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暗暗震驚,他們是在看向謝傅,為何唯獨看向謝傅。
為何謝傅值得這兩位仙人重視!
謝傅占時無法顧及太多,專心為盧夜華療傷。
在他眼裡,神只有天和地,什麼仙人只不過是神通高強者。
真武玄天真人見兩位仙人終於有了動靜,恭敬說道:「兩位仙君,不知道如何稱呼?」
兩位仙人卻半點反應沒有,如同是一隻螻蟻在他們面前。
眾人恭敬靜待兩位仙人做出回應,在如此神聖面前,心中油然而生敬仰。
只是兩位仙人又如石像一般,只是明顯在看著謝傅。
許格恭敬說道:「兩位仙君,我們是道門弟子,無意打擾仙君清淨,只是為那天師令而來。」說著手指那插在白骨之中的天師令。
白袍仙人看向黑袍仙人:「又是不自量力之徒。」
卻不知道曾經的不自量力之徒指的是誰,那軀骸骨嗎?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許格恭敬問道:「這天師令乃是我道門至寶,不知道仙君能否歸還?」
白袍仙人笑道:「什麼道門至寶,只不過是一塊狐假虎威的木頭。」
眾人聞言臉色有點難看,只不過不知道這兩位仙人身份,不敢輕言放肆。
黑袍仙人開聲:「速速離去!」
眾人以為黑袍仙人要驅趕他們,卻見天師令從領域內飛了出來。
天師令!
所有人在一瞬間,瞳孔睜大。
天師令還在空中,真武玄天真人已經飛身去奪。
素還山豈肯居於人下,幾乎同一瞬間有了反應。
眼看玄天真人就要拿到天師令,素還山提掌而至,玄天真人本能就做出反應,想先擊退素還山再取天師令。
嘭的一聲,雙掌交擊,兩人均被震退,眼睜睜看著天師令掉落地上。
一路上同心協力,並肩作戰,在這一刻終於撕破臉皮。
地宗和玄宗鬥了近二十年,宗內弟子死傷無數,兩位宗主卻第一次交手。
玄天真人掌心一陣火辣辣的,體內真氣還激盪難平,心中暗忖,好一個素還山,果然名不虛傳。
許格和陸沖一時楞在當場,不明白兩位宗主為何突然反目成仇。
許格當然不知道,他一直在此地生活,此地道門弟子齊心協力,沒有紛爭。
他不知道玄宗和地宗之間的恩怨,更不曉得既然分門別派就必有紛爭,誰甘居於人下,將一生心血拱手送人。
一掌之後已經知道彼此底細,玄天真人瞥了地上的天師令一眼,要在素還山面前拿下這天師令只怕不易,看了魏無是一眼,雖然他信不過任何人,但魏無是終究是地宗的人,他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可以付託此事。
魏無是豈能領會不到玄天真人的意思,他本以為道門三宗經歷這麼多艱辛,一路齊心合力走來,早已經化干戈為玉帛,冰釋前嫌,怎知權力之令一現,瞬間就反目成仇,心中感到悲傷。
反觀謝傅流血救人,連看都不看那天師令一樣,高下立判。
如果是謝傅讓他取這塊天師令,他立取,至於玄天真人嘛,他不配指使自己。
玄天真人卻魏無是視目無賭,反而看向謝傅,殺謝傅之心更加強烈,不管此子有沒有爭奪門主之心,都留不得他。
魏無是不肯動手取天師令,地宗還有一個鬼後,玄天真人卻信不過她。
這個鬼後太強了,強到充滿蹊蹺。
鬼後當然也對這塊權力之令虎視眈眈,只不過現在誰動著天師令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她要等待一個時機。
素還山也清楚要在玄天真人面前拿到天師令幾乎沒有可能。
他本來忌憚魏無是,見魏無是這番冷漠態度,心中大喜,朗聲:「上智!」
獨孤上智淡道:「明白!」
玄天真人乘勝萬里斗出鞘,寒氣逼人,冷聲:「誰敢動天師令,我必殺之!」
身邊無人可用,唯有恫嚇讓所有人在他的威懾之下不敢輕舉妄動。
確實在入道宗師面前,便是獨孤上智之流也不敢輕舉妄動。
素還山傲道:「那你先殺了我吧!」
說罷秀霸出鞘朝玄天真人殺去,兩把道門神鋒絞殺在一起。
素還山目的也很明顯,由他制衡玄天真人,讓獨孤上智從容取天師令。
獨孤上智目睨魏無是一眼,只見魏無是背手佇立,一臉不屑。
又看了鬼後一眼,見鬼後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心中暗忖,天助我也。
身形速如閃電朝天師令而去,玄天真人雙眸圓睜,想要阻止,奈何被素還山死死纏住,除非他不要命了。
