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禮物,墨墨也拼命伸脖子,想看看禮物到底是什麼。
可陸靳言卻暼了那個有點發光發亮的小崽崽一眼,沒搭理。
「回臥室再說。」
他牽住容年的手,往裡走去。
路過墨墨時,容年停住步子:「等一下,我還要給墨墨洗澡。」
陸靳言挑了挑眉,把容年剛才丟到沙發上的睡衣撿起來,淡聲道:「我給他洗。」
容年:「……」
容年覺得這有點不太好。
可陸靳言揉揉他的臉,哄著他道:「乖,你回臥室,我帶他去客房洗澡睡覺,安置好他就來找你。」
容年猶豫幾秒,還是點了點頭。
墨墨看容年回臥室,不知怎的,剛才還黏著容年的賴皮崽,竟然罕見的沒纏人。
客房在臥室旁邊,陸靳言在前面帶著路:「跟上來。」
墨墨乖乖跟上,走到浴室,看著陸靳言在給他放水,一道帶著點焉壞的小嗓音響了起來。
「叔叔,你跟年年哥哥在一起的事,是不是很怕容遲哥哥知道?」
陸靳言放水的動作微微一頓。
他沒回這個問題,而是,從這話里發現了另一個重點。
「你叫容遲哥哥,叫我什麼?」
「叔叔啊。」
陸靳言:「?」
陸靳言眼睛微微眯起,自打身邊多了容年,他對年齡就十分在意。
眼下,這崽又開始踩雷。
「我看上去很老?」他語調聽不出異樣,可眼底卻帶著點冷意。
墨墨眼珠子轉了轉,對這股冷氣敏銳的捕捉到,但卻絲毫不慫。
「年年哥哥還很小,所以,我叫他哥哥是不是沒有問題?」
陸靳言「嗯」了一聲。
「容遲哥哥是年年哥哥的親哥哥,那我能差別對待嗎?」
哥哥的哥哥還是哥哥。
多麼簡單的邏輯關係!
陸靳言被他一串的哥,給吵的直皺眉。
「算了,過來洗澡。」
浴缸里的水已經放好,陸靳言打算把他剝乾淨了放進去,等洗完澡他就走。
墨墨今天也算折騰了一天,身上早就出了汗,因此,對洗澡一點都不排斥。
他把自己脫乾淨,挺著小胸膛,坐到了水裡。
「叔叔,我在雜誌上看到過你。」
坐進水裡,墨墨一邊往自己身上潑水,一邊跟他聊天。
陸靳言這張臉,深受商業雜誌的喜愛。
畢竟,能長成這樣,且還在商業領域十分有手段的人物,並不多。
墨墨等他回答,等了幾秒,一噎。
這個叔叔怎麼比輪椅叔叔還難搞。
輪椅叔叔起碼給了糖,對他態度都要好好很多!
「叔叔。」墨墨覺得放棄跟他迂迴話題,直接開門見山道:「你跟年年哥哥今天在車前面親親,被容遲哥哥的行車記錄儀拍到了。」
陸靳言這回總算沒有忽略他。
「拍到了?」
「對!但容遲哥哥今天還沒有看。」
陸靳言眸光沉了沉,忽然起身就要往外走。
被晾在水裡的墨墨,急忙叫他:「你要幹什麼?」
「砸車。」
墨墨:「……」
墨墨顧不得身上還濕漉漉的,直接爬出浴缸去攔他。
見走的沒他快,還光溜溜的墨墨,索性站定小身子,然後撕心裂肺的叫道:「年年哥哥!」
片刻後。
換了規規矩矩小奶牛圖案睡衣的容年,把墨墨擦乾淨身子塞到床上,就繃著小臉去看陸靳言。
「你還想去砸車?」
容年記得今天那輛車,就是上次哥哥撞壞後重新入庫返修的那輛。
返修回來,還沒開幾天呢,要是再被砸,估計哥哥要被氣瘋。
陸靳言很淡定道:「砸完我再賠他一輛。」
容年搖頭,伸手拽住他的臉,往兩邊扯。
「那也不可以。」
他們家車庫又不是很好進,陸靳言要是被發現,說不定要被打斷腿!
