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嫵輕言細語,對著蕭池毫無半點愧疚之心,反倒是沈卻聽出了她話外之意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Google搜索
他雖然不認同蕭池先前所為,可卻看得出來蕭池待薛嫵是動了真心。
方才在屋中時薛嫵雖然一直拒絕蕭池,但言語之間一直都留有餘地,話里話外也都讓人能感覺到她對蕭池是有情誼的,只是迫於無奈才不肯回去。
蕭池未必看不出來, 所以才越發情根深種不肯放手。
沈卻原以為,薛嫵對蕭池多少有那麼一點兒在意,可誰知眼前這女子利用起人心來毫不留情。
他莫名就想起了當初在江南剛遇到薛諾的時候。
明明是姐妹兩。
一個看似溫柔似水,實則心硬如鐵。
另一個看似心狠手辣,可只要能走進了她心裡,她比誰心腸都要柔軟。
「想什麼呢?」
薛諾見沈卻走神,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放心吧, 我阿姐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要真出什麼意外大不了舍了蕭池就是,這滿京城也不是只有他一個武將,回頭另找一個就是。」
「先前對付蕭池那些東西回頭還能繼續用,他要是真出賣我和阿姐,保證讓他先一步去見閻王。」
沈卻被她攀著肩膀陡然就想起剛才屋中那一幕,下意識身子僵了僵側了開來。
薛諾手中落空歪著的身子頓時一個趔趄,抬頭莫名:「你幹嘛?」
「站有站相,別吊兒郎當的。」
沈卻說了一句後就板著臉,「邱長青他們人在弗林院,我已經叫抱朴將人安頓好了,這幾天宮中事多,太子那邊還在等著,我得先走了。」
「哎……」薛諾張嘴正想說話。
沈卻就已經朝著薛嫵說道:「薛姑娘, 蕭池的事還要麻煩你了。」
「沈大人客氣。」
「那我就先回宮了,若有旁的需要薛姑娘命人與府中說一聲就好。」
薛嫵應下之後,沈卻朝著她點點頭便轉身離開。
「喂!」
薛諾叫了一聲, 沈卻假裝沒聽到,反而腳下更快了些,轉眼就出了院子。
薛諾:「……」
眼瞅著人走了,她直接被氣笑。
不就是逗了逗他嗎,跑什麼?
他做春///夢的事她都沒計較,這人怎麼這么小氣!
薛嫵眼瞅著沈卻離開的倉促,哪怕剛開始沒瞧出不對勁這會兒也明白過來,想起前兩天見著薛諾欺負沈卻擱人跟前作天作地的樣子,忍不住就朝著薛諾道:「你又欺負沈大人了?」
「誰欺負他了?」薛諾低哼。
薛嫵想起薛諾跟她說沈卻發現她身份時,她說的那些子不著調的話,伸手就戳了下她腦門:「還沒欺負?這沈家上上下下都是精明人,難得出了這麼一個老實的,還一心一意地護著你,你別作的太過。」
她也不知道薛諾是沒開竅還是怎麼了,能理所當然的將沈卻的「喜歡」說出來,得意洋洋的像是得了糖塊的小孩。
問她對沈卻什麼心思,她說喜歡。
可要說是男女之情卻又不像,她能朝著人動手動腳,能理所當然的炫耀沈卻待她的特別,可有時候卻又木訥的像是將人當成了兄弟,對著沈卻就跟對著她和薛忱一樣, 半點女兒家的羞怯都沒有。
薛嫵那天驟然得知沈卻知情時,還曾想過要不要先下手為強,可如今對著這位沈家大公子卻只剩下同情。
也不知道他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栽在自家小郡主身上。
薛嫵伸手捏了捏薛諾的耳朵教訓道:「沈大人對你動了心思就夠可憐了,你別仗著人家喜歡你就將人欺負的過頭了。」
薛諾頓時不滿:「我哪有……」
耳朵被捏住,薛諾連忙哎喲一聲,歪著腦袋嘶嘶吸氣,「阿姐,疼!」
「疼就對了,沈大人是正經人,別成天跟人胡鬧。」
「他哪兒正經了……哎喲!」
耳朵被揪了起來,薛諾疼的連忙歪著腦袋吸氣,「好好好,他正經,我錯了……別揪了阿姐,耳朵快掉了!」
金風瞧著薛諾捂著耳朵直叫,忍不住笑出聲。
薛諾眼刀子掃過來。
笑屁啊!
金風連忙一本正經的扭過頭去,只肩膀抖得跟篩子似的。
薛諾剛起了殺氣,耳朵就被提了起來:「跟你說話,你看什麼呢?」
薛諾連忙收回眼,捂著耳朵求饒。
……
這頭沈卻出了沈家大門,臉上還有些發燙,他手裡捂著剛才被薛諾咬過的地方,指節都有些發顫。
那小混球!
外頭有風吹過時,姜成解了自己的披風遞給沈卻:「公子,天涼了,先披著吧。」
「不用。」
沈卻只覺得身體熱得慌,恨不得能去泡個涼水澡,等壓著心頭躁意上了馬車之後,他才扭頭朝著姜成說道:「讓人盯著蕭池一些,若他與定遠侯府那邊來往記得及時回稟。」
姜成點頭:「是,公子。」
「對了。」沈卻叫住了姜成,「石安現在在哪兒?」
姜成說道:「還在城外,靖安伯的事出了意外,原先留在獵場外的那些東西派不上用場,怕留了痕跡讓人查到,所以石安跟薛公子他們的人一起留在城外掃乾淨尾巴,估計今兒個夜裡也該回來了。」
沈卻叮囑:「讓他小心些,別被錦麟衛的人跟上了。」
姜成點點頭表示知道。
沈卻乘車進宮之後,就徑直去了東宮。
太子這段時間暫代天子理政,下頭的人仿佛是不想見著他太過舒心,各種摺子、大事小事都朝著宮裡頭遞。
沈卻過去時,太子整個人都淹在了那高高壘起來的摺子裡頭,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麼,滿是怒氣的將手裡摺子扔在案頭。
「殿下怎麼了?」沈卻行禮後問道。
太子沒好氣:「還能怎麼著,你瞧瞧這摺子裡頭都寫了些什麼鬼東西,他們這是欺孤無知還是覺得孤蠢,趁著父皇養傷就把什麼玩意兒都弄上來讓孤決斷,孤要是真批了那才真成了傻子!」
沈卻上前撿起摺子看了一眼,就知道太子為何這般動氣,這些人分明是欺太子第一次理政想方設法的給太子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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