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6章 爭風吃醋
林楓之臉色自不好看,輕聲:「明叔,有勞你了,今日本來沒有打算讓你出手。」
林楓之左後側那人走上前去,身穿黑服繡著圖案金邊,光是這身服飾就讓人感覺身份不低,中年模樣,不過眼神、沉穩之氣讓人感覺年齡不止於此。
見這位黑服男子入陣,那鄭先生兩人就主動退了回去,顯然是個更厲害的角色。
黑服男子也不說話,直接朝范鍾斗走了過去,高攀龍等人立感黑服男子真氣迸迸,范鍾斗同樣也真氣如潮,直到這時目光才赤衣男子移動到朝他走來的黑服男子身上。
兩人還沒有交上手,已經真氣互爭,在場的黑道草莽如何見識過這種場面,莫不成是二品高手!四品武者與三品高手已經是天淵之別,那三品高手與二品高手之間的差距又是多大,他們不知道,對於他們來說三品巔峰已經是一輩子也難以達到的境界,他們從沒有見識過二品高手。
有人終於忍不住心中的驚訝,喊出口來:「二品高手!」
此聲一出,二百來人似受驚一般紛紛後退,啥時間略顯擁擠的大廳就硬生生騰出一塊寬敞的空間來。
要知道刀王韋散人還在三品巔峰的時候,就威名廣亮,足以懾群,何況二品絕頂高手。
在這些黑道草莽眼中,一品高手那是鳳毛麟角的天人。
唯獨韓不凡四平八正,鎮定依舊,因為范鍾斗也是二品絕頂高手。
黑服男子人近范鍾斗半丈,方才出手,一拳無聲,眾人只感逍遙號似遇到風浪一般競微微晃動起來,不,就好像有一隻巨手托在船底輕輕翻覆。
面對這無聲一拳,范鍾斗雙手快的如同鬼影一般,退了足足一丈距離,方才接住對方這無聲一拳。
前一刻還四平八正端坐著的韓不凡驚的猛然站起,林楓之嘴上終於露出微笑來。
黑服男子看向范鍾斗,直接道出對方底細來:「鬼手范鍾斗!」
「啊!」
眾人驚呼出聲,這位范先生就是鬼手范鍾斗,成名江湖數十年的老前輩,可這位實力更為強勁的黑服男子又是何方神聖。
范鍾斗道出對方身份:「撼地神拳,永陽郡王府第一高手明祿!」
嚴格來說,永陽郡王府第一高手明祿的名號並沒有鬼手范鍾斗響亮,但是范鍾斗卻深知對方之厲害可怕,這就好比一名江湖好漢在江湖上名聲響亮,一名實力比之厲害數倍的大內高手卻籍籍無名,本身所處的階層就不同。
明祿傲道:「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鬼手你還不束手就擒。」
漢江道有人怒聲喝道:「明祿,就是你殺了大當家!」
長江三十六水道第一號人物白擒龍正是死在明祿的手上!
韓不凡朝漢江道幫眾所在的位置望去,見凌欺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心中稍定,現在就看同樣深不可測的白羅剎能不能扭轉局勢。
范鍾斗微微一笑:「難得一見,正好領教你的撼地神拳。」
「鬼手,你難道想像腳的後塵嗎?」
范鍾斗聞言動容變色:「象腳就是死在你的手上?」
「不錯。」
……
面對謝傅的嘲諷,白羅剎冷冷一笑:「你這麼看不起女人,那我就讓你徹徹底底變成女人,先把你屪子割了,再往上面扎個洞!」
謝傅微微一訝,秦樓娘子都說不出這麼潑辣低俗的話來。
白羅剎見謝傅表情,以為他怕了,微微一笑:「怕了,可惜晚了!」
伊藍眼前兩人要動手,忙走到兩人中間:「好了,你們可千萬別動手,一切都是誤會。」
白羅剎說道:「伊公子,你可不要被他給騙了,我見他模樣就知道他是奸詐之徒。」
謝傅哈的一笑:「美娘子還會看相啊,不過你看錯了,我不是奸詐之徒,是好色之徒。」
