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9章 愛護

  第1219章 愛護

  謝傅哪能錯過這個接近她的機會,「娘娘,你怎麼了。」

  人就假意上前關切,只是剛剛邁近一步,大腿處就傳來一股拉扯,舉止像步子邁大了一樣,一個趔趄,人就將皇后連人帶椅撲倒。

  驚呼還未出口,卻是先發出一聲疼叫。

  砰聲之後,大廳卻異常安靜,感受到大觀國地位最尊貴的女子就壓在自己身下,謝傅一顆心怦怦狂跳,加上尋脈符的慫恿,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頭野獸,恨不得將這柔弱的小綿羊撕成碎片。

  這就是他為什麼雖然惦記皇后身上的天脈,卻不願意特地接近的原因,這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剛才也真是意外,他還沒有大膽到如此這般冒犯皇后的地步。

  心裡有點緊張,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怒之下將我治死。

  如果如此,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因為秦湘兒跟他說過,如果你無法對付一個女人,那就想辦法得到她的身體,她就算再恨你,心裡也會向著你,這是置死地而後生的唯一辦法。

  謝傅這邊思緒百轉,伊藍這邊也心跳不已,砰砰砰……她甚至感覺到心臟撞破胸骨,脫腔而出。

  她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讓一個男人這般摟抱過,就算上回在聖池,他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已經足夠讓自己羞赧不已。

  腦袋發漲暈眩,只感覺隨時都會暈過去。

  這時謝傅粗沉的氣息撲面而來,這氣息像春日的陽光那般和熙,又像雪山下剛剛融化的雪水那般甘甜,讓人陶醉微醺。

  伊藍突然有種本能,很想緊緊抱住他,抱住她的護舒寶衛,她情不自禁的將雙臂緩慢朝謝傅後背搭去,有種渴望想深入體會這從未體會到的感受,這有如春花處開,熱烈而熾盛……

  謝傅在等待皇后的呵斥,卻遲遲沒有得到,便要起身。

  「別動,你壓到我的……」

  他剛才稍微動彈,伊藍立即感到被壓到的地方一陣酥痹,如電流穿過,忙出聲喝止。

  謝傅立即不敢動彈,他也意識到壓到皇后的某個部分,卻不知道這算驚喜還是驚嚇,只能裝傻。

  伊藍柔聲安撫:「護舒寶衛,你不必緊張,平緩呼吸,慢慢的呼吸,慢慢的呼吸,把心情放平靜下來……」

  聽著這個時候,她不是冷聲呵斥,反過來輕聲安撫,衝擊著謝傅對女子一向的刻板印象,也讓他萬分愧疚。

  多麼純潔無瑕的一個女人啊,他剛才居然還想一不做二不休。

  她完全配的上天女二字。

  在她安撫下,謝傅心中也盛滿美好與純良,那些邪妄競被驅散。

  伊藍挪了挪手臂,將手臂卡在兩人之間,謝傅眼睛一下子就瞪大,甚至凸出來,他要瘋了,皇后娘娘她……

  察覺到謝傅氣息又變得粗沉,伊藍輕聲詢問:「怎麼了?」

  謝傅剛開口,卻發出一聲近乎狼嚎的嗷嗚……

  「放鬆……平緩呼吸……不必緊張,我不會責罰你的……」

  伊藍又好聲輕語安撫著,謝傅卻已經腦袋空空,身體軟如棉花。

  伊藍待察覺到謝傅安靜下來之後,深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握住謝傅雙臂,嘿的嬌叱一聲,競扶著謝傅一併站了起來。

  在這一刻,她似乎把謝傅當做一個需要幫助的老人,或者更弱小的小孩,而不是她的護衛。

  謝傅心中驚呆了,朝她看見,雪白的臉容因為剛才發力變得漲紅,光潔的額頭上汗水沁沁,猶如天山雪脊上新融的露珠那般晶瑩剔透。

  她的身上有一股特別的容光,你說她弱,她的確很嬌弱,扶一個男人起來,需要用上所有力氣。

  你說她強,她的確很強,眉宇間流露出來的殊凜,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自漸形穢,敬而生悔。

  伊藍見謝傅呆呆,微笑說道:「護舒寶衛,你不必害怕,我不會責怪你的。→」

  說著還特地誇獎一句:「護舒寶衛,你很勇敢,沒有太過驚慌,我剛才皇宮的時候,有點護衛不小心撞到我,都嚇得癱軟在地。」

  謝傅能理解那護衛為何會嚇得癱軟在地,撞到皇后那就是大不敬的死罪,但他不明白眼前的皇后所表現出來的思想。

  對她來說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護舒寶衛。」

  聽見她再次叫喚,謝傅回神,單膝跪下:「謝傅冒犯皇后娘娘,請娘娘降罪!」

  謝傅聽著喊護舒寶衛四字,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打心底願意成為她的護衛,護她周全。

