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 左右逢源

  第1667章 左右逢源

  儘管幽幽怨怨,聞人翎還是穿好衣服給謝傅做飯,一聽這飯是給卓爾做的,火就冒上來,怒斥憑什麼讓她給卓爾做飯。

  謝傅笑道:「憑什麼,憑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給做頓飯怎麼了。」

  「這恩我早就報了,難道要讓我一輩子當個奴才給她使喚。」

  謝傅自然知道聞人翎是吃醋了,哄道:「翎姐,這些天我好想你。」

  聞人翎嗔道:「你哪裡想我,好幾天都沒見到人了。」

  「這些天,我們不是白天都一起吃飯嗎?」

  「我說的是晚上。」

  謝傅呵呵一笑:「原來說的是晚上啊,那天早上你不是說不要再碰你嗎?」

  聞人翎頓時大惱:「我說讓你別碰,你就不碰啦!」

  謝傅柔聲說道:「我心疼翎姐,自然不忍心傷害翎姐你了,一分一毫都不捨得。」

  聞人翎胸圃一挺:「我說惱話的。」

  「以後可別說惱話,不然我要當真了。」

  「就說!」

  謝傅忍不住呵呵一笑,聞人翎卻繃容說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謝傅在聞人翎耳畔低聲說道:「翎姐,你是不是想相繆了。」

  謝傅覺得相繆這個字眼文雅,可哪裡知道在聞人翎耳中卻是十分粗鄙,臉蛋唰的就紅了,咬了咬唇。

  謝傅輕聲說道:「翎姐你說你好想好想相繆,我今晚就來陪你。」

  這話清清醒醒的,聞人翎哪裡說得出來:「你愛來不來。」

  謝傅動手一番戲弄,聞人翎只好投降:「好啦,翎姐想相繆了。」

  說出口之後,只覺難堪無比,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無恥不要臉了。

  謝傅笑看嬌羞動人的聞人翎,這種滿足感,沒有經歷過的人根本無法體會。

  聞人翎本來無地自容,見謝傅訕訕笑看著自己,惱羞成怒的對著謝傅一頓捶打:「都怪你,害我變得……」

  謝傅接話:「變得銀誕是吧。」

  「你還說出口。」

  謝傅捉住她揮舞的手,正色說道:「你依然端莊高貴,只能在我面前銀誕。」

  夫妻之間再如何都不為過,根本就沒有銀誕一說。

  聞人翎抿嘴一笑:「該死的男人,下賤的男人,今晚來陪我,否則我用不到就把它給廢了。」

  「好。」

  謝傅應完之後,突然想起來:「我今晚約好伊藍了。」

  聞人翎聞言,臉立即黑了起來,謝傅忙道:「翎姐,要不今晚我們三個一起睡吧。」

  聞人翎用力掐了謝傅一把,惡狠狠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也不是,還不是心疼翎姐,怕你吃不消,有伊藍在,也好為你分擔。」

  聞人翎雖然有點心驚肉跳的心動,嘴上卻道:「門都沒有!」

  謝傅看出她並不是很抗拒,只是面子抹不開,心中驚喜,以退為進:「好好好,一會我去跟伊藍說一聲,今晚陪翎姐你。」

  聞人翎噯的一聲,卻又心疼起伊藍來,畢竟伊藍馬上就要回北狄了,此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而她和謝傅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

