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卻不失奢華地別墅。
吃完晚飯後,女人將一切都收拾好便窩在了客廳的沙發中。
「媽咪,你還不睡?」剛剛洗完澡的秋念希坐在了女人的身邊。
「你困了嗎?」
「沒有。」
「功課都做完了嗎?」
「早就做完了。」
「念希真乖。」
「媽咪,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呀,為什麼會這麼問呢?」
「只是感覺而已。」
「念希,媽咪問你,你覺得爹地會和媽咪在一起嗎?」
「我也不知道,爹地說大人之間的事情就交給大人來處理,所以我會尊重爹地和媽咪的選擇。」
「嗯,你爹地說的很對,好啦,你先回房間吧,媽咪一會兒去找你。」
「知道啦。」
而林舒則一直呆在秋黎末的房間,也懶得去和那個女人面對面了。
醫院。
晚上十一點多。
病房裡靜悄悄的。
簡只坐在一旁,依靠著雪白地牆壁打著盹,他也是心力交瘁了。
秋黎末將毛毯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然後自己又繼續坐在了病床前,守著夏木希。
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還是沒有醒過來呢?早知道就不應該讓斯憶聖那麼早離開的。
坐了一會兒後,秋黎末還是決定去找一下醫生,雖然人已經沒事了,但是就這麼一直沉睡著不醒也是不行的。
醫生辦公室。
「都過去一天了,為什麼人還是沒有醒來呢?」
「按道理說不應該會發生這種情況,畢竟病人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醫生也有些困惑。
「還是再重新檢查一遍吧,徹頭徹尾的。」
「沒有這個必要,因為白天的時候該做的檢查都已經全部做了。」
「那怎麼會這樣呢,真是奇怪。」
「再等等看吧。」
「也就只有這樣了。」
此時的病房裡。
秋黎末剛離開後,一直沉睡著的夏木希便醒了過來。
「簡只。」她輕聲喚著簡只的名字。
而簡只剛聽到女孩的聲音後便立刻睜開了眼睛。
「木希,你醒了。」他快速地走到病床邊。
「其實我早就已經醒了,只不過一直都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你不想見到那個人是嗎?」
「不想。黛擎呢?」夏木希還清楚地記得在她昏迷時傳進她耳朵的那個聲音——
夏木希,黛擎沒有死!你沒有解脫,你依然無法自由,你必須要親手殺了黛擎!不然你的外公永遠都無法安息!
「他死了,你忘記了嗎,是你親手殺了他,子彈,射中了他的心臟。」
「確定嗎?」
「嗯,是真的。」
「那為什麼那個聲音會··」
「什麼聲音?」
「沒什麼,可能就只是我做了一場夢而已。」
「木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過去?怎麼可能呢,你忘了嗎,還有一個人正在等著我們呢。」
「那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人是嗎?」
「簡只,接下來你的打算是什麼?」「我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不嫌棄這樣的我,我會一直都跟在你的身邊,我什麼都聽你的。」
「傻瓜,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呢,從很早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你當做是我的家人了。」是啊,那個聲音說的沒錯,她不能解脫,更加無法自由,因為如果她放棄了一切,至少面前的這個男孩一定會崩壞的。
「木希,謝謝你。」
「家人之間是不需要說這些的,以後不可以再讓我聽到了。」
「嗯。」
「藍讓我問你,你是想繼續呆在醫院還是回家?」
「回去吧,我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
「那我現在就去安排,只不過,那個人肯定不會同意的,從昨天開始一直到現在,他便不眠不休的守著你,非常地擔心你。」
「我知道他一定會這麼做的。」
「那··那我們悄悄地離開?」
「怎麼可能悄悄地離開呢,你真的以為那個男人就這麼好騙呀。」
「不然我去跟他說說看吧。」
「你去辦出院手續吧,他那邊我來處理。」
「好。」
簡只離開病房不久,秋黎末便回來了。原本還是滿臉愁雲和擔憂地他,在看到醒來的女孩時,那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了。
「夏木希你終於醒了!」他有些激動。
「聽說你一直都在照顧我。」夏木希看著秋黎末,真是一臉的倦態,嘴邊都冒出了青色的鬍渣。
「我只是守著你而已。」
「給你添麻煩了。」
「這怎麼能是麻煩呢,倒不如說我真的很高興。」
「高興我生病?」
「傻丫頭,當然不是了,我是高興自己能夠像這樣陪在你的身邊。」沒有任何地遮掩。
「我剛才已經讓簡只去辦出院手續了。」
「你要出院?不行!」
「行不行也不是你來決定的。」
「你才剛醒過來,身體還那麼虛弱,所以必須住院,我知道你討厭這個地方,但是討厭歸討厭,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而且我是不會同意的。」
