脆毫不設防,以心神聆聽。

  真是一曲美妙動聽的歌聲,動聽到他忍不住想起踏入文道之前的往事。

  那一日,他一心嚮往文道,斷絕凡塵困擾,與妻子訣別。

  那一夜,夜色蒼茫,萬物早已倦眠。

  他盤膝打坐,初感天地,享受著這種無憂無悔無愛無恨,身心輕利靜瑞的文道奇妙。

  一陣幽風入房,他心念一動,知道是妻子來了。

  他本以訣別,怎麼還追到此地,正想著,來人從背後抱住她,柔暖的身子,熟悉的氣味,正是他的妻子。

  面紗拂漾他的臉頰,讓他心頭一熱,剛剛無憂無悔無愛無恨的文道奇妙消失不見,再難尋獲。

  這讓葛巴拉有些惱怒,現在妻子已經成為他求道之路的絆腳石,正想冷漠將她推開。

  一聲泣聲傳來,卻又讓他心軟。

  妻子繞到他的跟前去,雪膚紅唇依然是美貌動人的一張臉,葛巴拉早已做到不為美色所惑,但是……

  但是妻子眼睛發紅,眼角掛淚的哀傷楚憐,卻讓他心憐。

  他雖斷絕男女之情,但他依然是個人,有憐憫之心,他伸出手輕輕擦拭妻子眼角的淚痕,卻什麼話也沒說。

  這個舉動卻讓妻子一下子撲入他的懷中,葛巴拉依然心如磐石,抬手要將妻子輕輕推開。

  妻子向他懇求:我好冷,我只是想抱抱你再溫暖一回。

  葛巴拉又再一次妥協了,就讓她再抱一會了,餘生她再也抱不到了。

  他看向妻子那雙充滿愛意,卻又飽含淚水的眼眸,心又再一次軟了。

  妻子再次懇求:能再親我一回嗎?

  葛巴拉答應了,最後一回,什麼都可以答應她。

  他親了妻子一口,妻子眼角的淚水滑動到頰心處,竟突然紅暈帶潤。

  妻子紅著臉說:我也是親親你。

  葛巴拉無聲默認,然後妻子就親上了他的臉,親上他的嘴唇……

  葛巴拉感覺她好像變成一條蛇在自己身上蜿蜒纏繞,那舌信猩紅,勾著他的口,也著他的心。

  葛巴拉的心變得炙熱起來,都是火意,他仍記得剛剛在心中暗暗許下的承諾——最後一次。

  他奮不顧身投身進去……

  突然他發現,妻子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悲傷變成邪惡銀盪的笑靨,他大吃一驚,正要掙脫擺脫,可他早已經困在這光怪陸離的快樂之中,身心無法自拔……

  他眼睜睜的看著妻子奪走他的一切,讓他一生文道修為傾注東流,前功盡廢……

  謝傅看著葛巴拉的臉變得痛苦糾結,臉上汗如雨下,這樣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大玄修為的文道高手臉上。

  再看撫琴之人,雙眼微微眯著,妖顏之下的唇角微微透著奸笑。

  顯然優劣分明。

  李徽容說道:「這是輓歌最厲害的殺招,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極少極少有人能夠戰勝自己。」

  謝傅笑道:「如果我現在是葛巴拉,那我必死無疑。」

  李徽容看向謝傅:「也許吧,或許你該找機會殺了她。」

  李徽容突然又擔憂,她的本意是用謝傅來拿捏王玉渦,但是現在王玉渦最厲害的殺招就是謝傅最大的弱點。

  只是謝傅卻是說道:「只是人為什麼要戰勝自己呢,萬般情感皆是自己,既說矛盾,矛盾又從何而來,還不是人言賦之,強加說辭。就如善惡,皆由人心生出來的。」

  說著哈哈大笑:「我愛便愛,不能愛便忍著,心酸苦澀也是一種滋味,它日甘甜,豈不更顯彌足珍貴。」

  烏斯浦本來想以剛猛尋找拿下兩人,不料林定波與薛禹同樣是剛猛之輩。

  林定波練就家傳神功不死不滅,不畏受傷與他正面強拼,帶他快要拿下林定波時候,薛禹的赦書奇賦又屢屢解圍。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搞清楚薛禹的赦書奇賦箇中玄機。

