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小心翼翼地將躺在床上的女孩半抱在懷中,溫柔地脫掉她的外套。
這時,女孩不自覺地往男人的胸前靠了靠。
這一動作,柔化了男人的心。
雖然很不情願的又將女孩重新放回到床上,但為了能夠讓她更舒服地安睡也只能如此。
他又來到女孩的腳邊,想要脫掉她腳上的襪子。
剛把襪子往下拉了一點,醒目的創口貼便出現在了男人的黑眸中。
將襪子全部脫下後,那雙黑眸深沉地看不到邊。
兩隻白皙地小腳上,貼滿了創口貼。
創口貼的邊角有些已經被掀開,上面,還有乾涸的血跡。
「不脫襪子睡覺的理由是因為這個嗎?」男人看著熟睡中的女孩,生氣她為什麼會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卻選擇一個人默默地忍著。
他從自己的房間拿來了急救箱,半跪在女孩的腳邊。
他的動作非常小心,黏在女孩雙腳上的創口貼被一片一片的取下來,大大小小,深深淺淺地傷痕終於全部露了出來。
秋黎末皺著眉頭,心疼地給她的小腳仔細清理著傷口。
傷口裡,隱約可以看到一些黑灰色的東西。
他將她的腳捧在手心裡,絲毫沒有半點兒的嫌棄。明明這個男人有著非常嚴重的潔癖!
感覺到主人明顯地想要將小腳縮回去,但是男人卻沒有放手。
「嗯··」
熟睡中的女孩美麗地眉間輕皺,好不容易能夠入睡,為什麼總有人要打擾她?
誰在摸她的腳?
真討厭!
雙腳突然猛地一蹬!
差點踹到了男人的臉上!
「嗯!」
女孩重重地哼了一聲,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醒了?」男人的聲音從床的另一端傳來。
「秋黎末,你在幹嘛?」她想要下床,但發現自己的腳還被人抓著。
「幫你擦藥。」
「你··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的睡相太不好了,襪子脫了一半就睡著了。」
「所以你才會看到啊··」
「這些傷是怎麼弄的?」
「這個··是我不小心··」她不想說,因為這只會讓她想起那些殘酷地事情。「蘇雅姐姐呢?」所以她想轉移話題。
「走了。」
「哦。這麼晚了她一個人回家,你怎麼不去送送她呢?」
「一般人是不敢對她怎麼樣的。」
「我知道蘇雅姐姐很厲害,但是她畢竟也只是個女孩子而已。這麼晚了,其實,你也可以將她留下來的啊。」
「留下?怎麼留?」男人將輕薄地紗布仔細地纏繞在女孩的雙腳上。
「就是讓她住下,然後等到天亮了,你們可以直接去工作,這樣不是很好嗎?」
「你確定這樣真的好?」將紗布打好了結,男人走到女孩的身邊,坐下。
「嗯,因為你們不是在一個軍區嗎,所以我想這樣做的話應該挺好的。」
「別的女人在這裡過夜,你不會介意嗎?」
「不會啊。」反正你們早就已經···
「那你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就沒有什麼想法?」
「沒有什麼想法啊。」因為我沒有這個權利,因為我不配。
「夏木希,我問你,在你眼中,我是你的什麼人?」
「什麼人?很好的人,就像是我的親人。」
「我可以將你口中所說的親人理解為··一家人嗎?」
「嗯,就如同家人那般地親切。」
男人漸漸逼近的俊臉,而她,本能地將身體往後傾。
「好了,睡吧。」他輕輕地扶著她的肩,讓她躺下。「記得蓋好被子。」
「嗯。」
這次不是眉心。離開的時候,男人卻在女孩的嘴角印上了一個溫柔地吻。
然後,一臉滿足的走出了房間。
再也沒有從前的那個心跳與開心了。
夏木希用手不停地擦著剛才被他吻上的嘴角。
不停地!
非常用力的!
她覺得噁心!
那雙嘴唇,明明早就已經屬於別的女人了,為什麼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碰她?
