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機場。
飛往某國的航班再過半個小時就要起飛。
男人絲毫不敢耽擱半刻,腦海中只知道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裡趕到機場,不然,他會感覺到自己的背後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想要抓住他一樣。
一旦被那雙手抓住,他便再無翻身之日。
「事情辦妥了嗎?」一位身穿普通衣服的男人在看到律師踏進機場的那一刻,便上前攔住了他。
「你就是她安排的人嗎?」
「嗯。」
「告訴她,就說一切都非常順利。」
「我知道了。」
「那麼她答應我的事呢?」
「這是護照和銀行卡,密碼是你身份證的後六位。」男人將早就準備好的護照和銀行卡放到律師的手中。「飛機還有半個小時起飛,你可以去登機了。」
「謝謝。」律師接過護照和銀行卡後,便向著安檢處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要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方,還是說因為對夏木希所做的一切,律師的雙手,直到已經坐上了飛機,都還是顫抖的。
夏木希,你自求多福吧。
夏家。
女人收到了男人的信息,只有短短的四個字:一切順利。
經歷了這麼一番波折之後,現在終於快要迎來平靜地生活了。只要再製造一個適當的巧合,那麼,這場遊戲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嗡嗡——
這時,女人的手機發出震動地響聲。
「什麼事?」
「小姐,憶聖少爺已經在回國的途中了。」
「我知道了。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
「小姐放心,我不會讓她死的。」
「嗯。」
放下電話後,女人開心地趴在床上。
斯憶聖,只怕你來了,一切也都太遲了,準備為你的女人收屍吧。
靠近村子附近的警局。
綁住夏木希手腳的繩子被執勤人解開了,縱然是這樣,夏木希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沒辦法,她也很想站起來,可是四肢沒有任何力氣,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孩為什麼會這樣,但也不能就這麼讓她一直躺在這冰冷的地面上。
最後,執勤人將地上的女孩抱回了值班室,讓她坐在椅子上。
「你叫什麼名字?」執勤人問著面前的女孩。
夏木希蠕動著嘴唇,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不會說話嗎?」
夏木希點點頭。
「那我問你什麼,你直接用筆寫在紙上吧。」執勤人將紙和筆放在女孩的面前。
可是夏木希依舊只能是搖頭,此時她的手根本就握不住筆啊。
執勤人意味深長地看著面前的女孩,然後又重新看著在女孩身邊發現的那張用機打的紙條。
上面的內容是:
我叫夏木希,五年前協助非法物資出境,因拒絕被捕所以一直潛逃在外。
現逃不過良心的譴責,更受夠了這種不斷逃亡的日子,故回來自首。
為了擔心自己再次改變心意,所以才會讓一個陌生人將我的手腳綁住後送到了這裡。
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哪怕是要我死,我也絕無任何異議。
只是,看在我自首的份上,希望你們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我的家人,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我不想再讓家人或是認識我的人再次傷心難過,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的心情。
謝謝你們。
執勤人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聯繫警局的所長,讓他親自來一趟。
二十分鐘後,警局的所長來了。
執勤人將紙條拿給了所長。
所長看到了紙條上的內容,神色越發變得凝重。
他將紙條拿在手中,然後一直看著面前的女孩。
過了一會兒。
所長對身邊的執勤人說,「先將她關起來吧。」
「是。」
在夏木希完全不知所云的情況下,她的雙手,竟然被戴上了手銬,然後,被關進了牢房。
而這位警局的所長,連夜趕到了市中心的警察局。
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轟動了整個警界。但是原因卻不是因為女孩協助了非法物資的出境,而是,這個女孩特殊的身份。
市長的女兒,同時,她更是軍區那位少將的妻子。
位於市中心的警察局。
因為所長手中拿的紙條和帶來的信息,此時的警局裡,氣氛異常的緊張。
幾乎所有重量型的領導全部集中到了會議廳。
「大家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嗎?」一直沉默地局長打破了沉寂。
「我認為就按照犯人說的去做吧。」
「是啊,其實想想看,如果當年我們沒有將事情告訴軍區的首長,說不定當時便可以成功將犯人抓獲的。」