眼看獨孤上智就要得手,一把巨劍劈下阻斷獨孤上智的進路,一人橫刀立馬有萬夫莫敵之氣勢,不是九方長鯨又是何人。
「武聖,你?」
九方長鯨朗聲:「在未確定天師令歸屬之前,誰都不准碰天師令,誰敢動我就殺誰。」
獨孤上智冷道:「武聖是想占為己有吧。」
九方長鯨哈哈大笑:「當然也包括我自己,某自認不配執掌天師令。」
「話雖如此,武聖你想為天宗拿下這天師令吧。」
「眼下看來,玄天真人和素宗主都不配,還真得由青華仙真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多說無益,獨孤上智冷聲:「那我只好得罪了。」
九方長鯨傲笑:「你與魏無是齊名,那我就看你比不比的上魏無是。」
魏無是聽九方長鯨提及自己,頓時也來了興致,他也很想知道與自己齊名的獨孤上智,如今能不能比肩自己。
只見獨孤上智寬大道袍一抖,九方長鯨持劍警惕,畢竟以獨孤上智的修為也是能夠殺死他的存在。
卻見獨孤上智兩腰側滑落兩物,形狀方長,色澤暗金,如木點金,看上去更像貼身護甲。
緊接著雙袖一滑,露出手臂來,只見雙臂上戴著銀色護臂,袍擺又是一抖,露出雙腿來,腿上也同樣帶有護腿卻是銀光閃閃。
魏無是哈哈大笑:「原來獨孤兄身上竟有此等護甲庇護,難怪一路上兇險無比,卻能安然無恙到達這裡。」
獨孤上智應道:「魏兄誤會了。」
魏無是疑惑:「誤會?」
「這並非護甲,而是我所用的兵器。」
兵器?怎麼看都像護甲,怎麼說是兵器。
只見獨孤上智將兩塊護腰貼在一起,側面有鑲眼,兩塊護腰立即合二為一,變得方長。
魏無是有笛仙之名,也是好音好樂之人,只感覺這板有點像琴身,形狀卻又有點奇特。
果不其然,只見獨孤上智將兩塊護臂鑲在琴頭之上作鳳眼、護軫,將兩塊護腿鑲在琴尾作龍齦、冠角。
緊接著身上物品均可做古琴零件,分別鑲鳳沼、雁足、龍池、軫池等件。
最後從長發之中抽出七根琴弦來,按上之後就組建成一把古琴。
魏無是見此琴造型奇特,不由嘆為觀止,詢問:「這把琴叫什麼?」
能以琴作為兵器,可不是用來彈奏樂曲這麼簡單,定是不凡之物。
獨孤上智應道:「此琴名叫電母。」
魏無是驚呼出聲:「電母!這就是電母!」
九方長鯨不悅說道:「不就是一把琴而已,殺神你何故大驚小怪?」
魏無是苦笑:「此琴乃是帝俊時就聞名天下的名寶,電母電母,雷公電母,武聖你可曾聽說過?」
九方長鯨傲道:「聽說過又如何?看我巨闕將它斬成稀巴爛。」
魏無是知道九方長鯨脾性,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多說無益。
目光深睨獨孤上智:「不過傳聞電母乃是黃老道教鎮教之寶,卻為何會在獨孤兄的手上。」
此話一出,素還山不由抽空瞥了獨孤上智一眼,四十多年孤獨上智這樣的天才似憑空出世一般,何曾先前沒聽說過此等天才,素還山當時對其身份來歷還有所懷疑,只是四十多年來,獨孤上智一直潛心修道,素還山也就沒有對他猜疑過。
這麼一分神,差點被玄天真人神鋒所殺,素還山忙聚精會神應付這旗鼓相當的對手。
獨孤上智沒有回答魏無是的問題,冷聲:「武聖,你再不讓開,晚輩就不客氣了。」
九方長鯨傲道:「你儘管放馬過來就是。」
獨孤上智撥弄琴弦:「龍池!」
九方長鯨驟然感受到隨著琴聲而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有如金鐘罩一般朝他罩了下來,意要逼他屈服認輸。
九方長鯨豈是服軟之輩,狂揮手中巨闕,刀鋒似砍在巨鍾之上,一時之間咚咚之聲響徹天際,不絕於耳。
九方長鯨刀鋒剛猛,這股強大力量亦被他不停擋下消除,可卻如滔滔流水一般前仆後繼,讓人感覺琴聲不斷,這股朝他罩下的強大力量就無窮無盡。
獨孤上智朗聲:「武聖,此音名為龍池,寓意仁慈力量,你若肯退下,我立即收音。」
九方長鯨怒道:「放屁。」
當下已經使出九方一脈的秘法——天神下凡,身軀高大暴漲。
舉劍朝天一指,咚的一聲巨響,鐘罩似被穿破一個洞口,強大力量泛散,如化水花如雨落下。
九方長鯨仗著身覆玄甲,扞格不入,卻不躲避,周身噼啪暴芒,手持巨劍朝獨孤上智殺去,心知獨孤上智乃是始作俑者,只要宰了他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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