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尚書被懟的一愣,顯然這陳平沒有給他半點面子。
陳平自然是遵照明帝的旨意辦事,畢竟這些年來他是看著城北一天天才變得如此繁華的。
雖然這些年城北一直處於鎮北侯的黑龍幫管理之下,確是井井有條,絲毫不亂。
放眼整個上京城的四個區域中,上京城北的各種案件都是非常低的。
即使真的出了人命案,黑龍幫也會以極快的速度查清案件,並將人證物證都呈給城北衙門審判處理。
而上京城北的繁榮讓城北稅收也是直線上升,上一年的稅收已經占到了整個上京城的近三分之一。
「衛將軍,陛下可是下令要緝拿打人兇手的,既然這些人都已經認罪了,那就通通抓回去……」宇文齊見權尚書給他使眼色,自然是說出了權尚書的想法。
陳平有些為難,這黑龍幫站出來的足有上百號人。
他心裡自然為這些黑龍幫的弟兄的敢作敢當而讚嘆。
黑龍幫的漢子真是夠血性,夠義氣!
剛剛的高老四已經給眾人都扛下了,抓一個人也很好辦。
可此時若抓這麼多人恐怕城北人都不會同意,一個不好便會發生衝突,一旦對抗升級,再扣上一個叛逆的帽子,那可就事態嚴重了……
陳平腦中不斷的思索著解決辦法,可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
「衛將軍,此時打人兇手就在眼前,將軍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也想抗旨不遵嗎?」宇文齊樂得看著城北亂起來,到時便可以從城北撕下一塊肉來了。
「這……」衛將軍陳平是犯了難。
四周城北的民眾一邊和城衛軍對峙著,一邊焦急的向裡面探頭觀望著情況。
更有跑到樓上的人看得真切,給下面的人通風報信……
正在陳平不知進退之時,只見一條街道上的人已經讓出道路,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了過來……
「衛將軍你還不下令等待何時?」宇文齊這回是急了,他非得奏這個陳平一本!
「宇文城相,都到了城北了,為何還如此大的火氣啊……」香玉的車子還沒有到近前,便已經站了出來……
「是夫人,夫人回來了……」城北眾人已然看到了他們熟悉的身影,萬人興奮得高呼起來。
「吼……」小白也適時的發聲算是和大家打了招呼。
一眾黑龍幫兄弟面色也是激動起來。
城北民眾有二十多萬,香玉不能逐一的認識,可這二十多萬人下至咿呀學語的孩童,上至暮年垂老的長者,他們就沒有一個不認識香玉的。
當然香玉家的小白更是被城北民眾尊成瑞獸的存在……
「哦,是誥命夫人啊,我們只是奉陛下的旨意過來拿人,如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宇文齊嘴上說得客氣,可心裡根本沒有把香玉放在眼裡。
「拿人?城北的事情陛下可是安排給鎮北侯府處理的,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何時讓丞相和尚書大人如此費心了?」香玉不由得冷聲說道。
「誥命夫人,這的確是陛下的旨意……」衛將軍陳平如實的說道。
「哦,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我再橫加阻攔那就有了犯上之罪了……」香玉輕笑一聲。
「衛將軍,這回可以抓人了吧……」宇文齊見香玉沒有阻攔的意思,便催促著陳平快些動手。
「且慢……」香玉嬌喝一聲。
原本一臉笑容的宇文齊直接僵住了。
「要想抓我黑龍幫的人總要有一個個合理的解釋吧……」香玉提出了異議,她可不相信黑龍幫會平白無故和官府發生衝突的。
「哼,黑龍幫隨便就把城北衙門的人給打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有什麼好解釋的……」權尚書急了,眼看著打自己兒子的人就在眼前,若不是礙於這場面,他早就上去了。
「尚書大人別急,那麼大的火氣幹嘛,這大熱天的若是中了暑可就不好了……」香玉這些年和自己的兒子也學皮了。
「來人,快給三位大人上冰棒,解解暑……」
很快街角的飲品店便送來了冰棒……
「誥命夫人,我們是來拿人的,沒有時間和你閒聊……」權尚書是要暴走的節奏了。
「有些人啊,就是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香玉不忘諷刺著道。
「誥命夫人,陛下只讓本將軍來捉拿打人兇犯……」衛將軍陳平在一旁重申道。
「衛將軍,捉拿人犯沒問題,可若不問一個明白,何以服眾,就算是我答應了,可城北的百姓也不會答應吧……」
「對,我們不答應,絕不答應……」一時間呼聲四起……
「大膽,你們這些刁民竟敢違抗皇命,這是想要造反嗎……」權尚書可是被氣急了。
「權尚書飯可以亂吃,可這話不能亂說啊,城北男女老少二十多萬人可就全憑尚書的人的一句話就成了反賊了……」香玉語氣嘲諷。
「這個……」權尚書也是為兒子報仇給沖昏了頭腦。
眼見著權尚書吃了鱉,香玉也不等他回答了,「高老四,我才出去幾天,你怎麼就闖禍了?」
看似在訓斥高老四,可語氣很是輕柔!
「非常抱歉,夫人,這一次我沒有忍住……」高老四像一個犯了錯的學生,甘心等待夫子的責罰。
「我知道你們不會無緣無故出手的……」自從上京城北的各幫派被黑龍幫兼併之後,城北便沒有了混亂,百姓日子也安穩下來,自然的黑龍幫便很少有喊打喊殺的日子了。
「夫人,就在前幾日城北的百姓自願走上街頭為侯爺祈福,可官府的那些衙役卻多管閒事,橫加阻攔,本來侯爺的失蹤我們就很是鬱悶了,所以當時就沒忍住……請夫人責罰……」高老四向香玉的方向跪了下來。
黑龍幫可是有規定的,不得隨意與人發生衝突的。
「這件事情你並沒有做錯……免了……」香玉肯定的說道。
「多謝夫人……」高老四一臉欣喜的站起身來。
「可他打的我兒現在還臥床不起那是不爭的事實,他沒錯難道是我兒子錯了嗎?」權尚書是徹底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