嘴角邊傳來火辣辣地疼痛感。
女孩走下床,赤著雙腳,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
果然,即使是在他的身邊,她也無法好好地入睡了嗎···
總有一天,她的身體會徹底崩壞的吧。
早上六點。
蘇雅提著豐盛地早餐出現在了別墅里。
即使知道秋黎末和夏木希兩人不會發生什麼,但是女人的好奇心,真的不能小覷。
「黎末,木希起了嗎?」
「房間裡沒有聲音,應該還在睡著。」
「她還是個孩子,貪睡是很正常的,畢竟還在長身體中。」
「雖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她回來這麼久了,我完全沒有發現她長了什麼身體。」
「長身體的含義有很多方面,你想的,也許只是其中的一種。再說了,我覺得那孩子現在的樣子就已經很好了,除了有些消瘦之外。」
「我說的就是這個。蘇雅,你是醫生,所以應該知道如何做才能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吧?」
「這個很簡單啊。不過,之前關於這個話題呢,其實我和木希聊過,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她和我一樣,都是屬於浪費國家資源型的,再怎麼吃都不會長肉的那種。」
「算了,當我沒問。」
女人開心地笑聲迴蕩在整個別墅里。
夏木希看準了時機,才從房間裡走出來,下了樓。
「蘇雅姐姐你來啦。」她笑著。現在的夏木希,真的可以用笑容完美地偽裝著自己了。
做的多了,做的久了,自然就沒有那麼難了,也就變成真的了。
「木希,起床啦?我買了早餐,趕快去趁熱吃吧。」
「謝謝蘇雅姐姐。」
「木希,你的嘴角怎麼了?」蘇雅是一名軍醫,傷口,對於她來說,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
男人因為蘇雅的這句話,這才注意到夏木希嘴角那火紅的一片。
「昨晚好像被什麼東西咬到了,很癢,於是我就一直抓,所以就··很明顯嗎?看來今天出門還是戴個口罩比較好。」
「什麼東西能將你咬成這樣呢,」蘇雅捧著夏木希的臉,「都有些出血了,還是消個毒吧。你等我一下。」說完,蘇雅向樓上走去。
「真的是被咬的嗎?」那裡,是他昨天晚上吻她的地方。究竟是哪個該死的東西,竟然將他的印章給覆蓋了?
怎麼能夠輕饒?
「嗯,好像是什麼蟲子吧。」
「看來,這個房子該找人好好地清理一下了。」男人走上前,修長地手指想要去觸碰那個讓他非常在意的嘴角。
結果卻被夏木希一個閃躲,手指撲了個空。
「夏··」秋黎末剛想著說什麼,蘇雅便回來了。
「木希,趕快坐下,我來幫你消毒。」
「嗯。」夏木希很自然地走過男人的身邊,然後坐在一旁。
「原諒我的職業病,所以見不得任何的傷。」蘇雅動作嫻熟地為夏木希的嘴角消毒。
「蘇雅姐姐,你是個非常優秀地醫生。」
「既然熱愛這個行業,自然會認真去做。軍醫其實不比在那些醫院的醫生,有時候我們遇到的傷患可能是有些從事了一輩子的醫生都不曾見到過的。」
「現在不是一個很和平的社會了嗎?即使入伍參軍,成為了一名軍人,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吧?」蘇雅的話,夏木希很明白。
「是啊!可是也有些是普通老百姓根本無法看到的黑暗,為了繼續維護這份和平,繼續讓大家幸福地生活,軍人也都是在默默地付出哦,即便是犧牲自己,也要將所有的黑暗徹底清除。」
「那··」
「蘇雅。」男人叫著蘇雅的名字,意在提醒她,有些話,點到為止,不可再說。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蘇雅看著男人,臉上浮出一抹笑意,那抹笑意中,夏木希卻看到了一絲擔心與牽絆。
「難道秋黎末··」受過傷?難道他也經常參與那些非常危險的事情中嗎?
「我明白你想問的是什麼。安心好了,你所想的事不會發生的。他可是個非常優秀睿智地少將啊,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他。」
蘇雅將急救箱收拾好,但是她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因為太過在乎,太過關心,所以才會無法將心中那份擔心徹底地隱藏。
這些話,也許她只是說出來安慰著她自己。
「所以,蘇雅姐姐要永遠都陪在秋黎末的身邊哦,只要有你在,他就一定會非常健康的。」
「是呢,只要有我在,就一定沒問題的。」
兩個女孩瞬間達成了同盟。
而男人呢?
非常無奈地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心裡想著: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了,真希望以後這兩個人還能像今天這般,能夠對著彼此微笑。
「木希呀,我告訴你哦,黎末他呀其實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點。」
「是嗎?」
「嗯,就是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你看呀,連家裡的這個急救箱還是我替他準備的,雖然他一直都說不需要,但說不定哪天就起作用了呢。你看,今天也是多虧了它,不然你的嘴角該去醫院消毒了,豈不是很麻煩?」
「說的是呢,還是蘇雅姐姐想的周到。」
夏木希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語的男人,然後忽然將臉貼到蘇雅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姐姐,你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