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回回傷的都是腦袋

  張桐見她還要倒打一耙,哼了一聲,把周詩為何打人講給謝臨聽。

  「謝臨,詩詩會動手,完全就是他們自找的,我都看著呢,她要去上報,我也會去作證。」

  「家屬院確實該規整規整了,什麼人都往裡帶,帶壞風氣,嘴裡一句人話沒有,整天噴糞,教壞小孩。」

  家屬院的事都是師政委媳婦劉梅在管,但不代表她會閉緊嘴巴。

  方才趙小娥竄得快給她得手揪上詩詩的頭髮,後來她趕上了,便是詩詩壓著人打,她也就懶得拉架了。

  雖說趙小娥祖孫倆吃虧更大,但這是她們自找的,她一點都沒有心理負擔。

  要不是引來了其他軍屬,不想讓孩子在其他人面前落下把柄,她才不要上前拉架呢。

  聽到這話,趙小娥不幹了,扯著嗓子就喊:

  「張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說我帶壞風氣?我什麼時候帶壞風氣了?」

  「她不就是個傻子嗎?我有說錯嗎?」

  「仗著你男人官大,就想污衊下屬的家屬嗎?」

  「她一個大人對一個小孩子動手,我還不能幫我孫兒還手了?」

  「錯都在她,憑什麼說我?」

  現在知道她男人官大,自家兒子只是下屬了?

  行,那她就仗勢了。

  平時不吭聲,只是懶得理這些嘴碎的。

  真以為老虎不發威,就當病貓看待了?

  她冷幽幽開口,氣場全開,「我會將這事一五一十告知我男人的。」

  「事實真相如何,你知我知,上面該如何處理,我想,會讓你『滿意』的。」

  威脅嗎,像是誰不會似的,就她趙小娥是人精?

  這事也不算威脅。

  就趙小娥的德性,如果她兒子能約束個一二,她也不敢這般放肆。

  雖說人人平等,但她張桐到底是師長的妻子,扯著一張師長的虎皮。

  一個營長的老娘,對師長的妻子不敬,說明什麼?

  說明她趙小娥潑皮無知。

  說明田剛無能。

  一個小家都管理不好,怎麼管下面的兵?

  趙小娥對上她那雙黑不見底的冷眸,小心臟沒來由的顫了顫,脖子一縮,沒敢再放肆。

  再沒架子,人家也是首長妻子。

  她可不能把人得罪狠了,人家回去一吹枕頭風,那兒子的前程就毀了。

  謝臨冷著臉盯著小丫頭破了皮的額頭,另一邊的淤青還在。

  她到底是跟什麼犯沖,回回傷的都是腦袋。

  拿手輕輕按了按,「疼嗎?有沒有覺得腦子不舒服?」

  大家長來了,屍屍同志虎著臉告狀。

  「屍屍跟蟲子玩,壞小人類推屍屍,大壞蛋抓屍屍腦子。」

  「痛痛,屍屍腦子不漂亮了,她們壞,該打。」

  「好,我知道了,詩詩最乖了。」

  還會惦記腦子漂不漂亮,那就是沒事。

  不過到底連續傷了三次,還是抽空帶她去醫院看看吧,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趙大娘,她是不是傻子都與你無關,你孫子踹她那腳你沒看見,卻只看見她打你孫子。」

  「你讓我賠你醫藥費,可以,你先給我妻子賠醫藥費。」

  「她一個女孩子,皮膚本來就嫩,被你孫子踹一腳撞牆上,不僅紅腫還破了皮。」

  「女孩子的臉皮有多重要,你作為女同志,我想你明白。」

  「走吧,一起去醫院,讓醫生判定她的臉完好無損需要多少錢,全由你負責。」

  「至於她打的你們,我會找領導問清楚,你們祖孫倆聯手打她,她還手,到底過錯方在誰,她應賠多少。」

  「你口口聲聲說你兒子是英雄,而你卻在背後做損他不利己之事。」

  「你可知,你這一行為傳到上頭,田剛的前程也算到頭了。」

  「在我看來他是活該,一沒約束好親娘的嘴,二把兒子教得蠻橫無理。」

  「小家尚未管理妥當,何以談大家?他配不上英雄二字。」

  不是他放大問題,趙小娥的風評,他一個不干預家屬院之事的人都知曉。

  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不治治這老太婆,以後做鄰居還能安生?

  他可不想天天處理這種破事,更不容他的小姑娘無緣無故受辱。

  再者,他說的也並非沒道理。

  一個家庭烏煙瘴氣,上不管老,下不管小,身為營長,如何管手底下的兵?

  在聽到這事會對兒子有影響,趙小娥心裡咯噔,冷汗也落了下來。

  到底是鄉野村婦,見識少,眼界低,隨軍過上了幾天好日子,在鄉下那套潑辣勁也帶了出來。

  別的不說,看她把孫子教成這熊樣就知道了。

  6歲就敢背後踹人,長大了估計得歪上天。

  「你,你胡說八道,這事同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她心裡是怕的,真要影響到兒子,估計她會被趕回鄉下。

  好不容易出來享福,她可不想再過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兒子看著是孝順,但事關自己的前程,親娘算個屁?

  「我是否胡說,你找團長找政委,找任何一個領導都可以問明白。」

  「走吧,同我去醫院,我媳婦的腦袋,你必須負責。」

  「要是傷到腦子,我就和我媳婦一同搬進你家,讓你照顧她,直到她復原為止。」

  謝臨可不會慣著她,說完牽起小姑娘的衣角就往外走。

  與這種人當鄰居,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你放屁,她本來就是傻子,小孩子力氣能有多大?你想訛我,也要看我答不答應。」

  一談到錢,剛才的害怕瞬間沒了。

  在她這裡,錢就是她活爹,親爹都可以丟,就是不能虧錢。

  「娘,你別說了。」

  田剛的媳婦王淑珍帶著女兒剛趕海回來,聽聞事情始末,頭都大了。

  桶都沒來得及放回家,拎著就跑了過來。

  語氣中透著深深的無奈與厭煩。

  她這個婆婆,一天不鬧騰就閒得慌,也不怕把自家兒子的職務給鬧沒。

  她勸也勸過,也同丈夫講讓他約束一下,到頭來她兩邊都落不到好。

  趙小娥看著桶里的仨瓜倆棗,嫌棄的抽開手臂。

  沒用的東西,撿個海鮮都比別人少。

  有魚有蝦小半桶,白得的,在她眼裡叫仨瓜倆棗,也不見她去撿。

  只能說,有些人天生就是蠻橫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