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揮霍一空

  下河村距離青山鎮不遠,村東王老歪家有牛車每天往來村鎮間,他就靠此為生。早上等在村口,下午再把人拉回來。

  王老歪看著車上幾個人,心中嘆氣,生活不易,哪有人去鎮裡買東西啊!

  「哎呦……」王麻子齜牙咧嘴,雙手托腚走向了這邊。

  「喲,麻子兄弟,這是怎麼了……」李嬸子可是村裡的大喇叭,是個啥話都敢說的主。

  「去去去,沒功夫和你扯淡……哎呦!」王麻子屁股剛粘車沿,就一跳老高。

  「我可沒蛋可扯,倒是兄弟你可得悠著點,千萬別扯到蛋啊!」李嬸子一臉認真的說道,倒是把一車人都逗笑了!

  王麻子屁股疼著呢,也不理她,「王叔,我能不能趴在車上……我給兩個銅子……」說著就把兩個銅板遞給了王老歪。

  既然多給了錢王老歪也不多說什麼,便接過了。

  車上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閒聊,當張一水出現時,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被雷劈才兩天,看來想不被人關注都難啊!

  張一水走到王老歪近前。「王爺爺,我想去鎮上,回來再給你車錢……您看行不?」

  一個銅板不多,可若不給,他也不好意思跟著個小孩子要不是。正在他猶豫時,只聽噹啷一聲,「這個銅板我替他交上……」尋聲看去,是一魁梧身影,張一水認得,是住在村後的獵戶,叫張一山,也是自己本家。

  張一水笑著點下頭算是謝過了,便上了車。

  王麻子,一臉憤恨的看著張一水,要吃人的眼神毫不遮掩。

  張一水也懶得搭理他,坐車的眾人倒是好奇,一個六歲小孩怎麼惹到他了?

  時間一到,王老歪歪著腦袋一搖鈴,牛車出發了。張一水看著王老歪那歪著趕車的腦袋不由感嘆:這是典型的職業病啊!不過這車子裝飾的不錯,不但有遮陽擋雨的車頂,還有安全的扶手,屁股下還有軟墊……倒是想的周到!

  「一水啊,被雷劈是什麼感覺啊……」李嬸子乾脆又直接。

  一車人又將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了,這可是雷劈不死的孩子,可是少見得很,大家被李嬸子勾起了好奇心,都支棱起了耳朵。

  「爽,很爽!要不各位叔叔嬸嬸以後有時間也試試?」張一水露出天真的笑容來,倒是把眾人看得一激靈,這被雷劈還有試的?他們還真是不敢。

  「一水,你可是到鎮上當東西?」看著張一水摟在懷裡的籮筐有些沉重,一村民猜測到,張一水也不說話只輕點下頭,算是默認了。

  李嬸子小聲對張一水道:「若是當東西,嬸子陪你去,可別讓人忽悠了……」李嬸子說話雖直,人倒挺不錯。

  「怕是把自個當了……還能值幾個子兒……」王麻子趴在中間倒少了疼,話也多了起來。

  張一水眯眼輕笑,看來昨晚那一箭射輕了!不由的欠了下屁股,一股毒氣排出,肚子頓覺舒服不少,看來昨晚他是吃多了。

  「嘔,嘔,誰啊……這是……他媽的……熏死爺了……」王麻子被熏得眼淚都出來了。

  大家都坐著,就他趴著還圍在中間,自然被熏到了。車上幾人一愣:呦吼,怎麼,還罵上人了,明的不敢,這放屁還怕了你。結果這一車人是你唱罷來我登場,你來個臭雞蛋味的,我來個爛菜幫子味的……

  等到了鎮上時,可憐的王麻子已經被熏得暈了過去……

  張一水謝過李嬸子好意,問了下鎮上最大的酒樓方位,就走進了鎮子。

  青山鎮張一水來過,是張安帶著他兄妹找過娘,那時還小,記得不多。青石路面兩邊店鋪林立,道旁小販的叫賣吆喚聲此起彼伏。張一水也不急,問問這個問問那個,有的一視同仁好心回答,有的看他是個小孩,懶得理會,張一水倒也不介意。

  走了半天終於看到一家兩層高的酒樓,名曰「仙客來」。

  張一水剛到門口就被店小二攔了下來,「要到飯點了,不要在這礙事!」小二看張一水那穿著,直接把他劃為丐幫一列。

  「我有野味兒,不知道你們這收不?」張一水看到小二那懷疑的眼神,忙說道:「是我爹昨天新打的……」說著還把籮筐掀開一道縫。

  小二看了才說道:「和我來吧!」

  張一水隨店小二來到後廚。「胖大廚,有人送野味了!」

  「哎!」只聽咚咚幾聲響一座大山壓了過來。

  「小六,人呢?」胖大海左右看看,正找人呢!

  「在這裡!」張一水不由嘆口氣,看來自己是太小。

  「哦!」胖大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你要賣野味嗎?」

  「嗯,是我……我爹打獵去了,讓我來賣!」張一水聲音提高了八度。隨後將兩隻野兔和一隻山雞拿到案前。

  胖大海檢查了下很是滿意。「嗯,野兔一隻40文,山雞一隻20文怎麼樣?」張一水估摸了下這世界物價,點頭道:「可以!」很快錢貨兩清。

  「爽快,小兄弟,下回有什麼野味就送我這,保證公平!」胖大海把胸拍的咚咚響,一水卻看著他有些肉疼的。

  「胖大廚,劉老爺又鬧上了,說這魚太腥,沒法吃?」那個叫小六的急匆匆進來,手盤裡還端著那道魚。胖大廚夾吃了一口也皺起眉頭。

  「試著在燉魚時加點黃酒……」張一水說話時人已經走到了門外,有錢了,他要去購物!

  懷揣一百文,這可是他在這個世界掙得第一桶金,張一水心裡滿是喜悅。

  先到米鋪。精米5文一斤,買上二斤,粗面5文一斤,買上二斤。這就去了二十文。

  再到鹽鋪。雖然稍好的鹽不純,帶有不少雜質,可還是花8文買上半斤,沒有鹹味的吃食他真的吃不慣,半斤鹽足夠他們兄妹吃很長時間了。

  又到肉鋪。八文一斤,買了一斤多,張一水嘴甜,肉鋪老闆還送了兩根沒肉的骨頭。

  最後到他去了成衣鋪。看到是個小孩,夥計也不理會,很快他便看好兩件粗布麻衣,與他們兄妹二人正合適。眼看張一水要摸衣服卻被夥計拉住了。「買不起就不要摸,髒了你賠不起……」

  「這兩套多少錢?」張一水沒理會那夥計,直向櫃檯的掌柜問道。

  掌柜倒是個聰明人,連忙走出櫃檯,揮退夥計,細心的介紹道:「小……客官,你真有眼光,這兩件麻衣,布料好做工也不錯……」

  張一水一撇嘴,你這是王婆賣瓜啊!

  「多少錢?」張一懶得聽直接講價就是了!

  「兩套45文!」掌柜道。

  「35文!」

  「40文!」

  「好,加一對頭花……」張一水拿出懷中布包,數出40文!

  掌柜還是頭一次遇上這麼講價的,雖然少賺了些,倒也爽快的讓夥計把兩件小衣裳和一對頭花包好,送上。

  將走到門口時,張一水悠悠說道,「顧客就是……衣食父母!不要狗眼看人低……」不知道這裡有沒有上帝,他臨時改了口。

  掌柜聞言若有所思!張一水想不到的是他隨口的一句話,成了這家店鋪的金字招牌,生意也越做越大了!當然那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