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裡面的人都定住了……這真的是他們的鎮北侯回來了嗎?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真的嗎?
「怎麼?才走沒兩天你們就不認識我了……」張一水鬆開了手,掃視了眾人一圈。
「真的是您?您回來實在是太好了……」一眾人激動的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哥哥,我沒有將高地城守護好,被那個卑鄙小人偷了火藥的配方……」小丫頭低垂著頭,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子。
「不就是火藥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他們得到了也不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張一水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目前的條件已經成熟了,只要有合適的設計圖紙便可以打造出燧發槍來。
張一水的回歸就是給高地城所有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就算是有再大的危機也不再懼怕了……
今日的上京城天空陰沉昏暗,烏雲壓底,很快就下起雨來……
明帝寢宮內,氣氛十分壓抑,十王楊勛一臉焦急的看著幕帳後,剛剛一眾御醫已經說了,明帝情況不容樂觀……
「殿下,可要注意自己身體啊!」郭公公從明帝臥榻旁退了出來,看著已經脫相的楊勛說道。
「多謝公公好意,本王沒什麼大礙……」
「報,十王殿下,左相和兵部尚書有事要面見皇上……」突然有小太監在門外稟告道。
郭公公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左相和權尚書這個時候來是什麼意思?
「陛下要靜心,讓他們離開這裡,不要打擾了陛下清修……」楊勛雖然心中焦急,可語氣中莫名的冷靜。
「左相,那盧御醫說的話可是當真?」全尚書小聲的問道,聽著油紙傘被雨滴啪嗒的聲音,就有些心煩意亂。
「放心吧,以我和盧御醫過命交情,你就等著看好了……」左相一臉認真的說道。
權尚書不明白左相為什麼如此相信盧御醫的話。
這時便看到一個小太監冒著雨跑了過來。
「二位大人,陛下需要靜心,還請兩位大人回吧……」小太監傳話說道。
「今日不見到陛下,本相是不會回去的……」宇文齊擲地有聲。
宇文齊在等,他在等一個一箭雙鵰的時機,因為明帝一死,那最有機會登上帝位的肯定是十王楊勛!
楊勛的才能在一眾的兄弟當中可謂是出類拔萃,而且和明帝是親兄弟,不出意外的話,明帝的勢力也會推他上位。
所以宇文齊今天來就是為了此事!
一眾御醫小心翼翼,他們每隔著一個時辰便會給明帝診一次脈。
而當一位御醫將手搭在明帝手腕上時,不由得瞳孔都放大了!
「……陛下……沒氣息了……」
「陛下駕崩了……」一眾御醫都已經亂了陣腳,大聲的哭泣起來……
十王楊勛踉蹌的跑到床前,顫抖的用手指探了下自己哥哥鼻息,已然感應不到,不由的腦袋一暈便跌坐在塌前……
那哭嚎的聲音已經傳到了大殿之外!
「走……」宇文齊扔掉手中的油紙傘,帶著權尚書冒雨便直向大殿裡衝過去……
「二位大人……」一眾禁衛軍直接攔住了兩人。
「陛下病危,身邊亂賊,爾等不會想要成為亂臣賊子的幫凶吧……」
這麼大的帽子直接扣了下來,直接就將一眾的禁衛軍給砸懵了……
二人直接推開禁衛軍便打開大門沖了進去……
盧御醫見宇文齊進來便沖他輕微的點了下頭,宇文齊會意。
「陛下,是老臣來晚了……」宇文齊和權尚書一起撲跪在了床前痛哭流涕。
「不對啊,今日一個時辰之前陛下氣息平穩,怎麼一個時辰就去了呢……」有人低估這道。
一眾御醫不由的看向明帝露在外麵皮膚的顏色有些不對。
「陛下不單單是中了一種毒……」一個老御醫爬到明帝的身旁,顫抖的手擼起明帝的衣袖,只見那手臂上的血管已經泛黑,
不由得臉色都變了,是劇毒!
「陛下啊,是何人如此歹毒啊……」宇文齊老淚縱橫。
「我們是每個時辰來一次的,可都是兩個人給陛下診脈,可以相互作證的……」一眾太醫院的御醫們趕快撇清了關係,這事情只要沾上一點邊,掉腦袋都是輕的,那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雜家一直在陛下身邊,根本沒有外人靠近……」郭公公現在也有些發懵,如果陛下是因為中了劇毒而死,那他是跳進淮河都洗不清了……
十王楊勛雖然腦袋有些昏沉,可已然是看出了端倪,這左相是算準了是這樣啊!
「莫不是你們太醫院有人串通好了,做了手腳……」楊勛想到了一種可能。
「十王殿下,這兩天是您一直守候在陛下身邊的,我們太醫院的人只給陛下把脈而已……」盧御醫先聲說道。
一眾人等都將目光看向了十王楊勛。
「哈哈哈……」楊勛一臉不屑的看向了左相宇文齊。
「宇文齊,如此拙劣的手段,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吧……」楊勛站起身來,慢慢走向到了宇文齊的身前。
「什麼結果?我只是要見一下陛下……」宇文齊眼中含淚,直視著楊勛。
「這太醫院有你的人吧……」楊勛嗤笑一聲。
「十王你休要血口噴人,我等可都是忠心效命於陛下和整個皇室的……」一個太醫院的老頭跳了起來。
「皇兄駕崩,在上京城一眾的兄弟當中最有可能上位的便是本王,所以你們先下手為強,接著再栽贓嫁禍於本王……」楊勛不理會其他人,只是目光直視宇文齊。
宇文齊表面還很鎮定,心中卻是大驚,看來這十王的確聰明,心下更是堅定了弄死十王的心思。
「十王殿下,你真會編故事……」
「你不承認也罷,讓我猜猜你想要輔佐哪一位王爺上位哈……」楊勛冷笑一聲。
「十王殿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誣陷了忠良……」
「應該是蜀王楊文是吧,說不定他已經在趕往京城的路上了吧……」楊勛的話已經震驚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