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
女人因為太過興奮一直在床上翻來翻去。
腰部傳來的疼痛感也被她拋在了腦後。
真沒想到,隨便走在路上都能夠輕易撿到一顆棋子,夏木希呀夏木希,真是想不到原來討厭你的傢伙這麼多呢。基本上不用我親自出手,只靠這群人的話,也足夠給你一份巨大的驚喜了——
「說吧,你原本的身份是?」
「我是夏木希的律師。」男人說著。
「律師?要替她做什麼?」
「夏木希要和她的丈夫離婚,我是她的代表律師。」
「據我所知,他們現在好像住在一起呢。」
「他們還沒有離婚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總之我知道的是,那兩個人現在的確住在一起。」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被騙了,那個女人恐怕就沒有想過要和那個男人真正離婚。」
「可是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因為一些原因,夏木希拒絕了我繼續擔任她的律師,然後,就在某天夜裡,一群人突然衝到事務所,逼得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原本我可是這座城市最出色的律師!可是這半年多的時間,我每天卻活的像過街老鼠一樣,但又不能讓那群人知道我還留在這座城市,不然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說著這些話的男人,情緒非常激動!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恐懼!
「既然夏木希不要你做她的律師了,也是出於她本人的意願,為什麼還會如此對付你呢?」
「我不知道!也許,一切都是那個人所為!」
「誰?」
「他是··」話剛到嘴邊又被男人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總之,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錯!都是她才會將我害成這樣!」
「既然你曾是一名出色的律師,為什麼不試著讓自己東山再起呢?你的人脈,應該不會少吧。」
「沒有人願意接受和幫助這樣的我。」
別人總說患難見真情,這句話在男人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落魄了,在一夜之間。
然而就是在這短短的一夜之間裡,幾乎所有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了他的事,一個個避而遠之,用嫌棄厭惡地眼神看他,更恨不得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
他失去了立足之地,以前吃過他敗訴官司的人聽到風聲後甚至還找人肆意趁機報復!
他只能躲,不停地躲,躲在連老鼠都不願意呆的骯髒污穢的地方。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肉弱強食,當你不再有任何用處和價值的時候,就只能被不斷地打壓和欺凌。」
「所以,只要你能幫我報仇,以後我的這條命,任由你處置。」
「對於一個女人,至於你用一條寶貴的性命來做交換嗎?如果你死了,那麼就算報了仇,不是也會變得毫無意義了嗎?」
「我已經活的生不如死了,如果這條賤命還有一絲可用之處,拿去用好了。」那個女人的身邊有那麼強大的人保護著,所以,就算他的仇報了,估計也無法再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會幫你達成心愿的。」「那麼你呢?可以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嗎?」
「當然··不可以啦。因為電視劇里不是都這麼演的,英雄不問出處,只要能夠替你申冤報仇就可以啦。」
男人因為女人的這句話,一直緊繃地神經終於稍微緩解了。
「這樣吧,我先給你安排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明天的這個時候,我會過來找你,記得在這裡等我哦,還有,在我見到你之前,你可不要先被別人發現了。」
「這對我來說已經很容易了,畢竟這半年多來,我唯一做的事,就只有躲了。」
「嗯,那明天見吧。」
「好。」
「你,真的不怕我將你出賣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你也不會在這種散發著惡臭的地方一直聽我把故事講完了。更何況,我已經別無選擇。」
女人笑著,然後離開了那條小巷。
她離開後,男人繼續蜷縮在那個骯髒地牆角。
直到最後,他也沒有將斯憶聖的身份告訴女人,因為他不敢。而且,具體那個女人能夠幫他到什麼程度,到底那個女人值不值得讓他信任,他要仔細觀察。
