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把秦家明和林春華丟到貨車車廂里,扔了幾個冷硬的饅頭,便將車廂鎖了起來,像拉牲口一樣把他們從南城一路拉到了京都。
經過三天兩夜長途運輸,貨車停在了京都城外的郊區的一個小破屋前。
車廂門打開,一股尿騷味兒和屎味撲面而來。
這三天車廂門就沒打開過。
林春華和秦家明的吃喝拉撒全在裡面,跟牲口別無二致。
阿珂皺了皺眉,對手下吩咐道:「你處理一下。」
手下抬起小型高壓水槍對著車廂里一頓猛噴。
林春華和秦家明被噴得嗷嗷叫,連滾帶爬地滾下了車。
車裡的污穢弄得他們滿身都是。
秦家明想逃跑,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緊接著他從頭到尾都被狠狠地沖刷了一遍。
林春華也沒好到哪裡去,渾身都濕透了。
室外溫度零下十七度,林春華和秦家明凍得面色發紫。
清洗完後,他們又被人押到路邊的小麵包車上。
二人上去後,發現裡面居然還有一個人。
正是帶著二奶私奔多日的秦國民。
林春華瞬間就炸了。
她雙手胡亂地捶打在秦國民身上。
「你個殺千刀的,你還敢回來!殺千刀的,我打死你!」
林國民被綁著腿腳嘟著嘴,還不了手。
即使林春華挨了這麼幾天餓,她手上的力氣可是一點兒都不小。
林春華一邊打一邊碎碎念著:「你個殺千刀的,叫你包二奶!叫你藏錢,我打死你!打死你!」
「閉嘴!吵死了!」站在車門前跟屬下交代事情的阿珂轉過頭低吼了一聲。
林春華嚇得一哆嗦,瞬間安靜如雞。
阿珂的手下見狀又把人拖下車,將他們的手腳綁起來,嘴裡塞上布團,眼睛蒙上黑布,才又弄回麵包車上。
……
周氏基地。
秦家一家三口被人粗暴地拽下車一路拖進了基地的審訊室。
阿珂扯下蒙著他們眼睛的黑布條。
林春華冷得直哆嗦,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叫了幾聲。
秦家明到底是年輕,臉色看起來比林春華好點兒。
「你們是誰?這是哪兒?」秦家明聲音嘶啞,如同鬼魅。
秦國民悶著腦袋縮在牆角一言不發。
阿珂把門關上,給周忱屹打了個電話。
「少爺,人已經帶到基地審訊室了,您要親自過來一趟嗎?」
……
周忱屹掛了電話,先開車回了桂雲路的公寓。
秦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何思怡聊天。
昨晚她帶著何思怡開溜,渣男自己買了單,回學校後渣男找何思怡大吵了一架。
何思怡來找秦雪傾訴。
秦雪極力勸分。
周忱屹到家的時候,秦雪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跳動,正在同何思怡細數渣男的幾大罪名。
「乖乖,我回來了。」周忱屹站在門口喊了一聲。
秦雪回過頭,「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周忱屹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回來接你。」
「嗯?接我去哪兒呀?」
秦雪歪著頭,眨巴著清亮的眸子疑惑地看著周忱屹。
這樣很平常的一個動作,在周忱屹眼裡,卻是可愛極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臉,柔聲道:「秦國民、林春華和秦家明來京都了,你要過去看看嗎?」
秦雪睜大了眼,驚道:「什麼!他們怎麼來了?他們來找你麻煩了嗎?」
找他的麻煩?
就憑他們?
周忱勾了勾嘴角,輕蔑一笑,「是我把他們『請』過來的,這會兒他們人在基地,我一會兒要過去,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秦雪想起前兩天周忱屹說秦家的事交給他來處理。
沒想到這麼快他就把人弄到京都來了。
雖然周忱屹說的是「請」,但是秦雪猜測,秦家人應該吃了不少苦頭。
周忱屹要為她出氣,秦雪想去看看。
看周忱屹打算怎麼做。
她點了點頭道:「好,我跟你一起去。」
「穿厚點兒,外面冷。」周忱屹柔聲道。
「好。」
……
秦雪穿了羽絨服,戴了圍巾和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像只粽子。
「我收拾好了,走吧。」
周忱屹牽起秦雪的手,揣進了自己大衣的口袋裡。
到了地下停車場,周忱屹牽著秦雪上了那輛黑色的賓利。
前排坐著兩個壯實的保鏢。
周忱屹道:「去基地,開慢點兒。」
「是,少爺。」
車子發動,平穩地行駛著。
周忱屹摟著秦雪道:「乖乖,那地方有點遠,你要是累了就靠我懷裡休息會兒。」
「好。」秦雪聽話地靠進周忱屹的懷裡。
高樓大廈越來越少,到後面房屋都變成了矮小的普通居民房。
再到後面,車子駛入荒山野嶺,連居民樓都看不到了。
大概一個小時後,車子在一片廠房門口停下。
說是廠房,其實也不太一樣。
但是秦雪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不知道怎麼形容。
眼前的園區很大,裡面的樓棟都不是很高。
周忱屹牽著秦雪往裡面走。
一路上看到很多穿著統一制服的高大男人在訓練。
「這是什麼地方?」秦雪扭頭問周忱屹。
周忱屹道:「周氏的基地之一。」
「那邊的那些人都是周氏的保鏢嗎?」
「是,但是他們除了保護別人,也會做點其他的事。」
具體是什麼事,周忱屹沒說,秦雪也沒有問。
她大概猜到,可能是一些見不得光的事。
比如把秦家人「請」來京都。
周忱屹沒有直接帶她去審訊室。
而是去了一間很舒適的房間。
裡面暖氣充足,有沙發有床,還有一個掛在牆上大屏幕顯示器。
「乖乖,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秦雪搖了搖頭,「我還好,他們在哪兒?」
周忱屹拿了遙控器,打開了面前的顯示器。
畫面上顯示的正是審訊室里的秦家一家三口。
秦雪微微睜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