  這一場戰鬥要分出勝負,最少需要到天亮。

  突然發現葛巴拉苦苦掙扎,情況不妙,心中暗驚,若讓這輓歌騰出手來,便是連葛巴拉這種大玄修為的文道高手都抵擋不住,我以一敵三,必敗無疑。

  當機立斷,不能再拖下去了,朗聲:「鬼方先生,燕閃戟刀給我。」

  正在與白岳激戰的鬼方氏聞聲應道:「什麼!」

  烏斯浦也不管鬼方氏肯不肯,抬手,那燕閃戟刀就強行從鬼方氏手中脫手,飛到烏斯浦手中。

  烏斯浦在拿到燕閃戟刀的瞬間,現出邪身來,一股邪惡氣息沖天而起。

  這是強大的力量,因為面對其中感受到個中恐怖、毀滅,所以才污之為邪惡。

  鬼方氏大吃一驚,手中沒有燕閃戟刀,加上分神,被白岳找到機會,恩詔書拍在鬼方氏胸口。

  鬼方氏落下倒地當場嘔出一口鮮血,全身筋脈盡斷,感受到燕閃戟刀變得大不一樣,對著現出邪身的烏斯浦說道:「原來你才是這把燕閃戟刀的主人?」

  烏斯浦輕道:「你的叔叔鬼方火是我的朋友,他曾暗中付託我照顧你,我見你生性倨傲目中無人,知你必有禍難,所以才把這燕閃戟刀送你防身,免得你輕易被人所殺。」

  鬼方氏欣慰一笑:「有生之年能看到這把神兵真正面目,我死而無憾……」說完閉目死去。

  白岳殺死鬼方氏之後,來到薛禹身上,三人凜然看向這烏斯浦。

  以三對一,本應該勝算更高,可感受到在烏斯浦手中,燕閃戟刀地發殺機的氣息,三人的神色卻變得更加嚴峻。

  烏斯浦也不廢話:「三位受死!」

  這話並非托大,因為三人立即感受到地發殺機的恐怖威脅。

  無需打招呼,三人心知必須全力以赴,才能合力擋住這一擊。

  雙方交鋒一擊,練就不死不滅之軀的林定波頓感體內氣血翻動,經脈蠢蠢欲裂,白岳、薛禹有奇賦庇護,情況稍好一些,卻有種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感覺。

  這地發殺機的一擊,三人是擋下來了,可烏斯浦不容三人有喘息之機又是一擊。

  這一擊讓林定波被擊飛倒地,身軀竟如同裂石一般,裂出道道龜紋一般,血絡可見。

  白岳、薛禹兩人面色蒼白,顯然受傷,烏斯浦又是一擊,兩人倒地受了重傷。

  小姐,沒有大魚了,就算有,也釣不出來了。

  烏斯浦如天神下凡一般,最後一擊:「受死!」

  謝傅再不出手,更待何時,人閃現到三人跟前,一擊雷神武殺迎上這地發殺機的一擊。

  他早已經不是當年的謝傅了,再無需拼著經脈破裂的風險,雷淵宗絕招一出就有地發殺機之威。

  被擊退的居然是烏斯浦,烏斯浦錯愕當場,還有入道高手!

  林定波驚喜脫口:「雷神武殺!」

  是謝傅來了,謝傅雖未入道,但他可是戰勝入道大宗師雲弱水的存在!