也許,等到時機成熟的那一天,他會親自手刃那個真正害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
···
女人一邊想著她和男人之間的對話,神經就越是興奮。
她光著腳丫遊走在夏家的每個角落,最後,當然不忘來到那個女孩的房間。
「知道嗎?我給你找了一個同盟哦,那個人和你一樣,對夏木希深惡痛絕。而且呢,他竟然用自己的命作為代價讓我幫他呢,雖然連我也覺得這個代價的確有些大了,不過,既然別人那麼懇求的話,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吧。那麼你呢?是不是也該醒了?如果你再不醒來的話,恐怕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了呢,真是可憐。」
女人咂著舌,雖然無論她怎麼刺激著夏溪,但這個女孩就是沒有想要醒來的徵兆呢。
可是呢,女人卻有預感,這個夏溪,一定會醒來。
這個時候,女人突然想到了那個被他軟禁起來的男人。
她回到房間,聯繫了她養的那條心腹狗。
「憶聖少爺這幾天怎麼樣了?」
「回小姐,憶聖少爺每天都很安靜地呆在房間裡。」
「確定嗎?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會這麼老實的啊。」
「憶聖少爺的房間裝著針孔攝像,所以他的一舉一動我們都非常清楚。」
「這樣啊,不過你們可不能讓他感到無趣了,儘量多給他找些樂子才行,不要忘了,他可是古堡的少爺,對我來說也是非常特別的人。」
「小姐請放心。」
「那個女人呢?」
「回小姐,每天我們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
「仔細照料著,千萬不能讓她死了,她可是我最重要的棋子呢。」
「是。」
「其它呢?古堡和集團沒有出現異樣吧?」
「回小姐,一切都正常。」
「爹地呢?」
「主人還是和之前一樣,離開古堡後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
「知道了,古堡的事情你要多留心,有什麼異常立刻聯繫我。」
「是小姐。」電話那端的男子遲疑了一下,然後繼續說著,「小姐,真的不需要我安排一些人手暗中保護您嗎?」
「不用,那樣的話反而會引人耳目。」
「那至少應該讓我陪在您的身邊。」
「怎麼?你難道在懷疑你主人的能力?」
「不敢!」
「好了,我一個人會見機行事,真到了需要你的時候,我會聯繫你。」
「是,隨時等候小姐差遣!」
女人放下電話,對於自己養的這隻狗,她並沒有任何感情。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中,都視如草芥。
當然,有幾個人是例外的。
而這幾個人,註定會成為她最致命地軟肋。
低調卻不失奢華地別墅。
秋黎末將秋念希接回家後,臉色就一直陰沉著。
「怎麼了?」夏木希走過來。
「沒什麼。」
「你的樣子早就把你出賣了,秋黎末,我有沒有說過,你這個人真的很不懂得如何去掩飾呢。」
「我是一名軍人,不需要那些所謂的虛假掩飾。」
「話雖如此,但這個樣子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不是很吃虧嗎?聽說那些人智商都很高的,而且還會讀心術,可以瞬間發現你臉上任何一個不經意地神情,小動作,然後由此來判斷你這個人是屬於哪種類型。」
「你怎麼會知道。」
「想要知道這種事情還是很容易的吧,你以為我真的是那種很笨的女人?」
「你當然不笨,一個從未經過嚴苛訓練的人能夠在射擊時全中靶心,一個可以用非常簡短的話語就可以堵得別人啞口無言的人,一個可以在面對別人的突然『襲擊』就會瞬速產生反應並及時躲避的人,我不認為一個很笨的人能夠做到這些事。」
「你說的該不會是我吧?」
「不然這裡還有別人嗎?」
「那你說的那些,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男人輕笑著。他表達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如此毫不遮掩的誇讚,現在她倒是聽不出來了。
「你終於笑了。」
男人臉上的笑容突然停止了,難道她是故意這麼說只為了能夠讓他開心?
「木希,有件事我要告訴你。」算了,既然她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又是念希喜歡的媽咪,家裡和孩子的事,當然應該要讓她知道了。
「說吧。」
「鈺沁今天去幼兒園了。」
「她去幼兒園做什麼?」
「見念希。」
「為什麼她要見糰子?她和糰子不過才見了兩次面而已。」
「我找她談過了,也警告過她不許再靠近你和孩子。她卻說,見到念希的第一眼就非常喜歡念希,而且大人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孩子身上,並且希望我能夠同意她見孩子。你覺得呢?」
「我能說什麼,念希是你的孩子,這件事你來決定就好。如果你擔心我的存在會讓孩子陷入不安,那麼我會離開這裡,只要你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