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1章 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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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格暗忖,游辭君之強,他並無法戰勝,他也不畏死,可這一刻道門等了足足六百年,他如何能夠這般輕易枉死。【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眼下局勢只有先拖住游辭君,待幾位尊上那邊先解決戰鬥,再合力圍殺游辭君。

  幾個年頭在腦後掠過之後,許格應道:「確實很讓人心動,不過我要看你游辭君是否真的已經比肩神魔。」

  兩人再次交上手,不求生死,更像是在切磋。

  劍鋒交擊,一個扺掌不分高下,許格心中暗驚,游辭君手下留情。

  這時只聽游辭君低聲說:「許格,就憑你們幾個人鬥不過神君的,速速離開還有一線生機,不然要全部葬身於此。」

  許格心中暗驚,游辭君競好生勸說,他明明可以殺死自己,莫非真的孤獨無友,像有個伴。

  可他們在此地等了足足六百年,雖然他不是六百年最強的人物,但是進入仙魔陣內幾位尊上能與他比肩,還有兩位入道大宗師因施展天罡神法——大小如意,一時還未恢復。

  這已經是六百年來的最強陣容了,下一次他看不見,甚至不止六百年。

  分開之後,兩人又一次交鋒近身,許格低聲問道:「神君真的那麼可怕。」

  游辭君應道:「你們道門神聖人物許遜許天師不就是證明,你們幾人自認比得上許天師嗎?為什麼要來送死?」

  為什麼要來送死?

  許格不知道,他們等了六百年了,終於等來後繼者,他們是領路人,這是他們的使命!

  「真的不可戰勝嗎?」

  「許格,你自問比我如何?」

  許格坦然:「不如。」

  游辭君道:「我來此地數十年,只見過神君一次,此刻回想仍然膽寒。」

  「游辭君,明知必死,也需赴死,這是我們的使命!」

  游辭君道:「無論仙神魔妖皆在天地之下,也並非不能戰勝。」

  許格喜問:「有什麼辦法?」

  「你們道門再出一個許遜。」

  許格無言以對,六百年來連一個接近許天師的人都沒有。

  游辭君道出一個驚天秘密:「六百年前,神君被許遜赴死一擊所傷,許遜不愧為曠古爍今的人物,傷了神君神府,神君六百年來仍未能痊癒,此舉就是為你們道門留下一線希望。」

  許格聽著激動:「那……」

  「不!你們幾個沒有機會!許格聽我一言,留住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許格黯然,他們已經等得足夠久了,等了六百年,難道再等千年,等一個許遜。

  「許格,我加入儒教是因為儒教一直有個傳說——擁有大神通的庇護者!」

  「庇護者?」

  「古時稱之為人皇,抑或人王,與仙神並駕齊驅,自號與天地齊。」游辭君說這麼多就是想給許格希望,六百年的等待足夠讓人絕望!

  一劍將許格擊開,許格心中一驚,為什麼游辭君要了解這些,難道……

  許格復又欺身靠近,在電光火石間,眼神死死盯著游辭君,似要看透他的內心。

  游辭君沉容低聲;「不錯,我也想當他們的神,守護神!」

  崑崙一脈從古自認為仆,奉神魔為主,看著族人的生命被主宰,他早就想推翻壓在頭上的神權,族人的生命不由任何人所主宰,只能由自己主宰。

  像游辭君這種有反抗神君的人,以前應也有,但敢於付諸實際的,游辭君卻是第一人。

  他要拯救自己族人的靈魂,他們不是一群被圈養在崑崙虛的禽獸,他們的生命應有獨立的人格!

  許格驚訝無比,卻又精神百振,他一直以為崑崙一脈是一群愚昧昏聵,卻不料還有一個游辭君。

  游辭君卻是沉容:「許格,還不速速離開,不然我要殺你了!」

  ……

  人聖與獨孤上智這邊陷入苦戰,嚴格來說是驚險的苦戰。

  他們的對手身形如鹿修長,長著彩色斑紋,頭如鳳首,生出一對崢嶸古角,長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形象美麗的像尊女仙,身上卻毫無女性特徵。

  他一手執扇一手執輪,身形飄逸如一陣風,任人聖和獨孤上智的攻擊如何犀利,都無法觸及到他。

  相反他一出擊,就讓人兩人處於生死之間,幸是人聖屢屢搶救。

  獨孤上智十分自傲,一直認為自己離入道只有一個腳步,他也認為道下修為,他能與任何人平風秋色,無論是魏無是,還是人聖、武聖。

  此時方知道,他與人聖日月星仍有差距,甚至他懷疑人聖已經入道。

  就算未能入道,亦不輸給入道大宗師。

  這魔將突然說道:「玩夠了,不跟你們玩了。」

  獨孤上智心中一驚,難道這魔將一直在戲耍兩人,不可能!

