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趙家的決定
趙家父子的臉都黑了，很是嚇人。
張一水笑著解釋道：「趙師傅，我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對您輸了比賽而感到可惜……」
「小娃娃，我趙元輸了便輸了，不用別人來可憐我……」趙元的臉上好看了些，說出話來不咸不淡的。
「趙家雕冰的手藝傳承百年，能夠主辦元燈節的雕冰十年總有七八，足可說明趙家在雕冰技藝上的高超……」張一水誠心的說道。
「哦，小朋友，你也對雕冰有了解，真是有些看不出……」趙家父子的臉色好多了。
「了解倒是談不上，不過我卻知道趙師傅你這輸的不在於雕冰的技藝上……」張一水不需要想便知道大概結果。
「哦，小兄弟，老朽願聞其詳……」趙元滿臉的期待之色。
「聽說趙師傅比試時雕刻的是一隻下山的猛虎……」
趙元原本期待的表情立刻拉垮了下來，原來這個小孩子連比試的現場都沒有去過，就在這裡高談闊論，這說出的話怎麼能讓他相信呢？
「結果趙師父您的『猛虎下山』一出場，肯定引來了讚嘆聲，雕功精湛，神態生動，如同活了般……對吧……」張一水笑著問道。
「不錯！我的雕功絕對在那阮家之上……」趙元不覺又燃起希望。
「而阮家的『浴火鳳凰』，好看，震撼，太神奇了……是吧……」張一水猜測說道。
「小兄弟，莫不是有人和你詳細說過的吧……」趙元見一個小娃娃竟說得如此準確，不由疑問。
「我也只是聽我們下河村魯木師說了大概……」張一水也不隱瞞。
「小兄弟，那你倒是說說看老朽輸的不在雕功上，卻是輸在了哪裡？」趙元還是想知道答案的。
「趙師傅是輸在了選擇的畫樣和氣勢上……」
趙元輕搖腦袋，和兒子對視一眼，顯然兩人都沒聽懂。
「簡單來說就是你選猛虎是有形的之物，氣勢也不過是種威壓，可那鳳凰卻是不同，鳳凰乃是神鳥，世人皆崇拜，浴火燃盡邪穢。於形高你一等，於勢更高你一籌，所以雕功便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張一水將這場比試細細的道來。
「怪不得，怪不得……」趙元猶如醍醐灌頂，瞬間便想明白了這一切，不覺間心情大好了起來！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兄弟小小年紀竟能看得透，真是不簡單啊……」趙元讚嘆的說道。
「爹，別看人家張公子年紀小，可已經開了村學，做過了蚊香買賣，向皇上進獻寶貝，這幾天聽說帶著村民種出青菜……」趙志玄口若懸河，簡直滔滔不絕。
沒想到眼前的小孩竟如此厲害，趙元老臉一紅，兒子不細說他還真不知道呢！
「實在不算什麼，不過僥倖罷了……」張一水自謙的說道。
「張小兄弟，你這本事實在讓老朽欽佩，老朽是自愧不如……」趙元讚嘆著說道。
「趙師傅實在過謙了，能夠把雕冰的技藝做到極致，最是了不起……」張一水實事求是，這趙元可是貨真價實的手藝人。
「唉，那還不是輸了……」趙元顯然有些不甘。
「趙師傅可有興趣加入我下河村，我們下河村也要開個元燈節，正缺您這樣的人呢……」張一水擲地有聲。
趙元本想答應的，可沒有樣板，雕刻得再好也於事無補。
張一水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趙元手藝精湛，卻是想像力不足啊！於是他伸手入懷掏出一張摺疊的紙來，放到了趙元一旁的桌子上。
趙元輕輕打開了紙，看到之上的圖案不由得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張得老大，連呼吸都變得沉重了……
趙志玄哪看到過老爹這副表情啊，不由得也伸長了脖子湊了過去……不過他的表情比他老爹更是誇張！
一個絕美神女腳踩朵朵祥雲，飛升而起，獨特的畫風讓那身披彩衣的神女栩栩如生，越出紙上，如同從紙上飛起來一般……實在讓趙家父子看得如痴如醉，沉浸其中……
「張小兄弟，不知這副名畫出自何人之手？能否個老朽引見一下？」良久趙家父子才回過神來，對這幅畫讚嘆不已。
「哈哈哈，趙師傅，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嘍！」張一水笑著承認了。
「你？」趙家父子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精美的畫會是一個小孩子的傑作。
「如果趙師傅不相信，可以隨我去下河村一趟，像這樣的畫我可是畫了十幾幅呢……」張一水自然看出了趙家父子的喜愛之色。
「如果趙師傅能屈尊到下河村雕冰，這些畫我可以贈送於趙家，以示感謝……」
「此話當真？」趙元的臉都笑抽了，「我趙家也不是不記恩情的人，若真和張小兄弟說的話，老朽願為下河村免費雕冰，以後都是如此……」
畫樣對一個雕冰師傅來說重要的很，只要有了畫樣，就可以雕刻出各種身姿的冰雕來……
趙元不由的感嘆，如果當初有這畫樣，他怎麼會輸給那個阮家呢！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張一水眼看天色不早了，謝絕了趙家的邀請，便要返回下河村。
而趙元也著急看到張一水所說的畫樣，忙叫來幾個得意的弟子收拾好行禮，帶全雕冰用的工具都裝上馬車。
一出門便看到了那架拉風的爬犁，眾人更是讚嘆不已。
趙元吩咐兒子看好家管好其他弟子練習，這才上了車。
馬車跟在豪華爬犁後面狠命的奔跑才勉強跟的上，到青山鎮的時候，拉車的馬已經落到後面很遠了……
等到了青山鎮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
「趙師傅的馬車嗎？」春風已經在村口等半天，見車上有人應聲，便笑著坐到馬車上給他們指路。
很快便到了張一水家。
此時張一水家燈火通明，而此時熱氣騰騰的飯菜已經上桌，只等著趙元和他的徒弟的到來呢！
「讓大家久等了，趙元我實在過意不去……」趙元臉熱了起來。
「那有什麼的，農家不都是這樣的嗎？趙師傅可千萬不要客氣……」
幾句話的功夫原本不熟絡的兩波人之間的氣氛立刻變得融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