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會有多少人願意為一個人甘願地付出呢?不計任何回報,甚至是把自己的生死都徹底地拋開,只為了那一個人。
不是沒有,而是很少,屈指可數,少到很難會被發現而已。
……
海邊,那座被改造成研究的奢華別墅里,正在進行著一件讓所有人都很沉重的事情。
沉重的原因,是因為那份擔心,更是因為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而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奈與氣憤,還有著,那份不甘心,那份愧疚。
從昨天開始,蘇雅便就一直呆在那間被斯憶聖改造成實驗室的房間裡,沒有再出來過了。被允許進去的人,除了伊然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為了夏木希,蘇雅決定以身試藥。這件事,除了秋黎末和夏木希之外,其他人都知道了。但是,知道的人卻又必須要對秋黎末和夏木希保密。因為以身試藥這件事,伴隨的危險是未知的,可能會很幸運的平安結束,相反的,也有可能會在中途死掉也不一定。
當然,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蘇雅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管是哪一種,蘇雅都不會畏懼。無論是身為醫者的她,還是身為朋友的她。
「伊然,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每次,當伊然從那個房間走出來時,莫里總是會衝上前問著伊然關於蘇雅的情況。
「我現在也沒辦法告訴你,應該算是順利的吧。」伊然說著。
「什麼叫做應該啊?伊然,能不能拜託你讓我進去一下,我想要看看老師,求你了。」莫里求著伊然。因為自從蘇雅做出要以身試藥的決定後,便就進入了那個房間。一直到現在,莫里都沒有再見過蘇雅了,她很擔心。
「對不起,我做不了這個決定。」伊然抱歉的說道。
因為就算伊然被允許可以進入那個房間,但是不管是斯憶聖還是蘇雅,都不會對伊然說些多餘的話。而伊然親眼見到的,大多數都是蘇雅那略顯痛苦地表情。
當然,這些事情,伊然是不會說出來的。
「如果我非進去不可呢?」莫里的脾氣也是上來了,總之她就是沒辦法在外面就這麼等著,她想要知道那個房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莫里,難道你忘記蘇雅姐姐之前對我們說的話了嗎?如果你再這麼下去的話,不僅是對蘇雅姐姐的不尊重,更重要的是,萬一被姐夫和木希姐姐發現些什麼的話,那麼之後該怎麼辦?你能解決得了嗎?」伊然也變得格外認真了起來。
「我!」莫里語塞。
「所以,耐心地在外面等著,真的到了你可以進去的時候,我是不會攔著你的。還有,你要相信我的師父,還有你的老師。」
「……知,知道了。」最後,莫里也就只好妥協了。
當然,除了莫里之外,其他人也時刻都在緊繃著神經,只不過他們不會像莫里那樣一直去問著伊然,他們選擇安靜地坐在某處,或者去向外面,用自己的方式來排解著心中的這份緊張感和不安感。
……
夏木希的房間裡。
剛嘔吐完的夏木希虛弱地躺在床上,而秋黎末正在為夏木希擦拭著嘴角。
「這幾天,都沒有見到蘇雅姐姐呢。」夏木希輕聲問著。
「她回家去了,說是因
為被她的母親一直念叨著。再不回去看看的話,我想阿姨一定會立刻衝過來的。」秋黎末笑著說道。儘管笑著,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笑容背後所隱藏的那份悲傷。
「也是呢,阿姨就蘇雅姐姐這麼一個女兒,寶貝的不行。太多天沒有回家的話,阿姨肯定會擔心的。」夏木希也跟著笑著。
「想她了嗎?」
「也沒有啦。」
「一會兒我去問問看。」秋黎末說著。
「不用啦,讓蘇雅姐姐多陪陪阿姨好了。其實從我回國找你的那一天,最辛苦的人,就是蘇雅姐姐了。」
「辛苦什麼,你不是都將這裡改造成研究室送給她了嗎。收了這樣的一份大禮,她難道不應該做些什麼嗎。」秋黎末冷哼著。
「喂,你該不會還在記仇吧?」夏木希用手戳了一下秋黎末。「這樣可不行呢。」
「我沒有記仇,我也不敢。」雖是這麼說,但其實秋黎末的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委屈的。
「看吧,這彆扭的口氣,還說沒有,少騙我了。」夏木希輕笑著,「你呀,和蘇雅姐姐是青梅竹馬,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不管是什麼時候,也不管蘇雅姐姐做了什麼,你都不可以生她的氣,更加不許沖她發脾氣,知道了嗎?」夏木希用著威脅般地口吻說道。
「正是因為蘇雅不是旁人,不是外人,我才會這樣的。」秋黎末就這麼隨口說了出來。
但是這句話,卻讓夏木希愣住了片刻。
「這樣才對~」眼神閃爍了片刻後,夏木希笑著說道。嗯,這樣就好。
「餓不餓?」
「有一點。」
「想吃什麼,我現在就去做。」
就只是聽到夏木希說餓了,秋黎末的心便瞬間敞亮了起來。
因為都已經過去那麼多天了,夏木希就僅僅只是靠輸營養液維持著,沒有吃任何東西。
