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早晨,從王百年的哭聲中開始。閱讀
早飯後,嫂子珠珠也要和陳壯一同回娘家拜年。
這次她一定要好好問問她爹,她娘到底是怎麼想的?把自己給逼的早產之後,竟然就這麼了無音訊了。
陳壯還不知道珠珠這次回去的目標,一心以為是陪媳婦兒回娘家看看,心情還頗為慎重。
畢竟他娶了珠珠是高娶,在武侯這一年來,他也意識到了娶了珠珠,在旁人看來是多麼大的幸運。
就在陳壯抱著兩個孩子出門之時,大嫂忽然轉身看向陳月道:
「小月,你能陪我一起回娘家看看嗎?」
陳月本打算吃完飯之後再回去睡一個回籠覺,然後將家裡里里外外做一個大掃除賺賺積分,此時聽見大嫂的邀請,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幫助大嫂獲取真相,獎勵一百積分,是否接受任務?】
陳月的臉上揚起笑容,看向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大嫂道:
「好呀,我當然樂意!」
畢竟打掃家務得來的積分加在一起攏共也沒幾十分,況且,大嫂想要知道什麼真相呢?
陳壯雖然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但還是覺得大年初一帶著妹妹一起去媳婦的娘家拜年,感覺怪怪的,一臉疑惑的看向媳婦:
「珠珠?」
珠珠安慰似地對陳壯笑了笑,「兩個孩子我擔心你帶不住。」
陳壯恍然大悟,笑著點點頭,
「還是珠珠你聰明。」畢竟他家的兩個皮孩子睡著的時候還好,清醒的時候,一會兒見不到人,那哭聲就能夠將屋頂給掀開來。
既然是去嫂子家,陳月上樓換了一身衣裳,恰好是那魏思遠送的一套長裙,外面是一件兔子毛披風,將整個人給裹得嚴嚴實實的。
從家出來一路上,陳月瞧著大嫂的神情都緊繃繃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新媳婦去婆家。
陳壯坐在外面趕車,車裡放著一些牛芳早早備下的過年禮,以及一些家裡養的豬做成的香腸。
寂靜的馬車內,大嫂低著頭看著懷中的兩個孩子,緩緩道:
「小月,待會兒你把兩個孩子帶在身邊,不管是誰來,都不能將孩子給出去,成嗎?」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覺大嫂似乎很擔心她娘家有人要對兩個孩子不利,陳月自是狠狠的點頭。
「放心吧,有我在,就是大哥也別想從我的手裡把兩個孩子給搶走。」
聽到這句話,大嫂的臉上這才浮起了一抹笑意,悄聲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給別人聽道:
「或許也沒那麼糟?」
馬車停在了木府大門外,因為今日是大年初一,木匠坊的工人們都放工了,木實今日難得的在府內。
正在茶室里喝著茶的木實,瞧見小廝匆匆忙忙的朝著後院走去,好奇的開口叫住了人道:
「說你呢,急匆匆的幹什麼去?」
小廝冷不丁地被人從身後叫住,下意識的將嘴裡的話給說了出來。
「小姐回來了,我正要去通知夫人。」
木實皺了皺眉頭,「姑爺沒有一起回來嗎?」
小廝哪裡敢胡亂說話,只得低著頭道:「回老爺,是姑爺親自駕車帶小姐回來的,一路同行的還有姑爺的妹妹以及小姐的一對雙胞胎公子。」
聽前面的時候,木實還點了點頭,聽到最後一句雙胞胎公子時,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小廝的身後。
「你說什麼?你說小姐帶著一對雙胞胎公子回來,那雙胞胎是是珠珠的孩子?」
小廝有些費解,但聽見老爺的問話還是不敢有所遺漏,回想道:「應該是小姐的孩子吧?瞧著珠珠小姐抱著兩個孩子的樣子可溫柔了呢。」
木實皺了皺眉,想起了夫人這一段時間的反應,每次問她珠珠怎麼樣,她都說好的很,懷著孕休養著,不好去打攪多了。
甚至從來沒有提過珠珠這孩子懷的是雙胎。
「等等,你先不要去後院告訴夫人珠珠這孩子回來了。」