就像上個被哥哥打斷腿的一樣。
「哥哥今天不看記錄儀,等我明天回去的時候再給偷偷破壞掉就好了。」
陸靳言仔細看著他的臉色,見他的確沒那麼害怕,這才心裡一松:「好。」
容年總是怕他倆的事兒被容遲知道,所以,剛才陸靳言聽到墨墨的爆料,才會想去把容遲的車砸了,再賠他輛新的。
等賠完車,再在合作的利益分成上,將私人占的那份利,割出去幾分給他,權當壓驚。
可容年堅持不讓他出門,陸靳言也只能不了了之。
「墨墨,你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容年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再不睡那就是熬夜了,於是,給墨墨掖好被子,轉身牽著陸靳言出來。
墨墨攥著被子,看著眼前的天花板,幽幽嘆了口氣。
唉。
他本來還有一筆大生意要跟陸靳言談呢。
這筆大生意,還得避著年年哥哥。
可現在壓根還沒有找到機會跟陸靳言談啊。
懷著滿腹幽怨,墨墨最終還是閉眼睡了過去。
臥室里。
容年把門反鎖上,然後,眼睛一彎,撲進了陸靳言懷裡。
陸靳言托著他,直接壓到了床上。
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一起,連空氣都是甜的。
「年年。」
他低頭,親親懷裡小孩兒軟嫩的小臉,嗓音都是愉悅的。
「想不想知道我給你準備了什麼禮物?」
「想!」
容年摟著他的脖子,奶貓似的把臉貼上去蹭了蹭。
陸靳言被他蹭的眸光一暗,直接再次親了上去。
這回足足親了好幾分鐘,陸靳言才捨得放開他。
容年小腦袋瓜暈乎乎,揪著他的衣服,連眼睛裡都蒙了層水霧。
「我記得,上次你看動漫的時候,說想看螢火蟲。」
容年愣愣的點點頭。
記憶里好像有這麼回事,上次他翻到了一部動漫,動漫里有滿山的螢火蟲。
螢火蟲穿梭在遍山花草中,而主角,就站在花草中,旁邊圍繞著螢火蟲,向著心上人告白。
那場景,讓容年很艷羨。
他也想找到這麼一個地方,然後,對喜歡的人表白。
陸靳言看他點頭,喉嚨里溢出低沉笑聲:「這幾天,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帶你去看螢火蟲。」
a市是全國最發達的城市,經濟貿易都遙遙領先。
而這種不分晝夜,燈火通明的大城市,生態環境自然就是為經濟發達付出的代價。
別說是螢火蟲,就連夏夜蛙聲,都早就聽不到了。
可陸靳言此刻卻在對他說,要帶他去看螢火蟲。
容年愣了有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他伸手把陸靳言翻到一旁,然後坐到他身上,眼睛亮的像藏了星光。
「陸靳言!」
「嗯。」
「我們真的可以看到螢火蟲嗎?」
「當然。」
那片偏僻的山野,是陸靳言在聽他說完想看螢火蟲後,一直尋找到現在的。
直到今天,看到派出去的人給發來的照片,他才終於敲定。
現在那一塊原本還要待開發的山,直接被陸靳言費了些周折,買了下來。
別的生意夥伴還當他是要把那座山開發出來撈金,可實際上,他並不打算開發。
就這麼讓他保持著原貌,然後,哄年年開心。
足夠了。
容年坐在他身上,又跟他確定了好幾遍,這才樂不開支的趴下來,使勁親他。
這種隨口說的話,都被人認真記下,然後偷偷實現的感覺,實在是太棒了!
