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殺無赦

  張一水顯然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為春風送行，心中不勝感動。

  「諸位城民，感謝你們來為春風送行……」張一水躬身施禮。

  「我等高地城民不懼風雨，誓與參軍大人同進退……」十餘萬的人高聲吶喊簡直地動山河！

  也許這一刻開始高地的城民的心走到了一起。

  張一水的車隊出了高地很遠，都能聽到城民的吶喊聲。

  「王大將軍，那些刺客的身份查清楚了嗎？」王林安排了好學生，便找到王獻忠。

  「事情有點麻煩，殺害春風的弩箭是自製的，從三人屍體上也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按照之前的記載這三人是來自於天水城……看來只有派人去趟天水城細查一番了……」王獻忠解釋道。

  「難道真是狼國所為？這好像不太對啊……」王林想了一下，狼國六皇子就在高地，無論刺殺成敗與否，那都是將六皇子放在火上烤。

  「狼國人不會那麼笨吧，為了除掉一個競爭者，會如此大費周章？」王獻忠有些疑惑。

  「也許有這個可能，聽說狼國這幾年之所以傭兵不發是因為狼國皇帝年事已高，大皇子資質平庸，其他七位皇子都有窺視皇位之心，借刀殺人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王林覺得這就能說得通了……

  「狼國六皇子的事情我已經報給陛下，如何定奪還是看陛下的意思吧……」王獻忠還是不贊成張一水那麼草率處理這件事情的。

  「老王，如果我是陛下就會讓一水自己處理這件事……」王林和王獻忠的看法並不相同。

  「何解？」王獻忠顯然不明白王林為何如此相信張一水。

  「哈哈，那是你太墨守成規了……」王林和張一水接觸多了，思維也活絡了許多，深知他的想法。

  「你這太傅怎麼也這樣吊我胃口，快點說說……」王獻忠一臉的期待表情。

  「按照以往的經歷，你報給陛下處理這件事無可厚非……」王林笑著解釋道。

  「可如果以北境軍的名義和狼國談條件，這樣做可以將利益最大化……」王林接著說道。

  「利益最大化？」王獻忠還是不太明白。

  「這就好比兩家孩子打架了，作為家長自然不好直接談賠償了，那樣會失了臉面。可如果是小孩子直接說，他打壞我了就要賠償……你覺得對方會怎樣？」王林啟發著說道。

  「哦，我明白了……」原本以為張一水做的有些草率了，沒有想到還有這層深意！

  王獻忠不由多看王林兩眼，看來這王太傅的名頭不是白來的……

  在張一水走後的第二天，小白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到了高地，看著觸目驚心的新舊傷口，肯定經歷了多場的惡戰。

  薛敬之趕快為小白處理著傷口。

  「小白，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薛敬之小心的用剪刀剪掉毛髮，給傷口上藥。

  「嗷……」小白叫喚兩聲，可薛敬之哪裡會懂它在說什麼。

  小白又將目光看向了王林。

  王林感受到了小白問詢的目光，只得無奈的對小白說道：「小白，春風為保護一水身死，一水和小丫頭已經送他回下河村了……」

  「嗷……」小白悲鳴一聲，突然起身便要衝出帳篷……

  「小白，不要衝動……想回去也要傷好了再說！」

  小白身上的傷口很多地方還在滲血……

  張一水的馬車經過兩天半的時間，趕回下河村。

  看著眼前的下河村，張一水輕拍了下春風的棺槨。

  「春風，咱們已經到家了……」一滴清淚從他眼角隨風飄散。

  眼看是張一水車隊，村口很快便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傢伙一個個滿面紅光，應該是有什麼喜事了。

  「一水，你可回來了……」眾人並沒有看到車隊的異常。

  「一水，咱們張家今年可謂是好事不斷啊，三郎今日和他老師家的掌上明珠大婚，在老宅大擺宴席……」當然有嘴快的說道。

  張一水的人轉頭看去，果然老宅的大門上掛著紅綢，貼了大紅喜字，一番喜氣洋洋的景象。

  「老宅的事我沒興趣……」張一水冷聲說道。

  正在眾人疑惑的看著張一水的時候，已經有眼尖的看到了後面一輛馬車中的大紅棺材。

  「一水，發生什麼事情了？」其他人也看出了張一水的人穿著不對勁了。

  「是我家春風……」張一水已然不想再說下去。

  「一水，老人傳下的規矩，在外死的人，棺木只能停在村外，是不能進村子的……」張本良走了過來輕聲說道。

  「春風是為了救我而死，我總不能把他放在外面吧……」張一水知道村民還是很迷信的。

  村民們先是一驚，也不知張一水是碰到了什麼兇險？

  雖然不知道，可眾人還是默默地讓出了道路。看來在下河村村民的心中，張一水已經是超然的存在了。

  可正待張一水就要過去之時，一個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你們不能進村，這會壞了村子的氣運的……」張婆子哭天抹淚的攔在了路中間。

  張一水不由的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老太太怎麼總是來找他的事？

  一眾村民也紛紛看向了張婆子。

  「大夥聽我說，那春風不過是我們張家的一個買來的奴僕，我們犯不著為了一個下人壞了祖上的規矩……」張婆子覺得自己說的很是有道理。

  「春風雖然不姓張，卻是我們張家的人，我自會報請族老們為春風改姓張，入張家祠堂，享後輩香火……」張一水鏗鏘著說道。

  「大家都聽到了，這張家的不孝子孫竟為了一個奴僕，不惜和整個張氏家族作對……簡直是不孝……」張婆子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那又怎樣？能進祠堂的定要為全族做出好的典範，不濟也要為人正派才行，象那些就知道耍潑打混的還是不要進的好……」張一水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個小輩有什麼權力左右家族內的事情？」張婆子豈會聽不出張一水的弦外之音。

  「您老真是健忘啊，我可是宗族的族老哇……」張一水笑著說道。

  「你……」張婆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士兵聽令，膽敢阻攔本參軍者，殺——無——赦！」張一水語氣冰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