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後湊近過來:「我想這就是那個高僧的家鄉。{什麼?你還不知道|.閱讀.COM,無錯章節閱讀|趕緊google一下吧}」
張凌蘿疑惑:「哪個高僧?」
於是謝傅便將在古城為了對付惡靈,所遇到的事如實說來。
張凌蘿驚訝,簡直匪夷所思,從一根法杖竟能清楚看到一段故事。
「只是我卻不明,既然不爭,為何要傳播,為何要除魔。」
鬼後說著看向謝傅,希望他能解答。
謝傅淡道:「這也可以理解,既然有此佛性,自然見不得這些,便如羅漢。」
鬼後疑惑:「羅漢?」
謝傅一笑:「說到羅漢,那就要先區分佛、菩薩、羅漢三者的區別。」
「願聞其詳。」
「佛有三身,一為法身,即自性、靈體等諸多名相。二為報身,即有形有相,因緣和合之身。三為化身,即法身與報身的結合體。」
「佛家說:佛不度人而在傳法。如若自覺,便成佛,免去一切災禍疼痛。」
「菩薩卻依然有度人之心,菩薩公心依然執著。」
「再說這羅漢,乃有修行有成就之人,相比於菩薩,羅漢在實修上做功夫,而忽略了度人,雖能造福於人,其發心私心偏重。」
鬼後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謝傅一笑:「我是知而不悟。」
「傅叔,我們與語言不通,不知何去何從。」
張凌蘿說著轉頭看向謝傅:「傅叔,你既從一根法杖看到一段故事,不知道能否與他們交流。」
謝傅搖頭:「我是看得懂,卻不能表。」
張凌蘿疑惑,謝傅哈哈一笑:「便如你會用劍,卻不會鍛造劍。」
「那?」
謝傅笑道:「只需表達我們來意,就有人做指路明燈。」
「什麼來意?」
「朝聖。」
張凌蘿曾聽斗妖者首領大虎說過,葬王厄荒在古時是各族之王的朝聖必經之路。
他們此時欲尋天師令,豈不如朝聖一般。
只見謝傅走到一個行人僧侶跟前,僧侶微笑和容相對。
謝傅行釋門朝聖之禮,那僧侶便微笑點頭,前面領路。
張凌蘿不禁笑道:「此行,少了傅叔真是不行。」
魏無是也哈哈一笑:「沒有謝兄,我們像無頭蒼蠅一般,不知道要在此地鑽營多久,希望這一次順利一點吧。」
這位不認識不知名的僧侶一直行著,足足行到天快黑了,也未見他止步。
眾人信任謝傅,已經忍了一天,直到這個時候李敬堂也忍不住了:「莫非這位僧人要領我們到天涯海角去。」
天心大師出聲:「李大人慎言,莫要褻瀆神佛。」
李敬堂道:「若是真佛,讓我褻瀆一下又怎麼了,就怕不是真佛。」
天心大師念了一句佛偈。
張凌蘿頗有深意笑道;「天心大師的執著心依然很重。」
天心大師聞言一愣,似被點悟,又念了一句佛偈。
就這樣,這位僧人不言語,又足足行了一夜,直到隔日一早,方才來到一處清淨之山的殿宇。
但見殿宇上頂霄漢,下接地脈,巧峰參差,花草萬樣,一派自然萬諧。
古剎建築布局與一般寺廟極為相似,又有少許不同,這少許不同便是那森森金瓦,幌幌瑪瑙,各式瑰寶所鑄,人間難以造就。
此刻清晨煙雲白霧籠罩,古剎若隱若現,就好像一座建造在天上的剎宇一樣。
天心大師激動無比:「莫非這就是靈山聖地。」
謝傅朝那牌匾看了一眼,手指:「天心大師不識那字,應該也識那紋理標識。」
天心大師望了一眼,依然激動:「原來是某位菩薩的修行之地。」
魏無是笑道:「謝兄,我發現你與誰都能說的上話。」
謝傅笑道:「那也未必,我剛好在揚州大明寺待過一陣子,知曉一些佛門語言。」
這位僧人將眾人帶到這古剎前便止住腳步,手指這座古剎。
謝傅行禮答謝。
僧人微笑,不著一言離開。
僧人離開之後,眾人望向謝傅,不知道如何拜門。
謝傅沒有任何舉動,只是在門口少待一會,便有一人出門來迎,但見此人非僧非人,身材高大卻是一副金剛模樣。
這位金剛行禮,謝傅還禮。
然後這位金剛就領著眾人進入剎宇,在這裡語言好像是多餘著,只需見面便知人心。
眾人嘖嘖稱奇,皆因謝傅默言,他們也就跟著沒有喧譁。
這位金剛將眾人引到一處休息,隨後又奉上水和食物,然後門口等候。
眾人一頓止渴飽腹之後,金剛又引路前往。
穿庭過宇,來到後山一道場,只見蓮台之上端坐一名女相,脖掛纓絡,腕戴明環,頭頂烏雲飛天髻,一手執襖一手拈持蓮花,一身羅袍繡帶飄飄,周身祥光籠罩。
再看其貌,眉如彎月,雙眸緊閉,瑤鼻紅唇,卻是一張清麗少女面孔。
因為垂眸,神態顯得端莊和貴。
這副形象正是民間所信奉的女菩薩形象,應是有人見過菩薩真容,留畫留像傳於後世。
卻不知道眼前這位是哪位菩薩。
眾人以前這般驟見,定要驚呼神跡,原來菩薩是真實存在的!
