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那個所謂的邪神,幻月者……至始至終都在霍德曼古都內?」
洛猜測道
皎月女神點點頭
「牠與那些魔物神化不通,祂是完全的新生兒,在霍德曼的夢中出生,在我的殘留神力之中成長」
「最特別的是,牠真的把自己當成了新的我,一個復甦的皎月女神」
「但是牠只是一個與夢與月相關,懵懂無知的的邪神罷了」
洛瞭然的點點頭,又繼續道
「所以那個「幻月者」現在怎麼樣了,你把牠給殺了?」
「呵……」
皎月女神輕笑一聲,道
「牠不是其他那種真正惡意的邪神,只是某些人刻意催化下,出生於懵懂的產物,但既然牠把牠自己當成我……」
「我就很順理成章的將牠同化吞噬了」
「嚴格來說我們之間並沒有發生戰鬥,我只是用言語解決了某個錯誤,牠比孩子還有好哄騙」
洛不太明白皎月女神的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洛是也不想多明白,而是聳了聳肩,問出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你收回了自己的多少神力?」
她皎月女神面前立下過約定,要幫祂復活,所以洛此刻更加關心祂的復活進度
皎月女神摸了摸懷裡的精靈少女,輕淡說道
「收穫比我預想中的要多得多,這個所謂「幻月者」在這一百五十年裡居然也發展出不錯的勢力,有特地將我散在世界其他地方的神力收集在一起」
「幸好惜牠出生於懵懂無知,只是占有那些神力,而不是轉換,這反而讓事情的結果更加完美了」
洛嗯了一聲,看了看身下的城市,直接問道
「所以你距離你的復活應該不遠了吧?」
聽皎月女神的說法,復活的事情好像差不多了
皎月女神沉默了一秒,道
「如果我願意,完全可以就地復活,變成以前的那個皎月女神,只不過是極度虛弱的狀態。但是……」
「嗯?但是?」
皎月女神搖搖頭
「我能否復活並不是我決定的」
能不打謎語嗎……
洛頓時皺起眉頭,抱怨道
「你能復活而不復活,那我不就不能完成和你立下的約定了嘛」
皎月女神抬起頭,其模糊不清的臉上顯露出一股笑意,擺擺手,道
「不急,先解決「霍德曼」這個我在幾百前做下的罪孽吧」
說完,這個夢中的世界突然有一輪圓滿明亮的銀月緩緩升起,為下方充滿美好的霍德曼城灑下溫和的月光
皎月女神跪坐於雲端之上,雙膝上伏睡著美麗的精靈少女,身邊有一道精緻而美麗,古典優雅的巨大豎琴出現
祂纖細誘人的雙手搭在琴弦上跳動,開始唱起溫柔祥和的歌
充滿寧靜的聲音無窮遠出傳去
洛心中一動,看向身下,那座從滿美好的霍德曼城在月光與歌聲之下,正開始緩緩的崩塌解離,一點點光點從中飛出,飛向無窮遠的上空
……
一曲終了,皎月女神語氣複雜的說道
「美夢該結束了,生活於夢中的死靈們需要真正的安寧」
看著身下方那座消失得差不多的城市,洛問道
「你把他們送去哪裡了?」
「冥河,霍德曼的夢境雖然美好,但是那裡才是靈魂真正能得到安寧的地方」
這時,皎月女神懷裡的精靈少女也化作光點飛向無窮遠的天空
「夢該醒了……」
祂又嘆息道
洛頓時間視野白芒一片
……
再度醒來之時,洛張開眼,看到是一片碧藍的天空
「這是?」
她的身邊是大片大片的城市廢墟,廢墟之中一道巨大的裂痕尤其顯眼,但是這片化作廢墟的城市並不處於地下,而是矗立於大地之上,讓洛頗有一種怪異感
「我將霍德曼城升到了地面上,做出破敗廢墟的樣子」
「雖然不是歷史的真相,但我覺得這才是歷史應該有的正確結果」
一陣虛幻的重音在突然洛腦海里出現
洛轉過身,看到了精靈少女阿曼芙的虛影,楞了楞,問道
「你是……戴爾利亞?」
精靈少女微笑一下,道
「我不是說過麼,就算不是你的神,也不要直呼我的真名」
靠,你剛才還一直在我面前提光明女神的真名來著
洛咧了咧嘴,裝模作樣一彎腰,道
「那麼這位偉大的冕下,您究竟要不要復生呢?」
皎月女神眨眨眼,對洛的調侃毫不在意,而是看向天空,問道
「你作為祂的眷者,一般在什麼時候能得到祂的回應」
皎月女神嘴裡的祂自然是指光明女神
洛唔了一聲,無奈一攤手,道
「你一直說我是祂的眷者,但是其說我說我從來都沒有得到神的回應你信麼,無論我怎麼祈禱,都從來沒有聽說到過神的聲音」
洛眼前的精靈少女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不可能,擁有這樣過分的恩寵,你怎麼可能從來沒有聽過她的聲音?」
洛又無奈一笑,道
「作為神明,你應該能聽得出我沒有撒謊吧,如果我真的有得到過神的回應,怎麼可能成為你口中的不信者,如果我真的得到過神的回應,你的存在早就被呈遞到莫洛爾聖山的教皇案桌上了」
皎月女神微微一皺眉,接著突然抬頭向天空大聲的喊道
「艾芙妮婭!」
「艾芙妮婭!」
祂居然直接在洛面前大聲喊叫起光明女神的神名,不是那種虛幻的靈魂之音,而是現實中能用耳朵聽到的聲音
洛頓時嚇一跳,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就算她以前是一個玩家,都知道知乎一位正神的神明是會出事情的
最大的可能是出現神降……
然而皎月女神整整喊了三遍光命女神的真名,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良久之後,皎月女神突然開心的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
「哈哈哈,你是失蹤了嗎,艾芙妮婭……」
「難怪北境聯合國能存在到現在」
洛皺眉的看著阿曼芙模樣的皎月女神,不清楚祂要幹什麼
只見皎月女神滿面笑容,手上突然多出一串華麗精緻的銀色彎月額墜,張開雙臂直直的在戴在洛額頭上,還帶著滿臉笑意對著洛的臉蛋親了一口
「你到底在想什麼」
洛摸了摸臉頰,問道
皎月女神怪異一笑,道
「祂是容不下世界上有任何異神的,但現在祂既然對我視而不見,那銀月自然可以回歸於世界之中」
「現在,我將重生……」
徒然間,洛眼前精靈少女阿曼芙的虛影消失,成千上萬道銀光細流從洛周身這片城市廢墟中溢出,向天空匯聚。
原本藍白一片的天空中莫名的出現一片星空黑夜,一輪銀月綻放其華麗的光芒
某種宏大,至高,偉岸的氣勢從天空中銀月的震出
這一刻,世界中所有仰望這片夜空之人突然都有了某種莫名的共識
某位偉大的存在,復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