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流落在外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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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

  陳月將早已準備好的假戶籍碟給遞出手去,這戶籍是師父給的,上面的戶籍信息是珵都本地人,如此一來,便不會查詢上面的蓋章,畢竟陳月是不可能有青省蓋章。閱讀

  「珵都本地人?」檢查戶籍引碟信息的官兵狐疑的看了一眼一臉清秀白皙的陳月問道。

  「小時候跟著爹娘來的珵都,也算是本地人吧?」陳月按照師父的話有些勉強的回道。

  只看見那拿著戶籍的人頓時笑了,將戶籍本給合上,示意她過了。

  「咋的?就這麼問問就過了?」身後傳來官兵同僚的詢問。

  那放陳月過去的官兵笑道:

  「這你就不懂了,那些外地來的,珵都長大的娃娃,就喜歡以本地人自稱,但是你要是一問,他們心裡就心虛了,說的時候就沒那麼肯定了,所以方才那人,戶籍信息絕對是真的。」

  「大哥你真厲害!」

  「哪裡哪裡!」

  走在前面排隊進城的陳月也悟了,難怪師父要讓我逐字逐句的說這句話,原來不是因為這話是什麼暗語,錯不得,而是說話語氣的原因,要是太順溜的承認,那守城之人肯定會起疑。

  在城內轉悠了好半天,這才在內城找到了布衣宰相家的住所,只是背著背包里的信件,陳月有些尷尬,這布衣宰相家叩門無人回應,而門外竟連個家僕都無,倒是陳月叩門的聲音引來了對面府門的門房,偷偷的打開了側門來,向外瞧著發生了何事。

  只是,看歸看,那些人卻不敢真的到丞相府門前來詢問,畢竟宰相門前七品官,他們可不敢輕易與陳月搭話。

  過了快一個小時,空氣中都飄來了陣陣飯菜香味,寒風颳得靠坐在門檻上的陳月鼻涕眼淚都一同流出來時,總算是聽見有人的詢問聲:

  「小丫頭,你拍丞相大人的府門為何?」

  陳月抬起頭來,映入眼帘一位乾瘦的老伯,戴著一頂毛帽,身上穿著一身皮裘,在這寒風中,打眼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會流鼻涕。

  「我受人所託,給丞相大人送一封信。」

  老伯笑了,

  「你叫那人自己來,哪裡有讓小丫頭在這吹風送信的道理?」

  陳月此時想起身,卻發現自己雙腿已經麻了,只得一邊齜牙咧嘴,一邊隔著毛褲揉著自己的雙腿。

  「那人來不了,就是因為來不了,才讓我送信,這封信很重要,如果沒有親手送到宰相手中,會發生很嚴重的事情。」

  老伯瞧著小丫頭一臉嚴肅,就像是家中養的那隻肥肥的橘貓一樣,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大串的鑰匙來,一邊打開那關閉已久的大門,一邊沖坐在地上正在和發麻的雙腿抗爭的小丫頭道:

  「既然是這麼重要的事情,那就先進來等吧,那傢伙可指不定什麼時候才回來,一天到晚就喜歡在外面瞎混。」

  陳月一聽這話,顧不得發麻的雙腿,趕緊抓著門框站起身來,一拖一拖的跟在老伯身後,走進了丞相府的大門。

  與此同時,那對面一直偷偷觀望的門房也悄悄的將側門給關上,回去給管家稟告,方才丞相府發生的事情。

  丞相府,沿用的前朝丞相府邸,當初那位前朝宰相家是一夜之間被殺得全家一個活口不留,後來府邸收回朝廷後,一直沒有人敢打它的主意,而這樣的一個宅子,皇帝也不好厚著臉皮賞賜給手下官員,地段面積都頗為豪華的豪宅,就這麼擱在了手上。

  後來布衣宰相親口在朝上將此宅給要了去,這才解決了這座鬼宅的一大歸屬問題。

  如今走進這宅子,陳月差點以為自己不是在宅子裡,而是在某個荒郊野外,這門廊上除了沒有蜘蛛網以外,門柱子上的漆已經掉了大半,腳下的青石磚走兩塊,沒一塊,再說那前院本應該是客房的位置,更是連窗戶都掉落了大半。

  「小姑娘,你坐這裡等等,咱們這家裡,就這堂屋和後面的幾間臥房還好一些,別的地方我都擔心那瓦片掉下來砸到你。」

  陳月:這話你要是擱外面說,我估計以為你是在驢我,不過如今你對我說,我是真的明白了老伯你的苦心啊!

