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 許徵到了京城。
他一到京城就往陸岩深的別墅趕,只是,卻沒能進家門。
他在別墅外喊了許久,甚至連小區保安都驚動了。
新來的保安不知道這裡住著的是陸岩深,他告訴許征這家死了人,妻子悲痛欲絕,謝絕了所有訪客。
許征無奈,又乘坐計程車去找初一。
然而,沒過多久他就發現,計程車不是去初一家的方向,而是在往秦石名下的酒店開。
許征眉頭一蹙,剛剛要發火,司機突然取下口罩,回頭看著他說了句,
「自己人,爺讓來接你,他在前面酒店等你。」
許征愣怔,「是你……?」
他雖然常年在緬城區,但是對陸岩深的貼身保鏢也不陌生。
許征趕緊問,「你剛才說什麼?爺他,他……他在酒店等我?」
「嗯。」
「爺不是……」
「沒有,爺只是受傷了,沒有生命危險。」
「那為什麼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爺去世的消息?」
「……爺在放線釣魚,消息是爺自己放出去的。」
「自己放出去的?這……真的嗎?你沒騙我吧?」
「沒。」
「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還非等我要出手時才說?」
「我本來也沒打算露面,誰讓你都打算動手了……機場接你,帶你去家裡轉一圈,被拒絕後再帶你去酒店,都是爺提前安排好的。」
許征吃驚,「為什麼這麼安排?」
「爺要見你,直接見怕打草驚蛇。」
許征:「……」
二十分鐘後,許征終於在酒店包間裡見到了陸岩深。
這一刻他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來。
「爺!」
許征鼻翼發酸,他今天是真以為自家爺出事了,他還給初一打了電話,電話里初一比他哭的還凶。
現在想想,肯定是初一為了防止他們的手機被監聽,故意演的。
「我沒事。」陸岩深說。
他身上有傷,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會出來。
許征眼眶一紅,想哭,卻又強制自己把眼淚憋回去了。
不能在自家爺面前丟人,他可是個大男人!
許征穩穩心神,
「爺,我剛得知你這是在演戲,可你就這麼出來見我不怕打草驚蛇嗎?」
「沒事兒,這裡是秦石的地盤,剛巧他今天在,別人就算是發現你來這裡了,也不會是想著見我的,最多想到,你是因為我死了太難過,來找秦石麻煩的。」
來之前,陸岩深是做了充分準備的。
許征怔愣,難怪會約他在秦石的酒店見面……
「東西都帶回來了嗎?」
許征趕緊點點頭,「都在。」
他取下背包,把屠老大家裡有關古家的資料全拿過來了。
陸岩深看了一圈,注意力放到了一張畫上。
那是一張彩繪,畫上的女人跟唐寶寶十分相似,就是宋懷曾經畫出來的模樣。
但是這張畫跟他前兩次看到的場景不同。
前兩次看到壁畫,一次是眾人在跪拜她,一次是她在散金,畫面都很和諧。
但是這次,面面卻十分血腥。
畫上到處是屍體和鮮血,她手裡拿著利劍,剛巧貫穿一個男人的胸膛,男人瞪大雙眼痛苦的看著她,她則一臉鄙視和享受。
周遭還活著的人嚇了個半死,跌坐在地上驚恐的看著這一幕,眼睛一個比一個瞪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