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棄子

  第348章 棄子

  斂郡王一口氣憋在胸口,望向薛諾的目光滿是怨毒,卻也如她所說根本不敢動她。Google搜索

  他在大長公主府門前將人帶走,昨日又剛鬧出薛嫵之事,要是薛諾真在他手上出了什麼事,他自己也逃脫不掉。

  薛諾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沈家撿回京城的乞兒,她身上有救駕之功,沈家和大長公主府對她又多有看重。

  她要是出事,他如今的處境只會雪上加霜,哪怕斂郡王性子再容易暴怒也不會蠢得去動她。

  斂郡王緊捏著拳心,壓著心頭怒火咬牙說道:「你剛才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父皇為何會怕大長公主?!」

  薛諾挑眉看他:「你不知道?」

  斂郡王臉色難看。

  薛諾頓笑:「原來是不知道,難怪你敢鬧出陳家那一出來,還敢借著薛家舊事嫁禍大長公主了。」

  斂郡王心中劇跳脫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昨天的事情是老四做的與我何干……」

  「呵。」

  薛諾輕笑了聲,抬頭瞧著斂郡王時像是看笑話似的,「當真是四皇子?」

  斂郡王剛想說「是」,就見薛諾有些百無聊賴地朝著身後一靠,

  「郡王說是他便是他吧,反正你願不願意承認,此事早晚都會查到你頭上來,最多幾日時間,陛下便會知道你攛掇四皇子,挑唆平遠伯,一而再再而三嫁禍太子和沈家的事情,屆時到了聖前希望郡王還能像是現在這般鎮定自若。」

  斂郡王臉色頓變:「你什麼意思?」

  薛諾嘲諷看著他:「你說我什麼意思,二皇子替你出謀劃策,成安伯坐壁旁觀,你該不會到了現在還不明白你自己被人當了棄子?」

  斂郡王眉心猛的攏緊,薛諾怎知二皇子……

  薛諾嗤笑:「是不是疑惑我怎麼知道二皇子的?」

  斂郡王死死看著她。

  薛諾諷笑:「前幾年太子勢弱,你和四皇子冒頭打壓,看似權勢在手極得聖心,可實則卻成了出頭鳥。」

  「你們二人屢屢與太子交惡,陛下雖未阻止卻也深知你二人野心,更忌憚你們身後依附的世家之力。」

  「反觀二皇子,早早退出京城,既不摻合皇權爭鬥,又孝敬尊長友愛兄弟,以不爭不搶的姿態盡得陛下寵愛,待到你二人頹勢之時方才入京。」

  「你們與太子斗的兩敗俱傷,他卻能從容入朝盡攬人心,看似迫於無奈怎知他心中歡喜,況且有些事情無須去看過程和緣由,只要看誰得利最多便能知始末,不是嗎?」

  斂郡王神色陰沉地看著薛諾,咬著牙時想起這段時間他替二皇子招攬的那些人,想起他將自己麾下僅剩不多的親信「借」於二皇子驅使,他就只覺得喉頭腥甜。

  薛諾見狀嘲諷:「同是皇室子弟,一個蠢鈍如豬,一個城府精明,也難怪成安伯寧肯選擇他不選你了。」

  斂郡王目眥欲裂:「你休得挑撥!!」

  薛諾斜靠在車壁上低笑:「挑撥?」

  「薛忱的事情本就是陛下心頭逆鱗,若證據確鑿也就罷了,可如你們只想污衊稍有錯漏就會偷雞不成搬著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成安伯何等老謀深算之人,這些年步步為營又深知永昭舊事真相,他明知你此時該隱忍蟄伏靜待時機,卻偏生縱容你被人糊弄出頭蠱惑四皇子朝著沈家動手。」

  「你沾沾自喜自以為得了妙計,卻不知道你早就被人舍了當成鄭家謀求後路的踏腳石,你竟還蠢得想要威逼大長公主,難道你那位外祖父就沒告訴你陛下為何忌憚大長公主?」

  「他難道沒與你說,大長公主當年大鬧宮廷幾乎與陛下決裂,可陛下依舊隱忍留她尊位是為了什麼?」

  斂郡王瞪大了眼看著薛諾,就聽薛諾冷嘲道,

  「當年永昭公主謀逆,陛下血洗公主府,大長公主曾趁亂救下永昭之子贏元璟,手中更有一些當年永昭舊事真相,陛下費盡周折不惜說服安國公出手才將贏元璟滅殺,可有些東西卻依舊不能露於人前。」

  「大長公主這些年閉府自顧,不與朝臣往來,不提半句舊事,陛下好不容易才能安心,偏你卻將她牽扯進來攀誣她與薛忱勾結,你說陛下怎能不怒?」

  「成安伯明知真相卻不告知於你,你就沒想過是為什麼?」

  斂郡王臉上既有錯愕又有震驚。

  當年永昭姑姑出事的突然,他也曾猜測過永昭姑姑未必真是謀逆,可真相如何他並不清楚,成安伯也從未跟他提及過此事,更沒提過贏元璟竟是死在父皇和安國公手上。

  若他早知道大長公主與此事有這般大的干係,早知道父皇這般忌憚她,他在陳家時又怎麼會攀扯趙愔愔和大長公主?

  薛諾笑道:「看來成安伯待你也不過如此。」

  「你別挑撥離間!」斂郡王怒視她。

  薛諾揚唇:「是挑撥離間還是事實?」

  「你細想一下是誰在你面前提起薛忱,又是誰挑起你野心想要借著此事拉下太子和沈家,出了意外之後卻坐壁旁觀任你和四皇子成了替罪羔羊。」

  「這次的事情如果成了,太子和沈家必會失勢,可他們這麼多年籌謀又怎會毫無反擊之力,到時候定會死咬著你和四皇子不放,最後兩敗俱傷。」

  「如果不成,太子和沈家也會報復你和四皇子,你們更會首當其衝承受陛下怒火,就如現在這般一個入獄,一個成為滿朝笑柄。」

  「這般一箭三雕的計策,你看不明白,難道連成安伯也看不明白?他明知道你剛脫囹圄本該好生收斂鋒芒,找機會讓陛下重新信任重用於你,修復父子之情圖謀將來,可他為什麼沒攔著你?」

  「是他攔不住?還是從頭到尾就沒攔過?」

  斂郡王手中微抖,不願相信薛諾的話,可她每一句都像是利刃,一點點剮開他的皮肉鑽進他的耳朵里。

  那天二皇子跟徐立甄說起薛嫵之事時,是成安伯突然提起了薛忱,也是他同意讓他以薛嫵構陷沈家和太子。

  當時他想借薛嫵攀咬太子和沈家,二皇子裝模做樣攔著他,他那會兒熱血上頭只覺得這計策萬無一失,可成安伯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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