說著目光特地落在白羅剎高拔雪柔的雪峰之上,看似在褻瀆白羅剎,實則在調戲伊藍。
這是兩人的暗語,伊藍臉色微微泛紅,有些羞澀的輕垂下頭。
白羅剎何曾被人如此言語褻瀆過,繃容冷道:「神仙也救不了你了!」話音未落,抬掌就拍去。
伊藍此刻站在兩人中間,噯的驚呼一聲,競不由自主的擋在謝傅前面,驚的白羅剎猛然手掌,心中竟是一陣後怕,旋即又無比氣憤,這伊公子善良到讓人生氣,競拿生命保護別人,可正也因為他如此為人,我才鍾愛於他。
謝傅也是嚇了一跳,暗罵一句傻伊藍,忙移步到伊藍身邊去,卻哪裡知道伊藍只不過是本能反應。
伊藍不會武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對著白羅剎輕輕說道:「白娘子,你不要傷害他好嗎?」
此話讓白羅剎暗暗吃醋,她竟吃一個男人的醋,不成,絕不能讓伊公子再呆在這種奸詐小人身邊,伊公子這麼天真無污,遲早要被這奸詐小人害死,想著脫口:「伊公子,你跟我走,我就饒他一命!」
此話一出,伊藍愣住了,白羅剎恍悟自己言語唐突,耳根悄紅,嘴上沉聲說道:「我就是不准你這種歹人在一起!」
謝傅笑道:「聽見搶女人的,還沒有聽說過搶男人的,這個男人真的有這麼好,讓美娘子你不惜放下臉面來搶。」
謝傅又在變相讚美伊藍,伊藍不禁暗暗嗔瞪了他一眼。
「當然好!比你這種貨色好一千倍一萬倍,你們兩個站在一起,伊公子高真如仙,你卻是一坨狗屎。」
聽白羅剎說謝傅是坨狗屎,伊藍不禁嗤的一笑:「他倒是沒那麼壞,那麼臭。」
「大當家。」
就在這時一把朗聲傳來,白羅剎望去,卻是凌欺虎疾步走來,臉上稍稍不悅,不喜歡凌欺負在伊藍面前叫她大當家,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我是個黑道魁首而嫌棄我。
凌欺虎還未走進,白羅剎就冷聲問道:「什麼事?」
凌欺虎瞥見有外人在場,用暗語說道:「重義輕生一劍知,白虹貫日報仇歸!」
白羅剎臉色巨變,拉住伊藍的手就走:「伊公子,先跟我走!」
伊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羅剎拖行著走,謝傅噯的一聲:「怎麼還搶人呢,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心中也知道這美娘子對伊藍有情,所以言語輕鬆,換個男人這麼捉伊藍的手試試。
伊藍聽了謝傅的話,又被逗笑:「我跟別人走了哦,不理你了,誰讓你老欺負我。」
這番言語是在跟謝傅玩笑,同時也免得激化雙方矛盾,畢竟這白娘子處處袒護她,看上去不像壞人。
白羅剎聽伊藍願意跟她走,心裡甜滋滋的,手上大膽的將伊公子的手握的更緊,只覺連體內流淌著的鮮血也充滿力量。
謝傅心中莞爾,你這貪玩的伊藍,還沒玩夠嗎?
想來也是,她束縛太久壓抑太久了,好不容易掙脫牢籠,那就讓她當一隻自由自在的快樂小鳥吧,朗聲回應:「伊兄,可我不捨得你啊,你我兄弟之情,深至同床共枕,和被同眠,共浴共廁!」
伊藍見他在人前說出這種話來,啐的一聲:「現在我要與白娘子這般。」
不知死活的東西,白羅剎正暗暗咒罵,驟聽伊藍的話,臉色羞紅無比,伊公子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凌欺虎湊近過來,瞥了伊藍一眼,然後疑惑的看向白羅剎,意在詢問為什麼要帶這個男人?
