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法國的紫苑莊園。
那片美麗地花田,鮮花盛放。
醫生正在小心翼翼地為女孩清理著被白髮女人抓傷的手背。
夏木希白皙地手背被那個女人抓得很深,直到現在還是有血珠不斷地從抓傷的地方冒出。
簡只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想來也是非常痛的,可是面前的女孩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小姐,那個女人的精神很不穩定,雖說來到這裡之後有了一些好轉,但如果太過接近她的話還是會有危險的。」醫生替那個白髮女人做完檢查後,才趕到夏木希這裡。
「好像是比較危險。」只不過,讓女人突然發狂地原因是她罷了。
「小姐,您手臂上的舊傷才剛剛好,現在又添了新傷,不要怪我多嘴,您的身子底原本就比常人弱些,所以還是請小姐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切勿再做那些危險的事了。」
「謝謝。」夏木希笑著回答。
今天的她,沒有戴著那面用黃金打造出來的半蝴蝶型面具。現在的她,臉上帶著淺淺地笑意,這讓平時幾乎無法看到夏木希整個容顏的人感到無比地欣喜。
他們的小姐,他們的新家主,是個比任何人都還要美麗地女孩。
雖然大多數的時候這位美麗地新家主總是喜歡一個人呆在書房裡,和大家也沒有太多的接觸,即便是偶爾見到的時候,這個幾乎一直都戴著半蝴蝶型面具的小姐也只是沉默著,冷冷地,大家雖然很想親近她,但也只能忍耐著。
紫昇曾經說過,因為小姐還沒有從老爺逝去的悲傷中走出來,所以才會冷冰冰的。其實原本小姐是一個非常美好善良而又活潑的女孩子。
不過,不管這位美麗的家主是什麼模樣,大家都會喜歡她,尊敬她,他們願意代替逝去的老爺守護著她。
「小姐,不要讓傷口沾到水,我會按時過來給您換藥的。」醫生將夏木希被抓傷的手背仔細地處理完後,非常認真地囑咐著。
「嗯。」
醫生出去後,夏木希看著簡只。
「剛才謝謝你。」
「那個白髮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了你也不懂的。」夏木希笑著。
「我可以看看你的手臂嗎?」
「剛才你沒有聽醫生說嗎,已經好了。」
「木希,不要再做危險的事了好嗎?」
「我沒有做呀,你看我不是乖乖地呆在家裡的嗎,再說了,紫昇一直都在看著我,即便是我想要做些什麼也是不可能的。」
「嗯。」
「對了,一直都忘了問你,白奶奶他們還好嗎?」
「村裡的人都很好。」
「那就好。你和藍之間的問題解決了嗎?」
「嗯。」
「贏了?」
「應該說不相上下吧。」
「難怪最近他老實了許多呢。藍之所以這樣也是為了我而已,所以你也不要對他心存芥蒂了。」
「我明白。」
「明白就好啦,我想要休息一下,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先出去吧。」
「嗯。」簡只其實還想陪著夏木希多呆一會兒的,可是既然她那麼說了,他自然也不好再留下。
簡只出去後,夏木希回憶著剛才白髮女人說的話。
「夏··木希,不是··」
「是!我一定要殺了你!」
為什麼她剛否認了之後又立刻說是了呢?
突然被關在了那座百年古堡,恰巧那座古堡里竟然住著一個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最後是鈺沁落在了斯憶聖的手中。
就是說鈺沁是將那個女孩當成了她,而她剛才一直說想要殺的人其實就是那個叫做黛米堯的女孩嗎?
因為鈺沁精神不穩定,所以將她和黛米堯混淆了?
那麼將鈺沁折磨成這般模樣的人其實並不是斯憶聖,而是那個黛米堯?
夏木希越是想著,她的頭就越是痛。
她該不會從很早很早以前就掉進了別人設置的陷阱中吧。
所有導致她不幸的源頭,也許就只是那個和她長著幾乎同一張臉的黛米堯。
國內。
黛擎的突然到來給女人平靜地生活帶來了巨大的波瀾,同樣,也漸漸擊碎了她心中對所愛之人的期盼和幻想。
從那天晚上之後,女人的公寓就再也沒有讓任何人進來過,因為黛擎住了下來。
「爹地,我先出去一下。」女人換好衣服後準備出門,最近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冷了。
「嗯。」房間裡的男人悶哼了一聲。
女人將公寓的門鎖上後才離開。
這幾天她一直都沒有去別墅,也許她只是需要一個緩衝的時間,但是現在的她,並沒有因為黛擎的話而放棄希望,儘管那份希望已經慢慢變得支離破碎。
低調卻不失奢華地別墅。
女人進屋後,看到秋念希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著呆。
「念希。」她溫柔地喚著孩子的名字。
但是秋念希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眼睛依舊是盯著某處發呆。
女人笑著,然後坐到了秋念希的身邊。
「想什麼呢,連媽咪來了都沒有發現。」女人用手指輕輕地戳著秋念希的小臉。
「媽咪?」秋念希這才注意到自己身邊坐著一個人。
「終於發現我啦?」
秋念希沒有說話。
女人感覺到今天這個孩子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樣。
「怎麼啦?是不是遇到什麼煩惱啦?」
煩惱?