  「澄水星現,這段正是沐浴的好時節,今晚我邀請伊藍一起洗五靈脂浴,你後面再進來。」這種事情需要一個契機,不能太過光明正大。

  謝傅喜道:「好好好。」

  「你高興什麼,成不成看你本事。」

  「我的本事,翎姐你還不知道。」

  聞人翎哼的一聲:「高興了吧?」

  「高興,知道翎姐最疼我了。」

  聞人翎唉的一聲:「被老大她們知道,一定會笑死我。」

  「不會不會,我都巴不得邀請有容姐、淺淺姐、結衣姐來欣賞翎姐你不一樣的風情,翎姐你多幸福啊,也別再埋怨小弟了。」

  聞人翎一聲河東獅吼:「你敢,我就拆了你!」

  做好飯菜,謝傅端著給卓爾送去。

  「卓爾,餓壞了吧。」

  卓爾淺淺一笑,就要下床來,剛一動身就嬌弱的哎的一聲,謝傅忙放下飯菜,靠近將卓爾攙扶到桌前來坐了下來。

  卓爾看著豐盛的早餐,笑道:「師傅,你給做的嗎?」

  「我倒是想隨便給你弄點吃的,可是廚房一點東西都沒有,就去找翎姐,翎姐一聽你一晚沒吃,火急火燎就給你準備。」

  卓爾聽了一笑,謝傅好奇:「你笑什麼?」

  卓爾笑道:「師傅,我也不是頭一天認識翎公主,大清早被人吵醒,如果是你肚子餓還好,別人的話肯定大為惱火。」

  謝傅呵呵一笑:「這話就見外了,怎麼說你也救過她的命,她還念著呢。」

  「師傅,你也吃。」

  「好。」

  師徒二人一起吃著早餐,黎明,斑駁的光影無聲的溜進房間,幾縷光線打在卓爾的臉上,少女年輕白皙的肌膚透著微微粉嫩,幾乎看不出毛孔,雙眸如同一汪秋水,黝黑透亮,小巧的瓊鼻和一抹嫣紅的檀唇,更添柔美。

  卓爾發覺謝傅在看她,有些害羞的埋頭吃著東西,夾了個羊腿就遞到謝傅碗裡:「師傅,你嘗嘗這羊腿。」

  謝傅立即就聞到一股酸臊味,咦的一聲:「這羊腿是不是沒熟?」

  咬了一口之後,覺得肉沒問題,奇怪這酸臊味哪裡來的,觸著鼻子聞了聞,就聞到卓爾身上去了。

  立即恍然大悟,這酸臊味是從卓爾身上散發出來的,人常說女人身上的汗是香沁的,其實只是味道淡了,被身上的脂粉香氣所掩蓋,其實啊都一樣酸酸臊臊。

  卓爾見師傅往她身上湊了一下,又縮了回去,好像她身上有味道一樣,好奇的抬起手臂嗅了一口,一身的酸汗味,從來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氣味會如此難聞。

  被師傅聞到她身上的酸臭味,卓爾只感覺被人剝了衣服還要難堪難受,緊抿著嘴唇,情緒頓時不好了。

  謝傅毫不介意,怎知卓爾突然氣憤說道:「師傅,都怪你!」

  謝傅不解:「怪我什麼?」

  「卓爾髒兮兮的一面被師傅你看見了。」

  謝傅哈哈大笑:「那日在寶蘭湖,你才叫髒兮兮,你不知道我剛到的時候,你臉上都是血跡根本都瞧不清楚臉容,肚子的位置,衣服都被鮮血染紅。」

  謝傅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名,卓爾說道:「不一樣,那天我受了傷,都快死了,現在又沒受傷。」

  謝傅大手一揮:「那就更不計較了。」

  「就是怪師傅你。」

  謝傅笑道:「好好好,怪我怪我。」

  「以後不准師傅你看見卓爾又髒又臭的樣子。」

  「好,以後我一定退避三舍。」

  「所以,師傅,我現在想洗個澡。」

  謝傅好笑道:「你們這些女人啊,老分不清楚主次,乾淨有身體重要嗎?小孩子都懂的,生病了不敢洗澡。」

  「我又沒生病,只是太累了,而且我現在身上黏糊糊,難受死了,想睡也睡不著。」

  謝傅實在拗不過她,只好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去給你燒水。」

  準備洗澡是一件繁瑣的事情,不過謝傅做來卻是得心應手,一會就搬來浴斛,兌好熱水,人退了出去把門掩好。

  這時候早晨的陽光已經鋪灑在整個遠離,清晨微風拂面少了幾分悶熱多了幾分沁涼,白蘭樹的樹葉沙沙作響,枝頭上的白蘭花蕩漾傳來淡淡的香味……

  這時卓爾的聲音從房內傳來:「師傅,你能進來一下嗎?」

  謝傅推門進屋:「是水太燙了嗎?」

  剛入門就看見卓爾亭亭玉立映入眼幕,身上無一絲一縷,一頭青絲如瀑披散在肩上稍稍遮住胸襟,清晨的澄光灑在她的身上,肌膚白皙的如同鍍銀一般。

  謝傅啊的一聲:「你怎麼沒穿衣服。」人就轉過身去。

  其實這一刻,卓爾也是在屋內醞釀了好久才鼓起勇氣來,心怦怦狂跳,緊張的手心都冒出汗來,她這一輩子第一次這般無私的在人前展現自己全部的美麗,甚至她都擔心師傅怒斥她不知廉恥。

  待見師傅一驚一乍,只是輕輕埋怨一句,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下來,笑著應道:「洗澡當然要除掉衣服,難道師傅你洗澡的時候還穿著衣服啊?」