「可是老爺……」小廝擔心事後夫人問詢起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木實擺了擺手,「你去府外給我買一些糕點回來,哪裡的糕點鋪子遠就去哪裡。」
小廝連忙歡天喜地的接過木實給的碎銀子,頭也不回的朝著後門的方向去了。
有了老爺給的事情辦,事後夫人問起來,他也可以說是去給老爺辦事了,所以沒瞧見小姐姑爺上門。
此時的木實沒心情去琢磨小廝的想法,他滿腦子的疑問都是珠珠懷的雙胎,而且生下來了,這其中他甚至什麼消息都沒聽見,還以為自己女兒懷著孩子,即將臨盆,昨天還托人打聽城裡有哪家的穩婆手藝好來著。
雖然腦子裡的思緒亂成了一團毛線,但木實面上還是穩住了,親自前去打開了大門。
瞧見那姑爺駕著的馬車,扭頭對身後探頭看來的門房道:
「你去幫姑爺把馬車停進後院。」
瞧著門房慢吞吞的步子,木實又補充道:
「姑爺回來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夫人,要是被我知道你偷偷報信了,就滾出府里去。」
門房的步伐猛的加快了,同時嘴裡還連聲說著明白明白。
陳壯麵對老丈人今日這嚴肅的表情和反常的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乖乖的將馬車交給門房。
「爹爹,這馬車裡都是陳壯他娘給咱們家備的禮。」
珠珠雖然打算找娘親問話,對父親卻是沒有什麼指責的,當下連忙在父親的面前為陳壯家說好話。
木實點了點頭,衝著陳壯道:「咱們爺倆一人抱一點進去。」
畢竟這年貨什麼的,總不能讓穿的漂漂亮亮的兩個小女孩來搬。
是的,在木實的眼中,女兒珠珠依舊還是個小女孩。
珠珠和陳月一人抱著一個孩子,走進了木府。
落在後面的木爹抱著東西問起了話來,
「陳壯啊,你連這孩子起名沒?」
「起了,珠珠起的,壯的叫陳起,瘦的那個叫陳達,寓意兩個孩子從出生開始,一生順順利利。」
「好名字,好名字,這滿月酒什麼時候辦啊?」
「啊?十天前在家小小的辦了一下,當時城裡到處都是叛軍,珠珠說給娘遞了口信,娘說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沒來。」
十天前?十天前城內的確是叛軍四起,那時候為了防止惹眼,他已將木匠坊給歇業了,天天待在家中,夫人絕對沒有提起過珠珠滿月酒一事。
「說起來,之前老夫托人找來的女郎中,現在應該已經走了吧?」
「哎?是爹您找的女郎中嗎?我們一直以為是娘托人找來的,不過,得虧有爹您找的那黃郎中,當時珠珠生孩子大出血,不怕爹笑話,我當時只覺得天都塌了,要不是有黃郎中妙手回春,珠珠就沒了。」
黃郎中?大出血?這些事,這些事那女人從未提起過。
想到這裡,木實那隱藏在抱著的眾多年貨後的臉色陰沉得嚇人。
「哎?陳壯啊,你說,那女郎中姓黃?」
「是啊,還帶著一位小徒弟,珠珠本想留下黃郎中,可黃郎中在吃了滿月酒之後,就悄悄走了,走得時候還留下了兩個小肚兜,我娘說那肚兜繡得很是細心。」
聽到這裡,木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懷中親家準備的年貨給放在了木桌上,看向那臉蛋依舊圓潤,或者說是整個人都更加圓潤了幾分的珠珠道:
「珠珠,你和爹來書房一趟,爹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陳月方才雖然是抱著侄子,可是身後大哥與丈人的對話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莫非是那黃姨有什麼問題?還是別的?
珠珠目露擔憂的看向懷中的孩子,將他遞給了坐在椅子上的陳月。
「大嫂,你去吧,有我在這裡看著他兩呢。」
陳月瞧著大嫂走遠了的身影,低頭看向懷裡的兩個小屁孩。
「乖乖們,估計你外公家要有一場大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