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兩個人四目相對,空氣里都仿佛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道。

  當然,這硝煙目前是容遲單方面臆想的。

  陸靳言看他,雖然心裡會忍不住叫聲傻逼玩意兒,但理智卻也在告訴他,這是大舅哥。

  「你怎麼來了?」他問道。

  「秦總不幹了,他的位置我頂上,所以,不止這次我會來。」

  「接下來,跟這項目有關的會議,都是我來。」

  容遲說著,隨意找了個空位落了座。

  陸靳言皺眉。

  想到桌子底下被嚇得夠嗆的小孩兒,看容遲愈發不順眼。

  來就來吧,怎麼就不能提前說一聲?

  容年最受不得情緒波動,這下倒好,被嚇成這樣,情緒估計一時半會都穩不下來。

  「開會吧。」

  容遲靠著椅子,眯眼看向他。

  這次合作,算是兩個人破天荒頭一遭。

  而能讓容遲忍著對陸靳言的嫌棄,捏著鼻子參與進來,可想而知,這項目如果做成了,利益會有多大。

  陸靳言也落了座,一坐下,容年就抱著他的腿,貼了上來。

  小孩兒抖的厲害,陸靳言眼底划過抹陰霾,顯然是在心疼。

  「既然大家都到齊了,我也不說廢話,咱們直接步入正題。」

  陸靳言面前擺著台電腦,身後則是有一個投影儀。

  他打開電腦存檔的資料,結合著手裡的文件,開始說起正事。

  他們的合作,牽扯到了很多方面。所以,這場會議可想而知根本無法敷衍。

  陸靳言聲線沉穩的說著枯燥的商業詞彙,容年坐在地上,兩隻手都緊緊抱著他的腿。

  在桌子底下,不遠處那雙腿,顯然就是哥哥的。

  容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而控制不住情緒的下場,就是求偶期的本能,被激發個徹底。

  滾燙的溫度,先從他的腿上升上來。

  然後,一路蔓到他的臉上。

  眼看著嗚咽聲都要忍不住從唇齒間溢出來,容年一下子咬住了陸靳言的腿。

  可有西褲的面料擋著,他咬的只覺得費勁。

  察覺到小孩兒的動靜,陸靳言乾脆把手伸了下來,還摸索著遞到他嘴邊。

  容年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只迷糊幾秒,就像叼肉骨頭一樣,叼進了嘴裡。

  可這樣根本不夠。

  容年急的小臉都燒了起來,他想要陸靳言。

  迫切的想要。

  再這麼拖下去,等到兩個小時後,他肯定也憋不住要露尾巴了。

  桌子下的雙腿都離的近,他要是敢變出來尾巴,那肯定會不小心碰到別人。

  一旦被發現。

  他敢肯定,今天這場會議絕對要黃。

  不僅會議要黃,陸靳言還要涼。

  「刺啦——」

  很輕微的一聲拉鏈被拉開的聲音。

  正在單手調著資料的陸靳言,臉色微變。但很快,他又恢復了自然,繼續用著沒有一絲慌亂的聲音,主持著這個會議。

  桌子底下。

  有曖昧的水聲,在輕輕響著。

  陸靳言抬高了聲調,用說話聲將桌下的聲音,完全蓋過去。

  會議進行到一半,陸靳言狀似隨意的拿起遙控器,將會議室的空調又調低了幾度。

  他讓出話語權,將發表意見的機會留給了幾位合伙人。

  容遲精明,直接對利益劃分這一塊重構,提出接下來的合作,他出力頗多,所以,怎麼說也不該維持現在的收益分成模式。

  陸靳言:「……」

  陸靳言眯了眯眼睛,就在旁人以為他被容遲這得寸進尺的要求給惹的不快時,他竟然點了點頭。

  「行。」他回道。

  利益重構,陸靳言直接將自己那份讓出來幾分利,挪到了容遲手裡。

  容遲也有些愣。

  陸靳言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可這白花花送上來的銀子,不要白不要。

  陸靳言伸到桌下的手,輕輕按著容年的小腦袋。

  嗚。

  容年被噎的差點咳出來。

  他濕漉漉的眸子裡,都漫著層霧氣,某些味道並不好的東西,被咽下後,讓他只覺得想要被哄哄。

  柔嫩的臉緊貼上來,陸靳言的眸底都染著層紅。

  「陸總,你很熱麼?」

  空調放的太低,讓會議室里別的人都有些冷。

  陸靳言「嗯」了聲。

  「陸總,我看你臉色不太對,是生病了?」有人又問。

  陸靳言淡聲道:「是有些不太舒服,繼續開會吧,開完會我會去看看。」

  聞言,接下來大家的發言都不再廢話。

  在半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大家起身離開,可容遲卻沒走。

  「你還有事?」陸靳言抬眸看向他。

  容遲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仔細的打量著:「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些不對勁。」

