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出土平安

  謝臨三人只覺心酸,阻擋不了又不忍心看,三人乾脆避開去找繩索,挖出種子六人組捆起來。

  不是心軟,而是再淋下去人要斷氣就審不了了。

  六人渾身泥混水,冷得直哆嗦。

  兩個小的更是小臉慘白,出氣多進氣少,剛才的豪言壯志,在現在看來就是天大的笑話。

  謝臨沒有任何同情,扔下人就帶著兄弟去婦人說的地下藥室去找人。

  推開老大老二用來擋入口的箱子,入眼的是五人齊齊躺在地上的光景,聽著平穩的呼吸,心裡五味雜陳。

  謝臨還好,早有心理準備,陸帆和張東臉上都滑下了水珠,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

  人沒事就好。

  很好!

  陸帆和張東都默認兄弟們身上蓋的衣服是四個婦人蓋的,心裡多了分感激。

  地下潮濕,輪流把五人背到上面。

  屋裡角落鋪著厚厚的塵埃,已然堆成土垢,可見時日久遠。

  待兄弟們都上去後,謝臨將記載著藥理的資料一把火燒了,瓶子裡所有藥物全數收進空間埋了。

  空間有淨化功能。

  未知藥物,留下只會成為禍害,他可不想自己的同胞成為他國壯大野心的養分。

  假裝在地下室找到了斧子,其實是挖出大蛇埋的工具,把四個婦人的鐵鏈砍斷,讓她們獲得自由。

  王大虎五人被捂了迷藥,一時間醒不過來,陸帆問婦人他們被擄的過程。

  過程真的很簡單。

  小孩和老人組合,在無人的島嶼向路過的船隻求救。

  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奇怪的是回回都能成功。

  海底白骨森森,有新有舊,都是給他們試藥失敗的下場。

  那天很多船,他們把目標落在最後的船隻上。

  最後的船正好是王大虎五人。

  老人小孩身上都帶著藥,一上船就把人都迷暈了。

  然後就是謝臨猜測的,把船駛離這個島,製造船壞的假象。

  「對了,那對父子回來時同其他人講過,本來有和五人同行的船隻,看到他們就笑笑地加速了。」

  「因為離得遠,我沒有聽全,但大概是這個意思。」

  「四個惡人時不時從外面帶回藥品,但出島時間並不長。」

  說這番話的婦人正是小女孩的生母,她意有所指。

  以前她是宣傳部門工作的,腦子靈活些,結合那些話,她想到了那個可能。

  謝臨三人臉色黑沉,他們也想到了。

  渣滓在哪個階層都有,經過部隊裡發生的事,他們已經不當職業代表人品了。

  國人堅強,英雄遍地,他們自豪。

  但蛀蟲亦是與日俱增,就讓人不解了。

  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偏要當畜牲?

  衣服干後,謝臨抱著兩個小的烤著火眯覺。

  陸帆和張東負責看守。

  四大兩小已經掀不起風浪,為免他們凍死,給他們生了一堆火,僅此而已。

  隔天,全員病了,兩個小的抵不住,咽了氣,所有豪情壯志煙消雲散。

  他們的生母甚至都不看一眼,直接埋在兩蛇挖的坑裡。

  四個男人其實不算老,也就50歲左右,只不過常年在海島,看著像六七十的老頭。

  他們喉嚨冒煙,眼睛冒火,盯著謝臨幾人的眼神幾乎要凝成實質。

  無關痛癢的眼刀,刀唄。

  愛刀刀久一點。

  王大虎五人醒了,發現火光又燙又刺眼,嘆著氣遠離。

  看到兄弟的背影,他們沒靠近,就兩眼淚汪汪,說一句抹一把眼淚。

  「臨哥啊,沒想到死了還能見到你,你要跟嫂子白頭到老啊。」

  「老陸啊,我再也不能給你洗臭襪子換煙了,嗚嗚。」

  「老張啊,你的婚禮我參加不了了,省點份子錢,你記得燒給我啊,我想在下面買肉吃。」

  「臨哥,老陸,老張,嗚嗚……」

  被叫魂的三人:???

  這是吸了迷煙的後遺症?

  詩詩和醜醜吃著花生酥,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離火堆那麼遠。

  下雨好冷的,烤著多舒服啊。

  「你們怕火嗎?」

  五人眼睛頓時瞪得老大,滿臉驚喜。

  「嫂子,你看得見我們?」

  詩詩迷茫了,「看見啊,為什麼看不見?」

  她拿手比了比兩者間的距離,也就幾步遠。

  然後又表明他們之間並沒有障礙物。

  「所以說,我眼睛好好的為什麼看不見你們?」

  五人更高興了,呲著大白牙喊了句嫂子好。

  趙勝搓著手嘿嘿兩聲。

  「嫂子,麻煩你跟臨哥說一聲,我們都走的很安詳,沒有痛苦,讓他不要自責。」

  「就是有點餓,讓他偷偷燒只雞給咱哥五個。」

  「走?你們要走去哪?」詩詩腦門已經掛了好幾圈黑線。

  雨還沒停呢,臭蛋說風大雨大在船上不安全,怎麼走?

  「去哪?咱們也不知道啊,就是該去哪就去哪啊。」

  「是啊嫂子,你記得跟臨哥說一聲,我們想吃肉……嗷嗚,誰打我?」王大虎抱著腦袋質問。

  「老子打的。」

  謝臨冷著臉站在五人身後,挨個敲栗子。

  「走得安詳是吧?沒有痛苦是吧?手底下的都是傻蛋死就死了我自責啥啊自責,大不了再組建一支隊伍就是了。」

  說到最後牙關咬緊,每人的屁股都狠狠地賞了一腳。

  能耐了,醒來不是懷疑被救,而是當自己是鬼魂。

  腦子有坑啊這麼能想。

  「老陸,老張,看吧,咱們冒著風雨來尋的都是傻子,回去就跟首長報告要換成員。」

  「行,我贊同。」

  「我也贊同。」

  陸帆和張東憋著笑附和。

  又挨拳頭又遭腳踹,五人傻愣愣不太明白。

  人能打鬼?

  不對,鬼應該不怕疼,他們會疼。

  而且都能看見他們。

  所以他們沒死。

  啊哈哈哈。

  「臨哥,臨哥……」

  五人直接淹沒謝臨,把人抱得死緊。

  陸帆和張東對視一眼,衝過去整個壓到他們身上。

  「哎哎,我腿疼別壓。」

  「啊,我的臉,臉著地了,找不到媳婦了。」

  「老陸啊,我手斷了,不能洗襪子了,你送我一包煙啊。」

  「老張你丫的戳我鼻子,老子要吃現成的雞爪。」

  「啊,你屬狗的啊。」

  被埋在最底層的謝臨:……

  詩詩走過去,蹲在大家長面前,拿手指摳了摳他的鼻子,又摳了摳他的嘴。

  「臭蛋,要救你嗎?詩詩也想種地。」

  她說的是老大老二的種人遊戲。

  知情者陸帆和張東迅速騰起來,離得遠遠的。

  他們沒有欺負臨哥。

  剛醒過來的五人不知道啊,還在問種什麼地,說要幫著搜羅種子。

  外面下著雨,大家長念著兄弟一場,為他們身體著想,哼哧哼哧地在屋子裡挖了個坑。

  五人被埋得只露出個腦袋時才知道,嫂子一如既往的超乎尋常。

  人家的種地,她的種地,不一樣!

  報復,臨哥絕對是報復。

  「嫂子,饒命啊。」

  醜醜挨個拍腦袋,保證他們絕對出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