縱然秋黎末著急,但是也沒辦法強迫夏木希吃東西。因為秋黎末曾經試過一次,結果雖然夏木希吃下去了,但是又瞬間吐了出來。而這樣,就只會增加夏木希的痛苦而已。
從那之後,秋黎末便再也沒有勉強過夏木希了。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夏木希笑著。
「嗯,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做,很快就回來。」
「好~」
……
此時,那間被斯憶聖特地改造成實驗室的房間裡。
「現在感覺怎麼樣?」斯憶聖問著坐在一旁的蘇雅。
而此時的蘇雅,臉色煞白。
「不太好,不過還可以撐得住。」蘇雅勉強扯出了一絲笑意。雖然已經料想到身體會對藥物產生反應和排斥,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出現反應了。而且,還非常糟糕。
「我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就算你是醫生,該說的時候也一定要說出來,不要自己一個人撐著,明白了嗎?」斯憶聖一邊說著,一邊將濕毛巾遞給蘇雅。
「放心吧,我明白。不管怎麼樣,在新藥沒有成功之前,我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倒下的,我向你保證。」蘇雅的臉上,依舊揚著笑意。
「現在還只是開始而已。」斯憶聖有些擔心地看著蘇雅。雖然是個醫生,但終究也
只是個女孩子而已。這樣的一個女孩,真的能夠承受住所有的痛苦嗎?以身試藥這種事,一點都不簡單。就算是他,也無法預知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蘇雅輕聲說著,「因為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嗯。」
「好了,我們繼續吧。」
「好。」說完,斯憶聖將重新研製出來的藥遞到了蘇雅面前。
「不愧是你呢,剛從我身上得到數據才多久,竟然這麼快就將藥重新研製出來了。」說著,蘇雅便將斯憶聖遞過來的藥直接吞了下去,「照這樣的速度,一定來得及的。」原本已經失去了希望的蘇雅,此時的那雙眼睛裡,又有著什麼東西重新燃了起來。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這個了。」斯憶聖輕聲說著。
「那個……斯憶聖,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你問吧。」斯憶聖說著。因為在蘇雅吃下藥之後,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了,然後根據蘇雅的情況,收集數據,繼續研究。在這之前,也無需再去做其它事情了。
「萬一,萬一我們還是遲了一步,你……你有沒有想過之後的事情呢?」蘇雅小聲問著。
「嗯,想過了。」斯憶聖倚靠在一旁,手中拿著咖啡。
「可以告訴我是什麼嗎?」蘇雅繼續問著。
「那麼你呢?既然你都這麼問我了,你自己應該也想過了吧。」
「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過得安寧的。」蘇雅說著。「我大概會一直埋頭於工作,躲在工作這個硬殼中,直到死去吧。」
「你是害怕面對秋黎末還有木希身邊的那些人是嗎?」
「你還真是一針見血呢。」蘇雅苦澀地笑著,「嗯,就是這樣。萬一木希真的有什麼的話,我想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勇氣去面對黎末了,還有簡只,紫他們。凡是和木希有關係的人,我應該都不會見了。」
「如果你認為這麼做才是對的,倒也無妨。」斯憶聖說著。
「聽到你這麼說,我心裡舒服了很多。那麼,你呢?」
「也許你聽到我的回答後,心裡會不舒服的。」斯憶聖笑著。
「方便的話,可以說說看嗎?」
「早在很久以前,我生命的重心就只是那個孩子了。所以,如果重心消失的話,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呢?」斯憶聖停頓了片刻,「雖然我不知道其他人會怎麼做,但是對於我來說,一旦重心消失,我便會立刻去尋找,按照消失的足跡去追隨,這便是我。」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如果我們全部都盡力了但依然無法讓木希繼續活下去的話,無論木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追隨著她。」
「斯憶聖,你該不會是?」聽到斯憶聖的話後,蘇雅突然感覺到了害怕。
「就是說,如果木希死了,我的生命也便會就此終結。」
(未完待續……)
ps:「如果木希死了,我的生命也便會就此終結」,斯憶聖說的這句話,你們動容了麼?心疼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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