  桌子底下的小孩兒,聽到哥哥的聲音,明顯緊張的更厲害。

  陸靳言被他不小心用牙齒劃了下,瞬間疼到額頭青筋都繃了出來。

  「不對勁?你覺得我哪裡不對勁?」

  一邊忍著疼,陸靳言一邊還要繼續穩著容遲。

  這兄弟兩個人,此刻簡直是想要陸靳言的命。

  「說不上來。」容遲淡聲道。

  見他還要賴著不走,陸靳言語調發冷,刺了他兩句:「你現在是故意在找機會跟我單獨相處嗎?」

  「容總,你總看我不順眼,難不成是……」

  帶著暗示性意味的話還沒有說完,容遲已經被噁心到臉都綠了。

  「滾。」

  他罵了句,這回總算是站起來了身。

  「收起你齷齪的想法,我就算是看上條狗,都不會看上你。」

  撂下這話,容遲轉身離去。

  而桌子底下的容年,聽到腳步聲漸遠,緊繃的身體,才驟然放鬆下來。

  陸靳言留在了最後。

  此刻會議室里除了他們,一個人都沒有。

  他低頭,對上正貼著容年迷糊的眼神,伸出手。

  被拉開的拉鏈,再次合上。

  坐在地上的小孩兒也被他拉了起來。

  「乖,還難受?」

  他沒有責備剛才桌底的胡鬧,哪怕那讓他忍的很辛苦,甚至稍有端倪,還可能被人發現。

  修長好看的手指,輕輕湊上來。

  容年嘴角那點東西,被陸靳言細細擦去。

  只不過擦完,陸靳言眸光更沉了。

  容年伸出手,緊緊摟著陸靳言的脖子,滾燙的小臉蹭在他的脖頸處,連呼吸都是熱的。

  「陸靳言。」

  他暈乎乎的小腦袋瓜里,還裝滿了委屈:「哥哥嚇我。」

  陸靳言安撫的輕拍著他的後背,順著他的話哄他:「不怕,有我在呢,不用怕。」

  容年把他抱得更緊。

  會議室里隨時可能有別人要來,陸靳言不想再耽擱下去。

  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後將渾身發軟的小孩兒,直接抱到辦公室。

  在經過外間的時候,三個助理看到他抱著人進來,臉色都是同款的震驚加懵逼。

  「沒我的允許,接下來不許任何人進來。」

  陸靳言吩咐完,將門反鎖上。

  「艹,老闆這是想幹嘛?」

  ella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把人抱進去,就直接關門,還留下這麼一句帶有歧義的吩咐,只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是。」

  助理中向來最沉默寡言的那個,忽然沒頭沒尾的,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ella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這個是的意思。

  是想幹嘛?

  是。

  參透意思的ella:「……」

  看不出來,她這個不愛說話的同事,這麼深藏不露啊。

  辦公室裡間里。

  一進去,容年就仰著小臉,拖著被憋到要哭不哭強調,軟軟道:「要親。」

  陸靳言親親他。

  「還要。」

  陸靳言繼續親。

  可容年卻偏過臉,躲過了這個親親。

  「不要親親,要你……」

  他紅著眼睛,說了句讓陸靳言氣血都瞬間翻湧的曖昧言語。

  「好,這就給你。」

  裡間的辦公室,面積很大。

  沙發桌子一應俱全,甚至還有個供休息的小套間。

  可陸靳言卻直接把容年壓在沙發上。

  青天白日,他們卻荒唐又肆意。

  「年年,外頭有人。」

  陸靳言還故意提醒著小孩兒:「你聲音再大,他們就要聽到了。」

  話音落,容年的哭聲都硬生生被嚇的憋了回去。

  憋進喉嚨,仿佛是奶貓似的嗚咽。

  聽上去,更撩的人動欲。

  「年年。」

  陸靳言低低笑著,他貼著容年的紅透的耳朵尖,輕聲說了句:「你一緊張,更……」

  不堪的話,落在容年耳朵里,把他給逼的眼角更紅。

  看著就透著股可憐氣兒。

  但這種時候的可憐示弱,都不會招到任何的同情和放過。

  儘管已經在努力的憋著哭聲,可細弱的哭音,還是從喉嚨里溢了出來。

  從沙發,到被壓在桌子上,再到套間的床上。

  不知折騰了多久,容年哭到嗓子都是啞的。

  「好了,年年乖,不哭了。」

  陸靳言在浴缸里攬著他,一邊給他洗著澡,一邊耐心哄著。

  容年小臉貼在他的胸膛,身子還是有些發顫。

  他累到一句話都不想說了。

  陸靳言溫柔親親他,大手給他洗著身子,在要做清理時,卻忽然被拍開了。

  「不要。」

  容年還靠在他懷裡,悶悶的說道。

  陸靳言聽懂他的意思,有些無奈的勸道:「不弄出來,肚子會疼。」

  「不疼。」

  容年鼓著小臉,跟他對視著:「以前就不疼。」

  陸靳言眼底愈發無奈。

  容年的體質,特殊到有時候他都想帶著去做個全身檢查。

  在這種事情上,容年總喜歡把他的東西都留下。

  甚至,不準備些必用品,容年身子滾燙起來後,都能直接……

  止住思緒,他快速的洗完後,重新給:穿上了衣服。

  剛才那一場折騰,消耗了不少體力。

  陸靳言把沙發桌子都清理乾淨後,又將容年放到了沙發上,蓋了張薄毯子。

  「我讓人給你買點吃的,要吃什麼?」陸靳言問他。

  容年打了個哈欠,累到睏乏。

  「想吃小蛋糕。」

  「好,我讓人去買。」

  說著,被鎖了半天的門,終於打開。

  陸靳言走出去,對著外間臉色有些奇怪像在憋著什麼的助理,淡淡道:「ella,去趟樓下,買點東西回來。」

  「草莓味跟藍莓味的小蛋糕各一個。」

  「再帶幾份口味不一樣的粥,奶黃包一份,清淡點的小菜也帶兩份。」

  「就這些吧。」

  說完,他轉身又進了了裡間。

  「艹,咱們老闆的時間夠久的,看把人小孩給餓的。」

  ella穿著一身大方有氣質的套裝,硬生生被自家老闆給刺激的髒話都出來了。

  外間跟裡間的距離太近,儘管這門有幾分隔音的效果,剛才那似有若無的哭聲,還是被他們捕捉到了。

  想到那小孩兒看上去還嫩的像根蔥似的,都不知道成年了沒。而自家老闆帥歸帥,可跟小孩兒比……

  幾個助理臉上,都是一臉對老闆禽獸行為的痛心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