  而單膝跪下源於軍營,也有一種特別的儀式感。

  伊藍輕聲:「起來,我都說不責怪你。」

  謝傅方才站起,伊藍端詳著眼前英偉目光,心中甚是喜悅,這是她的護舒寶衛。

  謝傅完全不理解【護舒寶衛】四字在伊藍心中代表著什麼,它代表著可以性命相托,在敕封他為護舒寶衛那一刻起,也代表了伊藍完全信任他。

  這也是這份殊榮藏在那神奇的石頭裡面,遲遲無人冠冕。

  伊藍這會看見他臉上罩著自己子衣競感覺沒有什麼所謂,只是……只是有點好笑。

  謝傅見她嫣然一笑,心頭一盪,酥麻了半顆,驟見皇后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謝傅本能就忙要跟著蹲下。

  「護舒寶衛,站直別動。」

  謝傅心中沒底:「皇后娘娘,你要幹什麼?」

  「剛才弄了你一身茶水,我幫你擦一下。」

  茶水?灑到他了嗎?

  謝傅低頭一看,見袍擺濕了一片,頓時老大一窘,啊的驚呼出聲:「怎麼可以!」

  伊藍見他要躲,沉聲:「別動!站直!」

  這一句神態凜然,頗具不容拒絕的威嚴。

  她想表達對他的愛護,而不允許他因為身份差別而橫加插手。

  謝傅正思索著如何推脫過去,伊藍已經拿出絲帕擦拭著那所謂的被茶水打濕的袍擺。

  看著她費力擦拭卻越擦越渾,謝傅心中又好笑又尷尬,又不是茶水哪擦拭的乾淨。

  伊藍大概也察覺到自己的笨拙,抬頭窘迫的朝他看了一眼。

  謝傅趁機說道:「皇后娘娘,差不多了,謝傅知道娘娘愛護微臣。」

  伊藍也沒應聲,改用手來擦拭,謝傅閉上眼睛,都不忍睹視,既有一種衝破身份界限,以下逆上的昂然,也有辜負她好情好意的慚愧內疚。

  突然心中嗷嗚嚦嚦,被皇后偷襲個出其不意,雙腿差點沒法站穩。

  「護舒寶衛,這是什麼東西?」

  謝傅倒吸一口冷氣,額頭逸出幾點冷汗,方才緩了過來:「皇后娘娘,這是微臣的劍。」

  「護舒寶衛,能否讓我見識一下?」

  謝傅脫口:「不能!」

  見皇后疑惑,忙補充解釋:「這不到性命攸關時刻,不能亮出來。」

  伊藍似懂非懂道:「像北狄劍皇的成名絕技——隱劍?」

  謝傅本來就是胡掰,只能應:「是。」

  伊藍站起微笑詢問:「如果我性命攸關,你會保護我嗎?」

  「會!」這一次謝傅倒應的毫不猶豫。

  伊藍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也很美麗:「雖說我敕封你為護舒寶衛,終歸是我單方面的決定,謝傅多謝你。」

  「微臣心甘情願。」

  「護舒寶衛,有什麼我可以回報你的。」

  謝傅看著眼前美麗無比的臉容,心弦顫動一下,違心道:「微臣不需要皇后娘娘的回報。」

  伊藍微笑說道:「你儘管說,沒關係,只要我能做到,都答應你。」

  謝傅又開始動搖了,動搖歸動搖,卻不至於蠢到什麼話都說出口,再次違心:「微臣只求能常護娘娘周圍。」

  「那好,私下我們就當做朋友一般,不必拘禮,你可以叫我名字——伊藍,我不喜歡你開口閉口就是皇后娘娘,感覺很是見外。」

  謝傅看著她那雙神秘動人深藍眸子,脫口念了出來:「伊藍?」充滿詩意和想像的名字。

  伊藍嫣笑:「天山北麓伊驪河谷藍色的冰水。」

  謝傅可以想像得到,如她這雙美麗的眸子,又清又淨,又冰又雪。

  伊藍微笑:「坐下來聊吧,在我面前真不比拘謹。」

  謝傅心中苦笑,你是皇后,就算不拘謹,也應該守點禮數吧,若是與青樓女子一般嬉笑打鬧,成何體統。

  伊藍似乎看穿他的想法,俏皮一笑:「護舒寶衛,我從沒真正傷害過你,不是嗎?」

  看著謝傅臉罩子衣的模樣,又忍不住要笑,想問你為何臉上帶著這東西,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便轉過身去,打算先坐下來再慢慢說,只是左足剛剛落地,腳踝處就傳來一陣疼痛,不由低哼一聲。

  「皇后娘娘,你怎麼了?」

  「剛才摔倒的時候,椅子壓到腳了。」

  「微臣幫你看看傷勢吧。」

  伊藍額的一聲之後,說道:「不用了,沒有什麼大礙。」

  謝傅那句關切是由心脫口,並沒有想到她的身份不可逾禮,這時話都說出口了,就乾脆做到底。

  人就繞到她的跟前,蹲了下來。

  伊藍見他在自己面前蹲下,並沒有拒絕,甚至很想伸出去去摸摸他的頭,表達出心中對他的喜歡。

  感覺到裙擺被輕輕掀起,不由心中一盪,輕嗯一聲。

  謝傅聲音傳來:「娘娘,很疼嗎?」

  「不疼,有點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