「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沒死,跳下了那麼高的懸崖,跌入了那麼深的海中,搜尋隊仔仔細細搜索了數月都沒有找到,看來,犯人的命也真夠大的。」
「可是,犯人現在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而且她的手腳好像也如廢了一般。」所長繼續說著。
「畢竟潛逃了五年多,這期間到底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將她押回這裡,將這五年之久的案子徹底結掉。」
大家分別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那這件事就按照犯人希望的去做?」局長做最後的確認。
「我沒有意見。」
「我也沒有。」
···
「好,那就這麼決定吧。」最後局長一錘定音。
深夜,在那寂靜地夜空中,警鳴聲一直迴響著。
每次當人們聽到這種聲音,心裡都會感覺到很不舒服。
應該又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吧。
人們心裡想著。
只是,與他們無關的事,充其量也就是想想而已,一覺睡過去之後,便又是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但是,這個夜晚對於一個女孩來說,卻是漫長地仿佛黎明永遠都不會再到來。
她甚至都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便被關進了審訊室。然後眼前的人,一直問著她一些莫名其妙地問題。
她什麼都聽不懂,無法說話的她,甚至連問一句為什麼的權利都沒有了。
「夏木希,五年前你協助非法物資出境,之後便一直潛逃在外,我問你,當年你之所以那麼做是受人指使還是出於你本人的意願?」審訊員試圖從女孩的口中獲知其它的信息。
夏木希瞪大了雙眼,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啊?什麼協助非法物資出境?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夏木希拼命地搖著頭!她張大著嘴巴,想要為自己解釋,可是,沒用!
「好了,沒有必要繼續審下去了,直接將她關進監獄,等待最終的判決。」局長在一旁指揮著。五年多的舊案了,既然是這個女孩自己自首的,那麼也就無需再審了,況且,她現在的樣子也和廢人無異,再去折騰她也沒有什麼意義。
一切,就按照女孩所希望的那樣去做就好。
早些結案,才能早些結束和解脫。
「是。」
被換上了囚衣的夏木希,成為了別人的替罪羔羊被關進了可怕的監獄。
這裡,似乎連空氣都是稀薄的。
原來這就是你要報復我的方式?
這樣···會不會太殘忍了?
——
位於半山腰間的村落。
今天,簡只要離開村子,回到原本屬於他的地方。
他的每一次離開,對於村子裡十幾戶的村民來說早已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了。就連他的母親,也只是簡單地叮囑他兩句,甚至都不會親自送兒子下山,便繼續忙著自己的事了。
簡只倒也已經習慣了。
下山的路程,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漫長,自從那個美麗地女孩離開後,他也再無心繼續留在村子裡。
真可笑,明明是生他養他的地方,現在卻因為她離開了,他反而有些不喜歡這個淳樸地小村落了。
真希望會如女孩所說,有一天,他和她會在某個地方相遇。
簡只的心裡,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
去等車的地方,必須要走過一條溪流。
溪流上被村民搭了一座石橋,方便大家行走。
簡只走上石橋,無意間看著石橋下那清澈見底的溪水,心裡,稍微有了一絲絲地平靜。
可是,正當他準備離開時,不遠處,有一個黑色物體正隨著溪流向他飄來。
簡只不僅聽覺異於常人,他的視力也非常好。
那個黑色物體雖還在不遠處,可是他卻能清楚地看到裡面裝著的東西。
那些東西他全部都看過,是她在村落時穿的衣服,還有一些洗漱用品。而那個黑色物體不是別的,就是她一直背在身上的包!
簡只快速地向溪水邊跑去!然後跑到只沒過他膝蓋的溪流中,將那黑色背包從水中撈了上來。
一股不好的預感瞬間席捲了他整個神經!
木希,你該不會···
簡只抱著夏木希的黑色背包,著急地奔跑在村落的每個角落,山上,附近地村子,每一條小路,可是,都沒有發現女孩的身影!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將他緊緊地包裹著!
是他親自送木希和那個男人離開村落的啊!
他們不是一起離開了嗎?
可是為什麼木希的貼身背包卻掉在了溪流中呢!
怎麼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簡只,你真是個廢物!明明已經知道那個男人並非善類,卻還讓木希和他一起同行?!
如果木希出了任何意外,簡只,你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