  謝傅無奈一笑,一時分不清楚卓爾是純真至此還是……

  「況且師傅你不是早就看見過了。」

  「卓爾,你別誣賴為師啊,我什麼時候看見過。」

  「在寶蘭湖的時候,師傅你就是看見過。」

  「那我也只是看見一部分而已。」

  卓爾咯咯一笑:「那師傅你現在可以看見全部了。」

  謝傅不想跟卓爾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糾纏:「叫我進來幹什麼?」

  卓爾心中想說,就是想讓師傅你進來看看卓爾沒穿衣衫的樣子啊,待看見謝傅筆直端正的後背,愣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瞥見地上剛剛除下的裙衣,找了個藉口:「想讓師傅幫我把衣服拿去洗一下。」

  謝傅輕輕一訝,哪有師傅給徒弟洗衣服的,讓徒弟給師傅洗衣服還差不多,簡直目無尊長。

  但轉念一想,自己當別人徒弟的時候,師傅過於冷若冰霜,自己總是千方百計的找事情去麻煩師傅,並非這衣服自己不會洗,而是想拉進師徒之間的關係,增加師徒之間的感情。

  再者說了,師傅的身份又有什麼了不起,想當初在幻境,有哪頓飯不是端木慈給做的,自己又有哪件衣服不是端木慈給洗的。

  對,就這樣做,這才是為師之道,斷不能被世俗的師傅框架所束縛……

  卓爾見師傅不應聲,小心翼翼問道:「師傅,可以嗎?」

  謝傅爽快應道:「當然可以啊。」

  卓爾心頭盪顫,然後就看見謝傅笑著撿起地上的衣裙,捏成一團嗅了一口,笑道:「嗯,又酸又臭,師傅給你洗的香噴噴的。」

  卓爾臉上唰的窘紅,心像被一根絲繫著,晃來盪去,就看見師傅像得了什麼寶貝,滿面笑容的走了出去,那樣子就像要拿她的衣衫幹什麼壞事。

  抬手輕輕托起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呢喃:「師傅應該喜歡我吧。」

  看向水中的自己,眉眼彎彎,如瀑青絲長垂,杏眼半闔,眼角絲嫵,泛紅的臉蛋如攀上三二奪桃花。

  卓爾對自己的相貌一直很自信,要不然也不是繼聞人翎之後成為聞人牧場的第一,可她卻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如此嫵媚動人,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卓爾。

  這時門外傳來謝傅的聲音:「卓爾,你慢慢洗,不用著急。」

  這聲調讓人感覺準備拿她的衣裙干一番大事,卓爾心中不知為何偷笑,應了一聲;「師傅,那你也慢慢洗,不用著急。」

  「你放心好了,每一件都給你洗的乾乾淨淨。」謝傅此刻已經代入端木慈當他師傅時的角色,感受到那種為徒弟無私付出的欣悅。

  「師傅,錦襠有些髒,你要多洗幾遍。」

  這已經是暗示,近乎勾撥撩引,雖然隔著一扇門,卓爾心怦怦狂跳著,沒有回應,師傅似乎走遠了。

  謝傅在水井邊,一邊洗著衣服,一邊唱著青樓小曲:

  小娘子就像三月花正紅,免施胭脂免梳妝,婀娜心俏好嫣笑,勝似西施斗嫦娥,真是天仙落人間。

  春風楊柳岸,雨來蓓蕾開,好情好景亦好酒,我舉杯問娘子,你今晚與誰入洞房。

  哈哈哈……

  秋如意站在謝傅面前,感覺這一刻放誕不羈的李少癲又回來了:「這麼高興,得手了嗎?」

  謝傅抬頭,都不知道秋如意什麼時候來的:「什麼得手了?」

  秋如意直言:「你與卓爾動字雙修了嗎?」

  「我都跟你說了,早打消這個念頭了。」

  秋如意瞥向地上的衣物,特地挑起錦襠,拈在手中,笑道:「還沒洗,就漉的這般厲害,氣味又酸又臊的。」

  謝傅楞了一下:「應該是流汗流的。」

  「落花逐流水,共到茱萸灣。」說著湊到謝傅耳邊,低聲笑道:「恭喜你心愿達成了。」

  謝傅抬手一揮:「去去去,我是敢做不敢當的人。」

  秋如意微笑:「那為何興致勃勃的給人家洗著衣褲?」

  謝傅懟道:「當師傅的給徒弟洗幾件衣服怎麼了。」

  秋如意訝道:「真的沒有?」

  「大清早的你來幹什麼?」

  「看你事情進展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