「陸靳言,你真好。」
容年小豬崽似的拱著他的頸窩,軟軟道。
陸靳言的手搭在他腰間,往下滑了滑。
「年年也很好。」
他說著,把手探進去,低啞的聲音並不摻雜**:「乖,白天做的有點多,讓我檢查一下。」
容年臉有點紅,彆扭的動了動身子,小小聲道:「那裡不難受,不用檢查。」
可陸靳言還是不放心。
房間的燈明晃晃的亮著。
容年趴在床上,直接把紅紅的小臉埋進枕頭裡,嗓音悶悶的:「陸靳言,你檢查完了嗎?」
雖然兩個人做過很多次,可是,可是這樣被他看著,容年羞的全身肌膚都染上了層粉。
勾人的要命。
陸靳言眼底暗了一片,腦海里緊繃著理智的弦。
把那處仔細檢查了片刻,確定只是有一點微腫,並沒有傷著,他這才挪開視線。
「接下來幾天要好好養著。」
陸靳言沒給他穿上衣服,因為小孩兒窩在他懷裡,壓根就沒好好穿過衣服。
偶爾睡前給他穿好的睡衣,睡著睡著,小孩兒就自己把自己扒乾淨了。
扒完自己還不算,還不讓他穿。
總之,非得兩個人肌膚都相貼著,小孩兒才算滿足。
容年沒吭聲。
他拉過陸靳言的大手,往肚皮上一放。
陸靳言順勢給他揉了揉肚子,揉了小半天,容年枕著他的胳膊,仰臉看他,小聲音瓮聲瓮氣的問道:「陸靳言,我是不是有點胖了?」
陸靳言揉肚子的手一頓。緊接著,唇角勾了勾,開始睜眼說瞎話。
「不胖,年年一點都不胖。」
小孩兒對身材還是挺在意的,有好幾次,陸靳言洗完澡出來,都看見他在床上拗著姿勢,對著搜到的減肥視頻,努力做減肥動作。
那小身子一會兒後仰,一會兒前趴,還有劈叉的動作。
看的陸靳言剛沖的涼水澡都沒用。
「可我覺得,我最近好像有一點胖。」
容年皺著眉頭,把被子掀開,直接坐了起來,低頭認真研究起小肚子。
陸靳言:「……」
噗。
這小模樣怎麼可愛。
「你不許笑!」
正研究小肚子的容年,被他笑的有一丟丟惱羞成怒,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
可手還沒有伸出去,就已經被武力鎮壓。
陸靳言把他壓下來,俊美到讓容年險些又被迷惑的臉上,露出點笑來。
「剛才檢查完了那裡,現在再給你檢查一下有沒有變胖。」
說著是檢查,可他低頭,卻在容年最近白軟的小肚皮上,留下一串紅痕。
「不要檢查了。」容年抵住他的臉,拒絕被親小肚子。
這麼又被看又被親,沒定力的小孩兒都快要憋不住了。
但白天剛做過,現在不能再做了。
他要做一條矜持的小人魚!
陸靳言故意又逗了他一會兒,把小孩兒給逗的臉上直泛潮紅,這才收手。
「好了,不鬧了。」
他把人牢牢抱進懷裡,又低頭親親額頭,低聲哄道:「閉上眼睛,睡覺。」
容年都被撩出了火來,又被晾著不管,鼓著小臉,氣的直踢人。
但踢人也沒用。
陸靳言打定了主意今夜裡就這麼摟著睡,所以,只管撩,不管後續。
容年小身子努力往上拱了拱,湊到他脖子上啃出兩排牙印來,這才算解氣。
不知不覺都到了半夜。
懷裡的小孩兒打著香甜的小呼嚕沉沉睡去,陸靳言卻睜開眼睛,大手再次摸上那手感好到讓人上癮的小肚子,捏了下,嘀咕道:「好像是真胖了一點兒。」
不過這樣也好。
抱起來更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