  老伯熟練的從桌下將一盆燒了一半的炭盆給勾了出來,然後將其點燃放在陳月的腳邊。

  「女娃娃就要照顧好自己,大冷天的,不管是幹啥,也得多穿些,瞧瞧你這娃娃的手都凍紅了,到時候起了凍瘡,可就遭罪了。」

  「謝謝伯伯,我就是太著急了,如果不把東西送到宰相大人手中,像我這樣只是凍紅了手的娃娃恐怕還是算幸運的了。」

  老伯聽見這話,有些詫異的看了陳月一眼,瞧見她眼中的人認真,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挪到了陳月的身旁,一邊熟練的將桌上的紅薯給插進樹枝中,然後伸在炭盆上烤著,一邊看似隨意的問道:

  「哦?你倒是說說看,這封信牽連了多少人啊?一百,一千,一萬?一萬怕是你都不知道是多少吧?」

  陳月只是搖頭,搖頭,再搖頭。

  「往大了猜,伯伯你猜的也太保守了。」

  這下老伯好奇心起來了,微微直起了腰板,看向坐在對面雙手取暖的小姑娘。

  「你可別為了騙伯伯就瞎說啊。」

  「小月保證不瞎說,伯伯你只管猜。」

  老伯默默的比了一個三,意思三萬

  陳月繼續搖頭。

  老伯又比了個九,意思九萬,在他看來,叫一個女娃娃來送信,能夠涉及到九萬人,已經是非常離譜的事情了。

  哪裡知道,陳月還是也搖頭,這下老伯有些坐不住了,

  「到底是多少,小丫頭,你贏了,伯伯我實在猜不到。」

  陳月表情一收,

  伸手比了一個一。

  老伯手連拍大腿,笑著指著陳月道:

  「你這壞丫頭,一個人?還逗伯伯這麼久!」

  陳月搖頭,輕輕道:

  「是一千萬人。」

  「咚。」

  烤紅薯掉進了正燃燒的炭盆,將銀炭給擠出了炭盆,落在了老舊但清掃乾淨的青石板上。

  良久,

  老伯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咱們大周攏共也才兩千多萬的人口,你這小娃娃張嘴就是一千萬,等暖和了,你就出去吧,我不會給東家說你這小女娃進來過的。」

  哎?

  這老伯以為我是說假的,還想把我趕出去?

  好不容易才混進來,要是出去了,要猴年馬月才能進來啊?

  這一路走進來,除了面前的這位老伯,似乎這府中荒無人煙,這是不是證明,老伯是丞相府中唯一的下人?

  至於為什麼不猜測老伯就是那位白衣宰相,這倒是更加簡單了,人人都說白衣宰相是中年美男子,一身傲骨。

  面前的老伯,就算是多深的濾鏡,也說不出中年美男這四個字,不過,能夠隨意帶進帶出,和丞相的關係應該也頗為深厚吧?

  正在陳月思索著,要不直接將假銀子一案直接告訴面前老伯時,前門傳來了敲門聲,緊隨著,那人似乎是發現大門沒關,將其推開就能進門。

  「福伯!我這次可抓住你了!進門要鎖門,我都告訴你多少次了!」

  一邊碎碎念,一邊挑著那些有青石板的路走到堂屋來的趙本瞧著堂屋裡的爺孫兩,愣了。

  「福伯,這,這是你失散多年流落在外的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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