  烏斯浦聽雷神武殺四字,定神:「尊駕莫非就是封天白?」

  面對形象宛如滅世魔王的烏斯浦,謝傅淡淡一笑:「我一介無名小卒而已,豈敢與封宗主一代大宗師相提並論。」

  在謝傅心中,還是很尊敬封天白的,而且他的悟武寶典得封天白慷慨傳授,封天白也算是他的半個師傅。

  烏斯浦沉聲:「尊駕不肯道出名諱就算,那就由鄙人領教一下。」

  說著氣勢驟增,手中的燕閃戟刀散發出令人靈魂顫慄的恐怖氣息。

  已被擊敗,倒在地上三人竟擔心謝傅能不能接住對方這一招。

  凡人望山巍峨,仙人看山矮嶺,謝傅笑道:「那個什麼,我勸你束手就擒。」

  「烏斯浦!」烏斯浦聲音透著不悅,感覺被對方輕視。

  「烏斯浦,我勸你束手就擒,別跟那什麼一刀神一般命運。」

  烏斯浦聽謝傅提起一刀神,眼神閃過驚色,嘴上沉聲:「一刀神什麼命運?」

  「一刀神不自量力,留下一條胳膊。」

  烏斯浦眼神驚色更深,嘴上沉聲:「那我今晚就要親眼見證尊駕有沒有這個本事。」

  地發殺機的一刀劈下,手中燕閃戟刀有如明月在地,光輝如水普映。

  這一刀比剛才那四刀要更加強盛,這一刀也比一刀神還要更加厲害,怕是這烏斯浦的絕招。

  林定波以不死不滅之軀交鋒,落在如此悽慘,朗聲:「大人,萬不可……」

  說話的聲音哪有刀快,話未說完烏斯浦已經一刀斬下,謝傅跟前冒出一團銀光,映得白雪皚皚,卻是昆吾快如閃電而至。

  昆吾之鋒雖比不上這把被神靈賜福的邪刀,但在謝傅手中就是一把神兵,但見謝傅揮劍如劈江河猛流,竟憑空生出一幅銀光所化的光幕來,將烏斯浦猶如萬箭萬芒的一擊,照單全收。

  薛禹駭然,如果謝傅剛才不這麼做,將這有如明月在地的輝煌一擊照單全收,此時他們已經殃及,死無全屍。

  確實如此,謝傅總不能為了殺敵,而置身後三人安危於不顧,卻是全面防守。

  雖然是防守,卻是比躲閃,迎鋒而上更加困難。

  這就好比一頭瘋牛沖入人群,個人要躲開瘋牛輕而易舉,要尋找間隙機會殺牛也是不難,但是要徒手捉住牛角,將牛按在地上不得動彈,免得傷及群人,那就困難許多。

  林定波見烏斯浦一擊無功,竟竄飛高空準備逃跑,恍然大悟:「大人,別讓他跑來。」

  這烏斯浦原來是以攻為退,在謝傅說出一刀神這三個字之後,烏斯浦就心生怯意,謀劃全身而退,他是個商人,做任何事情都會評估好風險,更不會做賠錢買賣。

  「留下一條胳膊!」

  謝傅手中昆吾一指,劍氣有如流星朝烏斯浦逆空而去,一道身影有如黑龍出現在空中,替烏斯浦迎擋這隔空一擊,當場器毀人亡、

  正是烏斯浦身邊高手龍,烏斯浦一直隱藏自己,動武之事都由這名高手解決,既司殺懾也擔護衛,卻是一名二品高巔高手。

  但是這樣一名二品高巔高手卻擋不住謝傅隔空一劍。

  謝傅沉聲:「說讓你留下一條胳膊就……」

  話未說完就感受到一股殺氣從天而降,朝正在撫琴的王玉渦而去,謝傅隔空揮劍,劍氣如裂電朝著殺氣傳來處,這股劍氣卻被對方擊潰。

  謝傅吃驚,高手!

  謝傅認為的高手,那可跟白岳、薛禹口中的高手不一樣,能被謝傅認為是高手的,卻是許格、魏無是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