秋念希又想起了那天爹地對奶奶說的話——
「我有時候真的想如果念希要是沒有出生就好了,而且這種想法變得越來越強烈,只要一看到念希,就會讓我想到那個女人,讓我想到自己竟然會因為那樣一個噁心地女人背叛了木希,我··」
那時的爹地,真的很可怕。
「媽咪。」
「嗯?」
「爹地真的和媽咪是相愛的嗎?」
「當然啦,不然怎麼會有你呢。念希,該不會媽咪這幾天沒來別墅,爹地凶你了?」
「爹地沒有凶我。」
「也是,爹地那麼疼你當然也是捨不得凶你啦。」
「嗯,爹地一直都很疼我。」說著這句話的秋念希,臉上露出的表情卻是傷心的,沒有半點的開心。
「念希,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嗎?」女人還是覺得今天這個孩子有些怪怪的。「沒有啊。」
這時,秋黎末從書房走出來,身邊還跟著林木和野獸。
「原來林木和野獸也在啊。」女人熱情地打著招呼。
「什麼時候來的?」秋黎末一邊說著,一邊向女人走去。
「剛到不久而已。」
「嗯。念希,功課都做完了嗎?」
「已經做完了。」秋念希乖巧地說著。
秋黎末摸了摸秋念希的小腦袋,嘴角揚著笑意。
秋念希看到秋黎末嘴角的那抹笑意時,陰鬱地心情突然變得好起來,看吧,爹地一定是喜歡我的,不然爹地也不會摸我的頭了,更加不會對我笑了不是嗎?
也許,也許那天爹地對奶奶說的話都是說著玩的,並不是認真的。
而女人看到小傢伙的臉上終於掛著笑容時,心裡想著:看來真的是這對父子鬧什么小彆扭了。
林木和野獸從看到女人的那一刻時臉色就非常不好看了,尤其是野獸,甚至說是厭惡,他連正眼都不願意去看女人。
「你們在談事情嗎?結束了嗎?」女人問著。
「已經結束了,他們正準備回去。」
「這個點嗎?」
「嗯。」
「那怎麼行呢,都到了午飯時間怎麼能讓他們走呢。這樣吧,我去做飯,林木野獸,你們吃完了飯再走也不遲。」
「不用那麼麻煩了。」林木說著。
「不麻煩啦,還是說接下來你和果果有約呀?不然這樣好啦,你將果果也一併叫過來好啦,人多也熱鬧些。」
「果果今天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恐怕沒有時間。」
「這樣啊··」
「嗯,所以我一會兒會去找她,給她送點吃的。」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沒法留你在家裡吃飯了,果果有時候忙起來的確會忘記吃飯。」
「嗯。」
「好吧,那下次吧,下次有時間大家一起過來聚下。」
「好的。」
「那野獸呢?」
「軍區里還有事,我要直接趕去那裡。」
「好吧,既然你們都有事的話,我就都不留你們了。」
「嗯,那我們就先走了。」
「嗯。」
路上。
「是不是知道真相後便不想再多看她一眼了?」正在開車的林木有些打趣地說道。
「剛才我差點沒有控制住我自己。」
「怎麼?難道你想將那個女人給斃了啊。」
「我不是沒想過。」
「哇兄弟,你這樣真的會讓我感到很害怕呢。」
「得了吧你。」
「好了,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黎末哥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們可不能壞了黎末哥的事。」
「知道了,我已經在拼命忍耐了。」
「這就對了,還有啊,這件事千萬不要讓果果知道,不然以她的性格,估計真的會拿刀直接去砍那個女人的。」
「這種事班長真的能做出來。」野獸笑著。
「這丫頭,要是真的惹到了她,後果可不是你我能夠想像到的。」
「同意。」
車裡,終於不再那麼沉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