白羅剎給了凌欺虎一個眼神,讓他馬上動手殺了身後的男人。
凌欺虎雖然不明原因,還是暗暗點頭,黑道中人要殺人那需講什麼道理原因。
在拐角的時候,凌欺虎把謝傅攔了下來,表情森冷如鐵,手指欄外:「跳下河去,永遠都不要出現!」
謝傅自然明白眼前壯漢是受那美娘子指使,心中莞爾,這美娘子醋勁還挺大的,或許是伊藍魅力太大了,嘴上笑道:「我要是不呢?」
「那就只有死!」說話的同時,抬手就朝謝傅腦門拍下去。
謝傅擁有神之軀,體軀如神仙,便是面對真妖真魔也是無懼,那是凌欺虎一個江湖草莽傷害得了,卻是不躲不避,頭頂硬吃一掌之後,微微笑道:「弄亂我的頭髮了,我可是很注意公子形象!」
凌欺虎大吃一驚,這一掌下去,任誰腦瓜子都要被拍爛了,他還毫髮無傷,閒情說笑。
頓時感覺就像做夢一般不真實,全力以赴又朝謝傅頭頂拍去。
哐當,手掌似拍在鐵板一般,手掌心反而火辣辣的疼痛。
謝傅笑問:「手疼嗎?」
凌欺虎一臉難以置信:「你是人是鬼?」
謝傅淡笑:「你就當我是天上下凡的神仙。」
到了他這種高度,一般武道高手根本無法理解,就好像當初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看到五品修為的葉一全,是那麼震驚難以置信。
「神仙?」
謝傅手只是輕輕拍在他的肩上,凌欺虎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人就如一灘軟泥癱軟在地上。
前一刻還掛笑的謝傅,此時卻沉容冷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恃強凌弱之徒。」剛才若是一個普通人,已經被這壯漢奪去生命,所以他才會如此生氣。
凌欺虎全身麻痹,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來,卻是嘴硬說道:「我大當家叫我殺你,你定是個好色卑鄙該死小人,我剛才已經有心饒你一命,算是仁慈厚道,是你找死!」
說來倒是有點道理,自己確實屢次調戲輕薄這個美娘子,他當做玩笑調侃,可人家未必這麼想,說不定還把他當做常常奸人妻女的大銀賊。
再者說了,剛才這美娘子處處袒護伊藍,對伊藍卻是極好,只是討厭痛恨他罷了。
想到這裡,哈的一笑:「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你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對別人痛下殺手,我就廢你一身武道,免得他日禍害別人。」
凌欺虎一聽謝傅要廢他武道,卻是急了:「不成啊,你不能廢了我的武道。」
謝傅好笑:「我想廢就廢,難道還跟你討價還價不成。」
凌欺虎連忙討饒:「仙人,我是黑道中人,每日在刀口上討生活,對付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能像個大人一樣把案斷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下手啊!」
謝傅笑道:「你這麼能說會道,當強盜太可惜了。」
凌欺虎見謝傅似有鬆動,繼續說道:「仙人,你剛才若是一個狠毒之人,我出手若不乾淨利落,死的可能就是我啊,還請仙人體諒。」
「算你說的有理,不過我還是要廢你武道。」
凌欺虎拖著全身麻痹向謝傅磕了三個響頭:「仙人,我不怕死,還請等我報了大仇,再廢我武道,仙人你如此神通廣大,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了。」
「那我要聽聽你要報什麼大仇!」
凌欺虎便將永陽郡王府要收編長江三十六水道,拿漢江道開刀,把漢江道男女老少一併屠戮,只盡剩下他們十幾人逃出來的過程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謝傅聽完眉頭微微一皺,冤有頭債有主,老人女人小孩也一併殺了,與強盜惡霸何異。
凌欺虎擅長察言觀色,見謝傅皺起眉頭,沉聲說道:「仙人,你剛才說你最恨的就是恃強凌弱之徒,這永陽郡王府算不算恃強凌弱之徒。」
謝傅故意說道:「對付你們這些黑道中人,那是鏟奸除惡!」
凌欺虎神色黯然,先是問了一句:「仙人,你真是仙人嗎?」
這話問的謝傅啞口無言,他自然不是仙人。
凌欺虎輕輕說道:「自古誰又能分清楚黑白,我們也只不過是一幫在刀口上混生活的悽慘人,誰又不想坐在家中有吃有河,每日逍遙快活。」
「要說黑要說惡,那些當官的才是真黑真惡,欺壓良善,為非作歹,我們當中有不少兄弟都是血性之人,實在被逼的沒辦法才走上這條路,雖然每天都有掉腦袋的風險,卻真他媽的爽快。」
見謝傅眉頭皺起,忙收起熱血情緒,輕輕說道:「我們也都是有妻女父母,平日裡也不會無端端與人結仇,殺害別人,也就劫劫官船,上次劫了一個大貪官,真他媽的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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