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林春華打電話來的時候就說了秦家的事。
那時候周忱屹也問過秦雪，秦雪只說林春華打電話了，但是並沒有說是因為什麼事。
這次周忱屹問了，秦雪就一五一十地說了。
她剛哭過，鼻音有點重。
「之前你給我爸……秦國民了五千萬，他只跟家裡說拿了五百萬，自己藏了四千五百萬，然後用這些錢去包養二奶，後面他要跟林春華離婚，還帶著二奶跑了……」
其實這些事秦雪雖然沒說，但是周忱屹早就知道了。
此刻他靜靜地聽秦雪說著，沒有打斷她。
秦雪繼續道：「秦家明染上了網絡賭博，把手裡的的錢敗光了，他老婆也要跟他離婚，他還欠下了高利貸，催債的天天上門。」
秦雪說完秦家的情況後，想著要怎麼開口跟周忱屹說秦家明威脅她要錢的事。
「所以，秦家明打電話是來要錢的？」
她還沒想好怎麼說，周忱屹就猜出來了。
秦雪眼中閃過驚訝。
周忱屹道：「讓我猜猜，你不願意拿錢給他，他就罵了你甚至還威脅你，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這樣。
其實並不難猜。
秦家根本就沒把他的乖乖當家人，做出這些事也不奇怪。
「他怎麼威脅你的？」周忱屹沒有立馬回答秦雪的問題，而是反問她。
秦雪想到那些骯髒的話，垂下了眼眸，神色哀傷。
周忱屹看得心疼，輕輕颳了刮她的鼻尖，柔聲哄著：「乖乖，告訴我。」
「他說你……說你這個年紀肯定結婚了，我只是你養在外面的玩物……他說要告訴我的親戚朋友老師同學們，說我在外面給有錢人當小三，要把我的名聲搞爛……」
周忱屹臉黑得可怕。
「呵。」他冷笑一聲，「秦家明活膩了？」
又是這樣。
這些人怎麼心思這麼歹毒。
動不動就毀人名聲。
宋寧是這樣，秦家明也是這樣。
周忱屹低頭吻了吻秦雪的額頭。
「這事我來處理，你不要操心，每天好好吃飯，按時睡覺，開心點，嗯？」
秦雪嘟了嘟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傷心，明明我也不是小哭包啊，可是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心裡好難受好壓抑。」
「最近糟心事兒有點多，接二連三的壓得你喘不過氣兒，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憋著，會憋壞的，知道嗎？」
秦雪低著頭「嗯」了一聲。
……
公寓裡的保姆有一個王阿姨是傅芸後來從老宅那邊派過來的，年齡和劉阿姨差不多。
她跟劉阿姨輪流照顧秦雪。
王阿姨今天瞧見秦雪哭了，立馬就打電話跟傅芸匯報情況了。
這邊周忱屹剛把人哄好，傅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臭小子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欺負小雪了？」傅芸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周忱屹皺了皺眉，「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欺負小雪呢？」
「王阿姨說小雪哭了，怎麼回事？」
周忱屹瞟了一眼臥室的方向。
秦雪哭累了睡過去了。
他怕打電話的聲音吵到秦雪，就走遠了一點才回話。
「是秦家的事。」
「秦家？你不是說小雪已經跟那家人斷絕關係了嗎？」
「之前是，他們收了我的錢同意跟小雪斷絕關係，但是最近他們又纏上小雪了，逼著她給錢。」
傅芸無所謂地說：「不就是要錢嘛，給他就是了，我們家不差錢，叫他們拿了錢趕緊滾蛋，不要再來煩小雪！」
「沒那麼簡單，秦家人貪得無厭，給了一次還有下次，我們是不缺錢，但是那家人不配！」
傅芸大概也知道一點秦家人是怎麼對小雪的。
見周忱屹這樣說，她也贊同道：「你說得對，不能便宜了他們！但是他們一直這樣騷擾小雪怎麼行呢？要不你去找人把他們做掉？」
「……」周忱屹動了動嘴角，「這事我來處理，您就別瞎操心了。」
「你小子，多關心關心你媳婦兒知道嗎？孕婦受孕激素的影響，情緒很脆弱的，攤上這種事很容易患上產前抑鬱症的。」
原來是這樣。
周忱屹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難怪乖乖說她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心裡壓抑難受。
是他疏忽了。
要是小雪真的患上了產前抑鬱症，他不能原諒自己。
「好，我知道了。」
周忱屹掛了電話，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
床上的人兒睡得不太安慰。
她眉頭緊皺著，嘴裡還在說著夢話。
他湊近聽了聽。
「我真的沒有錢，你們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我沒有，我不是小三，你們為什麼不放過我……」
周忱屹嘆了口氣，心中一痛，伸手輕輕地握住女孩的手。
「乖乖，不要怕，我在呢。」
睡夢中的女孩好似聽見了他的聲音。
女孩眉頭漸漸舒展，夢話也停了。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
周忱屹目光複雜地看著床上的女孩。
小雪，讓你受苦了。
欺負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好好睡一覺吧。