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國一時間沒有進攻的意思,北境也穩定下來。
天氣逐漸轉冷,高地的老幼婦孺沒有能力購買房子的也得到了安置,當然安置的地方便是那蓋好的學校。
「張小公子,這天逐漸轉冷,已經不能再建造房子了……」陳雲山和張一水建議道。
張一水看著還有近半的城池裡還是搭建的各種簡易帳篷狀態,只得無奈點了點頭。
北方的冬天說來就來,氣溫驟降,高地城裡住房緊張,只能提倡借住和租住。
為了有效管理高地,張一水在退伍和殘疾的軍人中篩選能人,建立起農業部,住建部,城防部,治安部,衛生部,規劃部,教育部……等多個部門,各部門都由部長負責。將權力下放到各個部門,由督察部負責監督。
這樣一來,高地忙亂的局面經過梳理,已經變得井井有條。張一水身上的擔子也輕了。
原本這些部門早就應該建起來的,可張一水畢竟對城市管理還停留初級的水平。經過大半年的摸索出來的經驗,這才初步建立起高地的管理體系。
北境軍的主力已經去天水城一個多月了,得到的消息是兩軍還在對峙中,並沒有太過交戰。糧草的隊伍也往返一趟,自然是要拉走大量糧食。
經過張一水的運作,陳家的作坊高速運轉,終於在冬天降的第一場雪時,給北境的三萬士兵添置好了一身冬裝。負責值守的士兵更是人手一套保暖裝備。
有了這些保暖衣物的保護,凍傷的機率大大降低,相比起朝廷發下來的麻布衣裳不知暖和了多少倍。
有了圈養的牛羊,北境軍的食譜偶爾會見到些葷腥,喝過兩碗羊肉湯,就感覺這身上暖暖的,北境的冬天也變得不那麼寒冷了。
一千多棟大棚除了有了崽子的母羊用掉了一些之外,農業部門的人僱傭大量閒置的城民,在大棚里種上了各種蔬菜。
還好今年大夏國風調雨順,今年北境軍的糧餉倒是給到了北境,士兵不但有了軍餉,吃喝也好了許多。
「小參軍,你覺得這狼國是何想法,怎麼沒見得有動靜呢?」左洪礙於是楊廣的副手,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回高地了。
燕子一家在高地定居,這一個月的時間過來了兩趟,可對於烈火中的小情侶來說那就是一種煎熬。那種抓心撓肝的感覺,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張一水瞟了站在不遠處瞭望的楊廣一眼,這才說道:「也許是狼國還沒有準備好吧……」張一水也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戎城方向。
此時的淮城關隘外已經白茫茫的一片,淮河上已經開始結冰,要不了多久淮河上便會凍得結實了。
「我每天都會派出斥候沿著山林邊緣巡查,一旦有可疑便會回來報告……」楊廣簡直太喜歡這望遠鏡,可無奈冬季的白雪太刺眼睛,看久了就會眼睛生疼。
張一水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將望遠鏡收縮揣在了懷裡。他隱隱的有種預感,這狼國肯定有什麼陰謀。
「兩位將軍慢慢欣賞吧,我得回高地城了……」張一水故意大聲說道。
「哎哎,你這可就不對了,這不是故意聊閒的嘛?」左洪一臉的埋怨。
「左將軍,咱高地城俊男可是不少,你若再不回去,你那未過門的媳婦可要跟別人跑了……」張一水邊說邊下了城牆。
「你?!」左洪也不知道這小參軍才有八歲的年紀怎麼就這麼花里胡哨的呢?
「放心吧,有楊將軍在這裡看著,不會有事情的,走,正好一路……」張一水回頭笑道。
「哎,等等我啊……」左洪和楊廣請了個兒假,便飛身下了城牆。
此時張一水的馬車已經走出小段距離……
淮城裡的街道上依稀能看到幾個人影,很多店鋪都沒有開門,涼風吹過死氣沉沉的。
左洪幾個跳躍終於坐到了車前,張橫看清來人又都將刀收入鞘中……
「嗨,還是咱們高地有人間煙火的氣息啊……」左洪一個多月沒有回來,看哪裡哪裡都感到親切。
雖然天氣寒冷,這兩天又下了一場大雪,可城裡的街道十分乾淨,很多人走上了街頭,有賣吃食的,有賣手工編織的,有演著雜耍的……好不熱鬧!
「將軍好!」一隊治安小隊熱情和左洪打著招呼。
左洪到了岔路口,便和張一水別過,飛奔向了燕子的家……
張一水回到家就迎來了一個虎抱。
「小白,你這可是胖了,再不活動活動可就要跑不動了……」張一水摸著小白那柔順的皮毛。
「吼!」小白反抗吼了一聲。
「好了,小白要吃飯了……」小丫頭牽著向香玉的手,笑盈盈的走出來。
這段時間小丫頭的起居都是香玉照顧的,冬雪都靠不上邊。顯然這幾個月香玉好了許多,雖然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可也不會亂瘋亂咬人。
「哥,是要打仗了麼?」小丫頭人小,可也聽了一些風聲。
「可能吧……」張一水並不希望有戰爭,有時候他覺得是否把火藥給弄出來,即使不知道比例,可多嘗試幾回不就好了。
「一……水,吃吃……飯……」香玉有些艱難的說道。
「好,咱們一起吃飯……」張一水回應了一聲……
就這樣北境又平靜了半個月。
「將軍,大將軍,不好了,我們一個斥候小隊遭遇了狼群的襲擊……」一個士兵氣喘吁吁的跑進軍帳。
「什麼?情況如何?」楊廣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只……有一個兄弟逃了回來……」那士兵已經低頭抹起了眼淚,早上他們還在一起說笑了呢,可此時卻陰陽兩隔了。
「帶我去看看……」楊廣趕快向帳外走出去。
不遠的一個軍帳前已經擠滿了人,都向著裡面張望著,看到楊廣過來,這才閃出一條路。
楊廣掀簾而進,一進去便聞到濃烈的血腥味兒,幾個軍醫正在給那個士兵包紮傷口。
左洪先來一步,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受傷的士兵,見楊廣進來便迎了過去。
「如何?」楊廣小聲問道。
「不好,剛剛流血太多,已經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