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還沒搞清楚狀況,但手腳實誠得很,緊緊拽著周詩的胳膊。
沒多大會,蕭誕拿出個盒子,裡面是半盒桃酥,希望能哄住這個小祖宗。
「周詩啊,這個又香又甜,要不要吃?」
一股清淡的帶著甜膩的花香襲卷鼻腔,屍屍浮躁的心安定了不少。
「吃。」
接過盒子,還不忘糾正,「屍屍是屍屍,不是周詩啊。」
蕭誕:......她的關注點,為什麼總是奇奇怪怪的?
不過,想吃桃酥就好。
算是暫時哄住了。
吩咐妻子一定要拉住人,蕭誕趕緊拎出幾個飯盒往食堂去,腳步十分急促。
一路來回,心都是打鼓的。
有魚,有肉,應該能哄住小丫頭了吧。
為了保證哄住人的時長,他可是打了三份紅燒肉,三條紅燒魚,對不起部下也沒辦法了。
出乎意料,小丫頭乖得很。
衣服換了,頭髮也梳理好了,乾乾淨淨。
此時乖巧的坐在院子裡,仰著腦袋無聲傻笑,安靜無比。
抬腿就要進屋問妻子怎麼哄的,想取取經,眼前人影一閃,話響在耳邊。
「蛋蛋,屍屍的腦子漂亮嗎?」
誕誕???
她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腦子漂亮又是什麼鬼?
難道就打一頓菜的時間,這貨又瘋魔了?
「周詩,你是晚輩,不能叫我誕誕。」
「你可以叫誕叔,也可以叫蕭叔,懂嗎?」
張桐笑著從廚房出來給他解釋。
「蛋蛋是你,我也是蛋蛋,是雞蛋的蛋,不是你名字的誕。」
「我估計在她眼裡,所有人都是個蛋。」
「哦,謝臨跟別人不一樣,他是顆臭蛋。」
張桐忍著想要大笑的念頭,繼續道:「漂亮腦子就是她的腦袋。」
「給她洗頭洗澡後,幫她擦乾頭髮梳了辮子,又鬧著要給臉上抹了香香的雪花膏。」
「可能是喜歡得緊,照了鏡子後就一直問她腦子漂不漂亮,真是個臭美的小丫頭。」
蕭誕:.........
好清新的稱呼,好別致的腦子,他甘拜下風。
「飯做好了嗎?我帶回了紅燒肉和紅燒魚,不用做其他菜了。
「做好了,那就炒個青菜,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本來還想蒸點魚乾,現在有魚有肉,她也省事了。
「蛋蛋,屍屍的腦子漂不漂亮啊?」
沒得到答案的某隻又湊了過來。
沒完沒了了?
張桐沒忍住笑出了聲。
「老蕭,你要是不回答,或者回答讓她不滿意,估計會一直纏著你。」
「而且啊,你還不能叫她周詩,得叫詩詩,加個啊都不行。」
「她現在沒跟你爭,是因為腦子漂亮是第一大事。」
「剛才啊,我叫她詩丫頭,她可是跟我長篇大論了。」
至於是什麼長篇,她就不提了,總得給孩子留點面子。
自家孩子們都在京市,一直都是她和老伴在這邊生活,家裡冷清得很。
有個開心果鬧騰,還挺不錯。
謝臨分的院子就在前排,倒是住得近,以後她可以經常找這個小丫頭玩了。
迫於某屍的yin威,蕭誕只得順杆,他可不想被這傢伙纏著。
「漂亮,詩詩的腦子最漂亮。」他抬手比了個大拇指。
誠不誠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農村小姑娘皮膚不黑,要麼因為她本身皮膚不容易黑,要麼就是她腦子不清醒的時間夠長。
不用頂著大太陽幹活,皮膚自然就白。
除了臉色稍微偏黃,額頭有些淤青,人也瘦小了點,但長得是真好看。
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撲閃撲閃的。
精緻的鼻子,小巧的嘴巴,說話時嘴角還有兩個可愛的小渦渦。
但是腦子嘛,他沒有透視眼,還真不知道漂不漂亮。
他說第一個字,長腦子的高貴屍屍就猜到了第二個字,眼睛是蹭蹭蹭的大亮特亮,到最後閃閃發光。
然後就是搖頭晃腦地晃到凳子上,一屁股坐下後就在那裡嘿嘿傻笑。
倒是挺乖。
蕭誕又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原來哄這丫頭,吃東西並不是唯一啊。
還可以昧著良心誇她。
真是個特別的小丫頭。
這一頓,屍屍同志吃得非常滿足。
臭蛋答應的兩碗肉,兩碗魚肉,都實現了呢。
還有一個小巧的荷包蛋,黃黃的,香香的。
她是滿足了,倒是把一直給剔魚刺的蕭誕氣得倒仰。
臭丫頭,能吃就算了,還挑剔。
眼睛毒辣得很,有一根刺不要,還要兩個碗都裝滿魚肉才開吃。
三條魚直接被她造完。
紅燒肉也霸了兩碗。
可憐他和媳婦就只能蹭到裝不上碗的兩塊肉。
謝臨那臭小子找的這是什麼媳婦,祖宗還差不多。
以她吃肉和魚的兇殘樣,他敢保證,如果沒有這兩樣,誇她腦子漂亮都不一定頂用。
一頓飯下來,把張桐逗得嘎嘎樂。
小丫頭看著傻乎乎的,賊精。
別的不說,就說謝臨答應的兩碗紅燒肉兩碗魚肉,她真真的拿手去比。
一定要裝滿整個碗,與碗口平才算滿,不能多,也不能少。
因為她講究,她和老伴只有嗦魚骨頭的份。
也因為她講究,夫妻倆才能撈上一口肉。
該說不說,小丫頭講究得既霸道,又可愛。
吃完飯天已經擦黑,謝臨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今晚怕是有得忙了。
蕭誕吩咐妻子將另一間屋收拾好,讓周詩住下。
不說謝臨的房子剛批下沒布置,就算布置好了,也不敢讓這祖宗自己住啊。
房間平時就有收拾,方便孩子們來的時候住。
除了放點雜物,也不算亂,擦一遍涼蓆,再備上枕頭薄被就能睡了。
可能是吃飽喝足了,某屍還挺乖,聽話上床睡覺,兩手交疊在腹部。
那優雅得體的小模樣,完全看不出先前有多「活潑」。
張桐擔心她夜裡會不適應,看了兩次,見她姿勢一點沒變,便安心睡覺。
「咯咯,咯咯咯。」
喚醒兩口子的不是生理鬧鐘,而是新型鬧鈴。
再尋常不過的雞叫,咋聽得那麼悽慘呢?
借著零星的光看了一下手錶,四點?
四點訓練的都沒起,雞咋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