皆因入了仙魔陣後,一路走來,什麼妖魔鬼怪沒有見過,倒也適應許多,心中仍然震撼。
最震撼的要數天心大師,他修佛多年,今日終於得見神跡,面見菩薩真身。
當下畢恭畢敬行禮「弟子天心見過菩薩。」
這位菩薩睜開眼眸,雙眸如星,朱唇微微一翹,一臉慈悲歡喜,開口無聲,清音卻在眾人心頭盪起:「你們若是為求極樂,此處便是終點。」
天心大師行禮:「弟子修行便是為了成佛。」
這位菩薩點了點頭:「那你便留此修行。」
佛普法度人,有教無類,也算正常。
謝傅上前恭敬:「菩薩,我等乃是一介俗人,今日來到這極樂寶地,不知有緣還是無緣?」
菩薩應道:「既是來到便是有緣,緣結不同果,你留也是緣,你去也是緣。」
謝傅笑道:「弟子明白了,我等為尋道門仙聖,結道門仙緣,還望菩薩指點。」
菩薩朝東方一指:「名大荒山,行走三夜三日便到。」
謝傅行禮答謝:「多謝菩薩指點。」
張凌蘿上前詢問:「菩薩,可知天師令?」
菩薩點頭:「亦在那裡,在人皇手上。」
眾人聞言立即激動起來,喧譁聲起,終於有了線索,道門夙願達成在即。
謝傅示意眾人安靜,再尋詢問:「人皇是誰,菩薩可否指點?」
「人皇便是你們人類的神祇。」
說著頗有深意說了一句:「你們人人可為人皇,便如人人可成佛。」
此話只怕謝傅一人聽得懂:「多謝菩薩指點。」
「大荒山乃是平凡難近之地,行者此去障礙重重,我有兩物相贈。」
九方長鯨是目中無神之輩,傲然:「菩薩何以看出我等平凡。」
這位女菩薩微微一笑:「並不與之爭辯。」
「武聖。」
謝傅換了一聲之後,直接道謝:「我等乃泥牛入海,多謝菩薩饋贈。」
菩薩差人將物品送至,一絲薄至透明的裟衣,不知道是什麼質地做成,另一物品是一個瓷瓶,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只聽菩薩說道:「此裟衣乃是法咒薰陶所就,只要穿上就能為你們遮風擋雨。」
「多謝菩薩。」
「大荒山上有混沌毒瘴,若是中毒,只需服下瓶內一顆丸劑便可解救。」
「多謝菩薩。」
「行者請去。」
這位女菩薩說著閉眸,瞬間如化雕像沒有半點神色顯露。
眼前雖是菩薩,並非他們所朝所拜。
天心大師走到謝傅面前似要告別。
謝傅笑道:「天心大師,你決定了嗎?」
天心大師只是點了下頭,並非言語,便隨那金剛而去。
魏無是錯愕:「天心大師就這麼留下來了?」
謝傅笑道:「天心大師本來就是釋門中人,六根清淨無牽無掛,此極樂國度正是天心大師夢寐以求。」
「天心大師已至終點,我等還需爭需求。」
修道之人與釋門中人不同,本來就是與人爭與天爭。
眾人依照謝傅吩咐,均穿上菩薩所贈裟衣,但覺此衣輕薄如若無物,根本不可遮風不可擋雨,更別說擋刀擋劍了,若是保暖,更是沒有。
謝傅見盧夜華好奇,笑道:「岳母大人,你穿上這裟衣真相一位美貌端莊的女菩薩。」
女菩薩本來是誇人心善的誇獎之言,此刻被謝傅順勢運用。
盧夜華倒也聽得心樂樂的,嘴上卻斥道:「你是不是調戲上癮了。」
謝傅呵呵笑道:「我說岳母像個女菩薩,怎麼成了調戲。」
盧夜華湊近低聲惡狠說道:「你看錯了,我心地狠毒的很!」
謝傅哪會畏懼她的威脅,笑道:「怎麼個狠毒法?」
盧夜華冷冷一笑:「等你得罪我了,就知道。」
謝傅洒然一笑,說實話,謝傅要做什麼,盧夜華也管不住他。
盧夜華哪會看不出他的不以為然,冷道:「你以為我真治不了你嗎?」
或許受著極樂之地環境影響,謝傅心情寬鬆愉悅,競問:「例如呢?」
盧夜華低聲說道:「例如我將女兒召回娘家,讓你獨守空房。」
謝傅脫口笑道:「我又不止一個娘子,怎麼會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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