「我的事情你管的了嗎。」
「你的事情我管定了。」
這時,簡只回來了。
「辦好了嗎?」夏木希看著簡只。
「嗯。」
「那準備走吧。」夏木希準備去拔掉手背上的輸液針。
「你要做什麼!」秋黎末及時地制止住了。
「秋黎末你耳朵沒問題吧,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要出院的嗎,不拿掉這個東西我怎麼出院?」
「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躺好。簡只你過來!」秋黎末一邊按住夏木希的手,一邊大叫著簡只。
簡只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是怎麼回事!她這副樣子怎麼能出院呢!」
「你對他吼什麼,他只是按照我說的去做而已。」夏木希看著秋黎末。
「難道即便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做嗎?簡只,你認為夏木希這個樣子能出院嗎?」秋黎末看著簡只。
「簡只,你不用回答他。」
這···
簡只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他該怎麼回答呢,太為難他了。
「總之,在你的身體沒有完全好之前,你就必須在醫院一直住下去!簡只,如果你現在還是抱著讓夏木希出院的想法,那麼之後你也不用來醫院了,即便你來了我也不會讓你見到夏木希,你自己斟酌。」
「秋黎末,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
「你說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夏木希唯一的男人。」
簡只看著這樣的兩個人,也便不再繼續留在病房裡了。既然木希還有力氣和那個男人吵鬧,那就證明真的沒有問題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讓他們兩個自己去解決吧。
拿出手機,撥通了紫昇的號碼。
「紫昇,木希已經醒來了,只是醫生說最好還是再住院觀察幾天,畢竟木希的身體還是很虛弱。」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對了,木希還特別叮囑讓你們不用過來看她了。」其實這句話哪裡是夏木希說的,都是他自作的主張。
「好吧,我知道了,小姐那邊如果有什麼事情你要及時告訴我。」
「嗯。」
掛掉電話後,簡只看著外面。
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
雨過天晴了··嗎?
病房裡。
兩個人還在僵持著。
「秋黎末,你說出這種話就不覺得羞恥嗎?」
「在我的世界裡從來就沒有『羞恥』這兩個字,我說的原本就是事實,自然坦蕩。」
「坦蕩?我沒有聽錯吧,這個詞從你口中說出來真是格外地刺耳。」
「夏木希,等出院後跟我回家吧,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你總是那麼讓人不放心,只要我不在你的身邊,你總是會把自己弄得住進醫院。」
「跟你回家?回你和那個女人的家?」
「那個女人不存在的,所有的一切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受害者。」
「又是受害者啊,我真的看不出來你哪裡受到傷害了。」
「怎麼沒有呢,」秋黎末抓著夏木希的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部都受到了最致命地傷害。」然後他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身體上,胸口上,心臟上。
「既然是最致命的,為什麼你還活的如此地容光煥發?」
「我有嗎?明明我的這張臉已經被摧殘地慘不忍睹了不是嗎?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別激動別激動,醫生說了你現在千萬不能激動,如果你真的想要罵我,等你身體完全好了之後我會專門為你騰出一天的時間讓你罵個夠,如果一天不夠的話,那就兩天,三天,你說了算。」
「你!」這個男人不僅很無恥!還很無賴!「簡只!」夏木希大叫著簡只的名字。
外面的簡只聽到女孩的大叫聲後馬上走了進來。
「怎麼了木希?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簡只緊張地問著。
「把這個人給我趕出去,我連一秒鐘都不想看到他!」
簡只看著秋黎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我自己出去就是了,你就不要難為別人了。」秋黎末笑著說,「不過我可是在病房外面守著的,你最好不要再有出院的念頭了。」
說完後,秋黎末便準備離開病房,走到簡只的身邊時,他拍了拍簡只的肩膀,兩個人就這麼一起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