  念頭剛生,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兩人逼退。

  對手所展示出來的實力比剛才強大的多,這也證明剛才所謂的惡戰,只不過是人家在練手戲耍。

  這個變化才讓張凌蘿等人將注意力轉移到獨孤上智這邊來,看著這魔將形狀,北耕雲又忍不住問道:「這又是什麼東西?」

  張凌蘿說道:「鹿身、鳳頭,嶸角,有尾,你說呢?」

  北耕雲嘆道:「風伯飛廉!」

  風伯飛廉亦是古老傳說中的神怪,因為其有馭風神通,凡人將其視作風神,尊稱為方天君。

  而有的地方國度民族,卻將其視為凶神。

  風伯飛廉的傳說記載存在於各種民族文化中,從這一點看,他在歷史應真正出現過,所以才能被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民族共同記載。

  張凌蘿淡道:「他不是風伯飛廉,他只不過與風伯飛廉同屬物種。」

  就如人這一物種,有人能夠成聖成皇,被歷史所記載,而有的人籍籍無名。

  風伯飛廉大概就是這一物種的翹楚,被歷史所載,而眼前魔將,形象與風伯飛廉相似,只不過是這物種的普通一員。

  只見這魔將,一手執扇一手執輪,作扇輪狀。

  驟生風暴將人聖和獨孤上智籠罩其中。

  北耕雲驚呼:「這是什麼奇術妖術!」

  張凌蘿沉容:「大概類似的文道中人的真言,能夠感受到宇宙天地的某種神秘力量,並掌握運用,這應是這一物種的神通,如鴿子無論身處何方都能準確辨認方向。」

  北耕雲問:「那怎麼辦?」

  張凌蘿見此魔將雙手執扇輪作扇輪狀,知這必有玄機,好似文道中人施展真言,也需一個施展的過程。

  理同道,道同理!

  張凌蘿當下脫口:「他手上的扇和輪,應該是類似文道中人的法器!」

  法器能夠幫助並增強文道中人的能力,就算修為高深的文道中人在施展文道大神通的時候,也需藉助法器。

  張凌蘿這麼說,北耕雲就懂了,當下飛出結界,朝這魔將殺去,意要趁機奪下這扇和輪,替人聖和獨孤上智解困。

  北耕雲像個娘們嘮嘮叨叨的問東問西,就是在尋找自己能夠出力幫助的地方,現在就是他出力的時候!

  「北長老!」

  張凌蘿一驚,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也沒有能力阻止北耕雲。

  只是北耕雲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或者是太低估這魔將的能力,人未靠近,一股風刃襲來,慘呼一聲飛甩落地,渾身是血與碎成絲絛衣服沾在一起,好似被千刀萬剮一般。

  北耕雲雖然未來傷害這魔將,卻也並非毫無作用,只見將人聖和獨孤上智籠罩的風暴瞬間一滯,如同施法被打斷一般,兩人得以從窒息的風暴中脫身。

  張凌蘿當下朗聲:「人聖、長老,機不容失!」

  獨孤上智知道勝負就此一刻,真氣攀升的極點,打算施展絕招,就在這時身邊傳來一股力道,卻將他擊飛,卻是人聖動的手。

  獨孤上智倒地一驚,卻見人聖已經手持墨劍,人劍合一朝那魔將殺去。

  這把墨劍曾是劍聖的佩劍,後來傳給人聖日月星,劍身如墨卻是光明驕陽之劍。

  落在獨孤上智眼中卻是鏽跡斑斑。

  當日在重天之上,獨孤上智向人聖指點天道。

  人聖日月星卻向他講了一個故事。

  在日月星還未拜劍聖為師之前,已經是成名的劍客,為了向劍聖學習厲害的劍法,他跪了劍聖半個月,劍聖終於傳了他一劍。

  此一劍易學難精,但大成之後,可破山河。

  不過劍聖又說,此劍大成之前,切記不可出劍,否則前功盡棄。

  日月星得了此劍招之後,心中只有劍招大成,再無暇顧及其他。

  未婚妻被惡人凌辱,他沒有出劍,父母被仇人所殺,他只是遠遠看著,沒有出劍。

  有一天,他終於劍招大成,他高興無比,可轉眼之間,他已經老了,身邊無親無故。

  他劍招大成,可破山河,可那一天他倒在地上,想起父母做的飯菜,想起未婚妻的笑容,他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起他的劍。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

  人聖日月星終於明白這一劍,可他後悔了,從此之後人聖日月星就成了一個老乞丐。

  此劍招是人聖日月星練成之後的第一次出劍。

  風暴朝眾人席捲而來,意要將所有人滅殺。

  光明驕陽之後,風暴消散,魔將倒地重傷,而人聖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地上那般光明如舊的墨陽劍。

  天道無情人有情。

  日月星這一次終於保護了他想要保護的人,去他媽的天下無敵!

  正將北耕雲拉回結界的冷棱和紀歸雁也呆住了。

  「人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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